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启天揽着她的肩,望向虚空的远方:“你会这么问,其实担心的是我们在一起几年后,新鲜感过了,我是不是会怀念荣华富贵,怀念这权势这威严吧?你忘了一件事了,梁夜络。我今年已快二十五岁,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每个决定背后代表什么。如果父皇母后果然不接受你,我带着你离开,那我就放弃了那些东西了。你怕我会后悔,我告诉你,后悔一定不会有,可能偶尔会怀念从前的日子,怀念亲人。但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就比如明知道爱上你没有指望,我还是爱了。”
“我值得你这样吗?”她的声音有些微的哽咽。
“当然。我爱的,是最好的。”他微笑着轻抚她的头发。
梁夜络搂住他的脖子,与他紧紧相拥。她的运气确实不怎么样,父母早逝,六亲无力。过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也尝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可在这不怎么好的运气里,她也遇到了不少真心待她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能让慕容启天能待她如此之好。
半晌之后,梁夜络说:“家里还有蜡烛吗?”
“有啊。怎么了?”
梁夜络和他牵手回到屋子里去找。慕容启天望着烛台:“蜡烛还可以烧很久呢,要换新的吗?”
她也不回答他,只管打开柜门去寻找。找到两根红色的蜡烛,她把它们点燃一右一右放在案台上。
慕容启天疑惑地望着她,梁夜络转头看他:“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要娶我?”
“是!”
梁夜络微笑:“好。来娶吧。我们今天就成亲。”
慕容启天震诧了。他脸上的神情有几分严肃,“就这两只蜡烛?那也太简陋了,我可不能这样委屈我的妻子。”
她认真地说:“我不介意。堆成山的聘礼,八抬大轿,金银珠宝,明媒正娶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东西。我和你一样,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藏海草原娶我,就当我恨嫁吧,反正我今天就想和你成亲。我想为你生孩子。”
听到她说“反正今天就想和你成亲”慕容启天失笑,但是听到她说要为他生孩子,从心底涌起一股暖意,一直涌到眼睛里。他双手握着她的手:“好。我们今晚就成亲,不要那些繁文缛节,也不要那些束缚。”
梁夜络开心地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绯红的脸颊是少见的娇羞妩媚。
他们手拉着手拜天地,朝着渠州的方向拜了拜,再是夫妻对拜。两人深深将彼此望着,心情澎湃。“从此以后我们是夫妻了。梁夜络,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轻抚她的娇颜,在吻着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顺着鼻梁滑到她的嘴唇。他轻浅地啄吻着。
“你从前真的想过我们可能会成亲吗?”她垂着长睫。
“当然想过。我甚至……”他的声音低哑。
“甚至什么?”
“咳,没什么。”说出来的话也太丢脸了。
梁夜络望进他的眼睛:“你梦见过和我……”
“你怎么知道?”
她住址地说:“因为我去了你梦里啊。”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胡说。”
“是真的。”她将梦境一一道来,他诧异至极,思索地说:“没想到钱少秋还有这个本事。那应该……不是真的吧?只是梦吧?”
她的脸嫣红,“只是梦。”
“哦。那就当做提前演习。”他眸色一黯,忽然将她拦腰抱起,走入房中。巧的是,下午他们铺上的正是大红被褥,好似喜被一般。
“梁夜络。不论父皇母后同意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他们若是同意,将来我会补一场盛大的婚礼娶你过门。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会疼着你,宠着你,以后我就是你最亲的人。”
慕容启天的这番话贴在她耳边说的,像说进了她的心里。他俯下头吻上她的唇,将她压进被褥之间。帐子猛然放下,将他们围在了小小的天地里。慕容启天的舌在她口中掠夺,她生涩地回应,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在梦里已经“演习”过了。她也不害怕,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她的亲人。
心跳陡然加速,在他的掌心之下,他微抬起身子看她,宠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她的耳珠,低声说:“别怕。”
她的呼吸急促,垂着眼睫,心跳却更加剧烈了。胸口忽然一凉,他的唇从她细腻的脖子蜿蜒而下,他手心微微的薄茧在她的身上游移,带来一些从未有过的陌生体验和意乱情迷。慕容启天的气息有些粗重,他狂热地吻着她,在她身上探索着。
蓦然间,她感觉到尖锐的疼痛,这样的疼,比起刀伤剑伤当然一点都不算什么,可她就是轻轻地喊出了声。
“痛?”他吻着她的嘴唇。“痛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在他漆黑的目光中看到疼惜。他迷乱地喊她的名字,吻着她,似乎想减轻她的痛楚。
他轻轻地挪动,克制着隐忍着,在她不再那么痛楚之后变得像只猛兽,她被推得越来越高,然后紧绷在身体的一根弦断了,她发出一声低微的尖叫,微微地颤抖。
良久之后,她躺在他的怀里,伸手玩着她的一缕头发,他则轻抚着她细嫩的肩膀。他转过脸亲吻她的额头:“梁夜络,我今天十分圆满。”
“我今天十分累。”竟然比练一个时辰的剑还累。
他低笑:“睡吧。不然我还想让你再累一次。”
梁夜络的脸红起来,满脸羞涩。也许是困了累了,也许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令她安心,她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她发现慕容启天已经醒了,他专注地望着她。她也望着他,这是慕容启天,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刚刚冒头的胡渣有点扎手。他偏过脸来,在她手心吻了吻。“梁夜络。”
“嗯?”
“我真的想看你六十年。”
她微笑着倚入他怀里,“好吧,那么往后的六十年你只能看我一个人了。”
“谨听夫人教诲。”他行了个礼,猛得压上来,“现在夫人应该给点赏赐了。”
“什么赏赐?”她一怔。
“早点。”他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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