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花亭。
除了微微的风吹树叶哗哗响,以及角落里传出的蟋蟀叫声,四周便再无其它声。
“夜儿明日便要成亲了,以后便不再是为师一个人的夜儿了。今日,夜儿便陪为师饮一杯吧!”叶清风斟上两杯酒,淡淡开口,看不出任何情绪。
“师傅平日里很少饮酒!”梁夜络开口,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这酒不辛,适合女子品饮!”修长玉手拿过一杯向梁夜络递了过来。
梁夜络接过,微微嗅了嗅,这酒的味道……?
抬眼,看向叶清风,“师傅,……这是桃花醉?”
“是桃花醉!四殿下送来的,夹放在聘礼中!”
梁夜络咬了咬唇,原来如此!
可是……即便是桃花醉,她也是不胜酒力的,记得上次自己饮这桃花醉便是一杯倒~
望着杯中微微发粉的清凉幽香液体,迟迟未饮下,因为她不确定,自己饮了这杯之后,会不会就一觉睡到天亮,那她便错过了与师傅相聚的此刻。
见梁夜络出神望着酒杯,迟迟未饮,叶清风也未劝,自顾自仰头一饮而下。
一杯尽,再斟上一杯,握在手中,却也迟迟未饮。
“夜儿……为师也有个秘密未曾对夜儿袒露过!”
“师傅……的秘密?”梁夜络有些惊讶,师傅想要对她说什么?
叶清风轻笑一声,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
梁夜络皱皱眉,她听的出师傅这笑似乎带着些苦涩之意,静静听师傅的下言。
“为师曾有一个妹妹,她叫……苓儿!很是调皮顽劣,就像夜儿你一样!”
梁夜络紧抿着嘴,继续等着师傅下言。
“但是,为师没有照顾好她,在那个大雪之夜,苓儿……死在了为师怀里…”
“师傅……”下意识的,梁夜络握住了叶清风的手,轻言,“师傅是将夜儿……当成了苓儿?”
“这就是为师要告诉夜儿的秘密,为师只是将夜儿当做了苓儿的替代品!为师每次一看到夜儿,就好像看到了长大的苓儿。”
“所以师傅从一开始才对夜儿那么好?”
“被别人当做一个替代品,夜儿恨为师么?”
梁夜络展开笑颜,摇着头,眼底却有隐忍的泪花儿闪现,“夜儿为什么要恨师傅?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苓儿的死,一定带给师傅内心极大的痛苦!夜儿若是能分担一些师傅心中的苦痛,夜儿便此生足矣!”
说着,自己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端起,“师傅……在夜儿心中永远都是可尊可敬的师傅!夜儿永不会忘记师傅对夜儿的恩情!”
语罢,仰头一饮而尽。
这桃花醉,她居然没有一杯倒……
是自己的酒量变好了么?
自嘲的笑笑,今夜应是她人生中最最难忘的一夜吧!
次日的黎明最终还是到来了。
四周都是压也压不住的喜庆之气。
凤冠霞帔上身,那铜镜中的人儿,一抹红唇煞是惊艳了风华。
小落落身为老鼠,自然不懂人类之事,但是看到主人这番,也是歪着小脑袋躲在角落里不蹦不哒,乖的很。只不过有些搞笑滑稽的是,胸前绑了一朵小红花,自然是心灵手巧的花花姐做出来的。
胖胖的喜婆甩着帕子进来,神神秘秘递于梁夜络一只精致的花边儿木匣子,说是每一个新娘子必备。
并解释,此物本应该由新娘子娘亲私下送予,但是今日这新娘子身份有些特殊。
然后,梁夜络当着喜婆和众婢女以及凝花小落落的面儿就要打开那木匣子,却被喜婆给按住了。
说是此物乃是私密之物,外人见不得。
搞什么神神秘秘,还私密之物?
未待梁夜络开口,喜婆便自作主张遣散了在场的所有人出去,也包括凝花。临出门时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并留给梁夜络一个神秘兮兮的笑。
这笑只看得梁夜络头皮阵阵发麻。
究竟搞什么鬼?
“啪”的一声的将那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红艳艳的绣花裤子~
扯出来展开一看,瞳孔顿时一缩。
然后手上像突然误抓了一把屎一样,嫌恶的甩到了一边儿去。
尼玛的,居然是一条开裆裤!!!
简直是特了个么的了!
小落落从角落里窜出来,在那条裤子上欢快蹦哒起来。
梁夜络又嫌恶的拿起那条裤子,拿剪刀剪了又剪,再揉成一团,扔到了自制竹篓垃圾桶内。
府门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
慕容启天身着大红喜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的迎亲队伍大张旗鼓的几乎饶了大半个禹都,此时已到来。
本就惊世绝尘风华无双的他,此时的一身大红喜袍更是撕碎了一路的少女心,哭到肺都要炸裂。有的甚至直奔山崖,直言要跳下去~
府门内,大红盖头一盖,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走了出来,……上了花轿!
头顶高挂的太阳,从东升到西,再到夕阳西沉,繁星四起月高挂。
禹都城热闹的一日,也渐渐落下帷幕。
尚书府。
月下,花亭。
一身白衣,翩然如梦,清如月华。
一头墨发松松散散披散下来,落在两肩背后,还遮了些脸颊,原本幽深的眼眸此时带些迷醉。仰头,手中银亮的酒壶有清亮的液体从细长的壶口中顺流而出,直灌入口中。
夜风微扬,将那一头墨发撩起,遮了脸,又遮了眼……
“明月几时有,今夕……又是何夕?……夜儿……”
这府中,再也没有那欢快的身影蹦跳着来到他身边,喊他一声,“师傅……”
迷醉的眼眸黯然下去。
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大雪之夜。
他紧紧抱着那个浑身烫如火的娇小身体,心中充满了恐惧。
“咳咳……咳……哥哥,苓儿好冷……”
“哥哥,……苓儿想爹爹和娘亲……”
“哥哥,……苓儿想吃糖糕,要桂花味的……”
“哥哥……苓儿……看到爹爹……和……娘亲……了……”
他感受着怀中那娇小的身体渐渐没了呼吸,渐渐变的冰凉……
手中的银壶“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有液体从壶口中涌出,浸湿了地面。
童辛走了过来。
“大人,您喝醉了!”
一道白影疾风般闪过,抬手一把狠狠握住童辛的脖颈,幽深黯然的眼眸染上嗜血之光,平日的温煦全然不见。
只是片刻之后,修长的玉指一根一根松开。
眸中的嗜血之光也渐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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