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整个人向后一倒,脑后一头长发如墨扇般铺开。
四肢也随之展开,四仰八叉的几乎沾满整个床榻。
目光,略显空洞的望着上空。
脑中又回放起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那一幕,不由狠狠一扯身旁的丝被,捂在脸上,开始在榻上翻来覆去。
该死的,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
可是该死的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某些画面却偏偏不停的在脑中如设置了循环播放的电影胶片一般……
在榻上翻来覆去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后,却又开始噩梦连连。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精神萎靡再加性情狂躁。
来到后院儿的某个空场地,梁夜络发了疯般,对着一只被绑在架子上的稻草人拿着弓箭对其狂射。
虽然箭法远不如弹弓精准,但也还是架不住人爆发出的潜力的。
很快,那只可怜的稻草人便被射成了刺猬。
有暗处的目击者上报给主子,“殿下,夜姑娘今日有些疯癫,将一个稻草人当成靶子,扎成了刺猬!”
某主子唇角翘起,“随便她扎!再扎也改变不了现实,逃不过本王的手掌心!”
而昨日在某戏台上的一场“盛世大戏”,也在仅仅一夜过后,成功的轰动了整个禹都城。
人人口口相传,一代天骄弈王殿下要娶亲了,吧啦吧啦,却都搞不清楚女方到底是何许身份,哪家姑娘?
有人欢喜有人愁,八卦流言满天飞。
有不少少女哭晕在茅厕,而也有人手捧一束迎心花,在得此这个消息之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被风无情吹散。
禹都第一美人岳潋华终于是拧起自己高傲的细细柳叶眉,“竟是她?”
满脸淤青的岳铖晋向姑母哭诉告状,却被身为户部尚书的姑父一脚给踹出了门口去,简直给他丢人现眼。是时候该清理门户了,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可怜他,收养一个外姓人。
身为尚书夫人的姑母心疼自己弟弟就这么一个遗孤,说什么也要护住自己的侄儿岳铖晋。
而身为禹都第一美人心高气傲的堂姐岳潋华,最是对这个外姓堂弟看不起,平日见到根本是瞥都不瞥一眼,看到被自己的父亲大人一脚踹出了门,也是迈着莲花般的步子,轻轻走过。
所以这位整日在外游手好闲耀武扬威自称小爷的岳铖晋,在外威风,在内也不过猪糠一枚。
而这件轰动整个禹都城的事,也终是传到了一国九五之尊的耳朵里。
梁夜络发了疯般在后院儿里不吃不喝对着一只稻草人撒气,整整射了一整天,箭法倒是因此而越射越准了。
凝花怎么劝,都不听。
待到黄昏时,一抹清如月华的修长身影,渡着夕阳余晖终于出现了。
依旧是清朗好听的语声,但却也不难听出这语声比平日里要低沉许多,“夜儿!”
听到这语声,梁夜络顿住自己的动作,回眸,“师傅……”
……
夜微凉。
月朗星繁。
今夜大抵是她梁夜络所看到过的最美的月色了吧!
就像身边的人,如月华罩身……
“师傅……您这是第一次陪夜儿在屋顶赏月!”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几乎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多好……
“为师知晓,夜儿似乎很喜赏月,却不知晓其因?”叶清风淡淡开口。
梁夜络双手托着腮,转头,看向月光笼罩下那近乎完美的侧颜。
轻笑,“因为夜儿觉得不管身处何方,哪怕是换了一个世界,月却还是那个月,从未改变!”
无言……
静……
良久后,叶清风突然开口,“为师曾说过,夜儿若真心爱慕一个男子,想要与其长相厮守,为师定不会阻拦!……夜儿可曾真心对弈王心生爱慕之意?”
梁夜络怔住,再次转头看向那张被月光笼罩的完美侧颜。
良久,开口:“夜儿……从未对任何男子心生爱慕过,夜儿……只想留在…师傅身边!”
叶清风神情微动,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对。
微风轻拂过两人的脸颊,丝丝缕缕的鬓发在月光笼罩之下,微微飘荡。
只是片刻,两人的目光相错,同时抬头,望向夜空那轮明月。
“在这个世上,只有师傅对夜儿才是最好的,夜儿……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师傅?夜儿还要跟师傅学武功,夜儿还要听师傅的教诲,夜儿还要被师傅继续罚关禁闭……”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之下交汇融合成一个。
远处,一抹被淹没在夜幕之下的墨色身影,广袖下的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狭长的星眸黯然深寒。
“但是师傅可能会得罪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主是吗?……于师傅一切不利的事,夜儿都不会去做!夜儿去!”
“夜儿……”修长的玉手缓缓抬起,似要轻拂上那在月光笼罩之下如暗夜精灵般的脸庞,却又顿在空中,放下。
转身,语声幽寂,“夜儿,你不问问皇上为何突然要招你入宫么?”
“夜儿虽然不清楚,但肯定会有原因!”亦可能是,昨日的事件,已经被好事者传入宫中那位皇权之主的耳中,老子关注儿子的事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此行,不知是福是祸。
次日。
凝花一团忙乱,衣裳翻了一件又一件,直摇头叹息,“夜络姑娘,你今日要进宫赴宴,穿这些衣物会被那些官宦家的贵族小姐们耻笑的。”
梁夜络不以为然,随便从凝花手上拿过一套衣裳,“本姑娘觉得还好啊!再说本姑娘又不是去相亲,穿那么闪亮招摇干嘛?”
凝花一头黑线,懂不懂赴宴时仪表是对所有参宴者的尊重啊?甚至还要面圣,更加要注意仪表仪态等一系列自身形象问题。
看凝花这种表情,梁夜络将手上的衣物又一把甩回凝花手上,道:“那要不阿花你替本姑娘去赴宴好了!”
阿花整个人都软了,“夜络姑娘,你这是要欺君,欺君之罪我们可都是要被杀头的!”
梁夜络心情本来就是乱糟糟,一听凝花说这样的话,心情更加烦闷了,甚至开始生出干脆打包行李出逃的念头,然后带着小落落一人一鼠扛着包袱走四方,多逍遥多自在。
但是师傅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撇下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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