依然是红云、以及似落未落的夕阳,阳光穿透云层,大地染上一层红色。
宋青同黑脸大汉四人在村中街道青石板之上。
村民到处游走,从四人身旁路过,找寻着自家遗失的物品。喧嚷声此起彼伏。
黑脸大汉肃然走到三兄弟跟前。“你们下月初五村头试力,半月后出发,去山林。”
说罢转身依旧看着那片林海,望着林海之后那一片连绵的山脉。好似有故人要从远方来,他在守望,他必须要第一眼看到来人的身影。
“宋青,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黑脸大汉突然发问。
“临近傍晚。”宋凡说。
“不!现在已经是子夜了。”
“什么?”宋风厉首先惊呼道,“可天色还很早啊。”
宋青看着远处那依然红火的太阳,不禁怔住。良久后吐出两个字,“极昼。”
“没错!”黑脸大汉眯起了眼。轻声低喃:“那一天真的会来的如此之快吗。”
黑脸大汉扭头离去。太阳依旧火红,依旧挂在西方红云满布的天空。
此时三人竟毫无倦意。
“极昼也好,那样有更多的时间练功了。”宋风厉说。
“不。极昼是非常可怕的。”宋青说道,“极昼不仅仅是没有黑暗,可怕在它会剥夺人的睡眠。会消除人的记忆。先淡忘童年的回忆,然后是青年,一直到今天忘记昨天的事,傍晚忘记早上的事。最后沦落成白痴。”
宋凡和宋风厉听了皆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此时,天空云彩突然汇聚成一团。天色骤变,由晴空万里,转眼便已昏暗,四周景物开始模糊不可识。
宋青忽然晕倒在地。
此刻,宋青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他看不见自己的手臂,看不到自己的头发。整个世界都是漆黑,但在黑境的深处,他仿佛又看到有红光涌动。
宋青觉得有些冷,便开始呼叫宋凡、宋风厉,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一阵寒风吹来,宋青觉得大脑即将被冻僵。他看到了那团红光,便无意识地向那团红光慢慢走去。红光越来越近,宋凡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路,发现并不是村中的青石板,而是种白雾状半透明的物质。
红光开始跳跃,开始逐渐显示出火焰的形状。这是一堆火。火堆旁边还有两个人,他俩的身体卷成一团,蜷缩在地。离火光不近不远,正好能得到火光的温暖而又不至于被火焰烫到。
宋青认出来正是他俩。便努力想开口喊叫,却惊奇地发觉自己喉咙中好像卡了核桃般,怎么也无法发出声响。宋青走到他俩旁边,用手推了一下宋凡,宋凡侧卧的身体随即平躺,口中呼呼的吐着白气,双眼无神,直直的望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宋青看着宋凡的眼睛,竟也着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