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帮子鼓起来,连师傅都开始赶她走了,心中好难过。
这时,一人匆匆过来,“大人,四殿下已在门外,说是来接王妃回府!”
叶清风的眼眸暗了暗,挥了挥衣袖,“请四殿下进来!”
“不可以!”梁夜络“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把拽了叶清风的衣袖,张着一双萌萌大眼,祈求,“师傅,夜儿不想回去,求您了师傅!”
“为何?”
“因为……因为……”
因为回去就意味着她要面临侍寝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这让她如何说的出口啊?
“他待你如何?”叶清风轻言。
“他……”梁夜络哑然,这话倒是把她问住了~
这时,突听一声霸气狂厉甚至带些酸意的语声,“本王自是对自己的王妃宠爱至极,叶尚书无需挂心!”
语声伴随着脚步声踏来,梁夜络惊骇了一跳,连忙松开了叶清风的衣袖,看过去。
但这般“亲近”的画面早已让慕容启天尽收眼底,目中的暗火燃烧。
该死的女人,这个姓叶的在她心中是有多重要?居然离的这么近,还拽了衣袖?
若是他不来,是不是两人就要拉手了?
梁夜络扯出一个笑容,打着招呼,“王,王爷,您怎么来了呀?”
叶清风长袖一摆,面上镇如无波江水,“四殿下既然来了,便请坐,与叶某饮一杯再带王妃走不迟!”
谁知,慕容启天并不领情,上前一把将梁夜络拽到自己身边,“不必了!本王带王妃回去,还有紧急要事!下次再与叶尚书饮一杯!”
说完,不顾及任何人的目光,拖着梁夜络转身便走。
凝花向叶清风颔首委了委身,快步跟上。
梁夜络涨红着脸,她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断了。
一边挣扎甩着,一边回头向叶清风挥手,“师傅再见!夜儿改日再来看师傅!……”
慕容启天的脸一黑,还改日再来?
阴郁危险的气息慢慢靠拢,梁夜络的小心脏也吓的狂跳起来。
但依然强行自己镇定,怼过去,“王爷您在说什么?什么去见别的男人?妾身只是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师傅,有什么不可以?”
慕容启天冷笑,一把紧紧抓住梁夜络的手腕,语声阴魅,“师傅?好一个师傅!在本王眼中,你那位所谓的师傅跟别的男人根本没什么不同!爱妃最好是保持距离!”
迫于对方强大的压迫之感,梁夜络低垂下眸,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会跟师傅之间保持距离……”
慕容启天缓缓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周身阴郁危险的气息也渐渐消退。
轻轻抬起梁夜络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本王先原谅爱妃这次的过错!”
梁夜络撇过脸,眼中有水雾漫开,“大混蛋!”
什么都得依他说,什么都得听他的。
“好了!”慕容启天突然伸臂环住了她,“是本王方才有些激动了!吓到爱妃了么?嗯?”
哼,突然又对她这么好,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以后要是再凶妾身,妾身就…就离家出走!永远不回来!”
“你敢!”
“妾身当……”
突然堵上她的唇,将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堵回去。
温软的触感轻轻扫过,轻撬贝齿,攻城略地,辗转缠绵,霸道又温柔……
梁夜络的身子在颤抖,一时之间大脑空白,身体僵硬,不知所措~
心口如进了一只小鹿般乱撞。
突然一把推开他,双颊飞上两团红云,“王爷,您…您给妾身一些时间!”
慕容启天再次撩起她的下巴,语声轻魅,“好!本王就再给爱妃一些时间!”
她的滋味,原来如此美好。
不过,就这么被这个小女人突然打断,还是让他心中颇感可惜和不悦的。
梁夜络脸颊红成番茄,一把扯了丝被蒙在自己头上,隔绝与他的视线相触。
心脏依然在不听话的乱跳。
嘛耶,原来接吻是这种滋味啊,不可言喻不可描述。
慕容启天一把扯掉梁夜络头上的丝被,“爱妃这是在做什么?”
“要你管呀?”梁夜络红着脸,凶巴巴的又一把夺过丝被。
“爱妃是在回味本王的吻?不若,本王与爱妃再来一次?”慕容启天极不要脸的凑上前,蛊惑人心。
“你走开啊!”梁夜络一把推开了向自己凑过来的那张惊尘绝世的脸,再又灵巧的跳下了榻。
嘛耶,自己绝不可以就这么被那家伙给吃掉!
慕容启天勾唇笑了笑,笑容颠倒众生。
害羞成这样,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人。
西斜的阳,缓缓西沉。白昼渐渐消失,暗夜悄悄来临。
尚书府。
镜轩阁。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
月白轻衫,修长的玉手,轻轻拿过那只柜架上的锦盒。
幽深眼眸在交汇错乱的光影中更加幽暗深不见底。
苓儿的死,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但是,又是谁造成了他这般的悲剧?
又是谁将这种痛苦的人生安插于他?
夜儿……
那个干净清透明快的女子,她真的不应该涉足于他的人生!
他想过要将她推出去,但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但是,他却不得不失去她!
或许,他一开始的确是将她当做了他的苓儿…
可是,他的内心真的只是将她当做他的苓儿么?
另一个男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将她光明正大的带走,他的心,又是如何的揪痛。
大婚当日,他的心,又是如何的揪痛?
他终于明白,她根本不是他的什么苓儿,而是,他的夜儿……
一个喜欢笑,喜欢围着他转,甚至还要厚着脸皮不顾男女之嫌上来抱着他傻笑的夜儿。
原来,他的心是那么在乎那样一个傻丫头,不仅仅是因为,他将她当做了苓儿。
世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自欺欺人!
他明白的太晚,可是即便明白了,他也不得不继续装作不明白。
推开窗子,一弯明月,高挂于空。
夜儿,她最喜看月。
他问她,“为师知晓夜儿似乎很喜赏月,却不知晓其因?”
她轻笑,“因为夜儿觉得不管身处何方,哪怕是换了一个世界,月却还是那个月,从未改变!”
抬首望明月,“夜儿,如果为师将来对不住你,你会原谅为师么?”
幽深的瞳孔中,弯月之形,渐渐变作燃烧的火焰。
母亲在火焰中中箭,吐血,却仍然将他藏入了冰窖之中,“晟儿,千万……不要出来!带妹妹离开!好好……照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