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喝了好大一口,那芬芳的酒香从她嘴里一直蔓延至全身,似乎终于唤醒了她身体的生机,她长呼出一口气,一条胳膊搭在了蔺平的肩上,“阿平,都半个月了,他还没有出现,是不是真的……真的死了?”
“不一定,也许他走的慢,还在路上。”
“呵呵,如果他还活着,肯定早就出现了。”萧荛又灌了一大口酒,因喝的太急,呛的咳嗽起来,涨红了脸。
看着她终于有了点色彩的脸,蔺平伸手把果酿夺了过来,“你这么喝,实在暴殄天物。”
萧荛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咳边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阿平……阿平,我好后悔,为什么我这么没用,谁也护不住。”
“我还在。”蔺平的手轻轻放在她头顶,抿着唇道。
这一幕,与四年前何其相似,她也是这般因为一个男人向他哭诉、伤心、自责。
而他也是这样回她一句——还有我。
萧荛不再是四年前的萧荛,对于痛苦的事情也不再那般脆弱,她一把擦掉脸上的泪,站起身子仰头看着帐帘外蓝蓝的天,眸子一寸寸紧缩起来,“我跟他斗了七年,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自己输的!”
蔺平淡淡一笑,仰头看着她,“是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有了必胜的信念,有了天香和初云国的相助,萧荛的军队勇往直前,不断传来战胜的捷报,被慕容岑霸占的国土也全数收了回来。
萧荛看着这无边无际的江山大地,心里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欣慰,日后等她终于循着他的脚步追随而去,有了可以面对他的信心了……
慕容岑节节败退,已经撤离到了九方国,萧荛打算一鼓作气,让慕容岑和巫疆再也没有能反扑的可能,她着急天门众人与军队一起前后夹击,终于击的慕容岑全军覆没!
眼看着,她终于能杀了慕容岑,却不想一直被她视作友军的初云国忽然在后方兵变,将卜秀国的将士困在了越新城。
她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司空长川怎么会对她出手呢?
他们合作了那么多年,就算不是生死相交,也曾患难与共,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似乎这些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想想这么多年发生的种种,和初见他时的样子,似乎这一切又说的过去了,司空长川一直是个有理想报复的男子,虽然他只是一个王爷,但他的权力却远高于一个王爷该有的。
或许,他这王爷的身份其实就是一个掩护呢?呵呵,论演技,她的确输给了司空长川。
萧荛的身边只有几百个亲信在,越新城高高的城墙上,司空长川一身锦袍俯视着她,“萧荛,原本我是真心想要护你一生,只可惜,国家面前无个人,为了初云国的江山大计,我只好做这无情之人了。”
“司空长川,这到底是初云国的江山大计,还是你的江山大计?枉我一直信任你,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我把你当共同抗敌的伙伴,你却把我当作一统天下的奠基石。司空长川,其实你何必如此费尽心机,我萧荛对江山社稷并无兴趣,想要的只是杀了慕容岑而已,我早就答应过你把九方国送与你,你却还要吞了卜秀国,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吧。”
“苍澜大陆早该统一了,成就霸业总会有所牺牲,今日你们的付出,后人会永远铭记的。萧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一直欣赏你,你又是我的师侄,如果你肯,我身边随时有你的位置。”
听了他的话,萧荛只觉得好笑,“算了吧,世人都说我萧荛是红颜祸水,是地狱来的索命鬼,你就不怕哪天死在我的手上吗?”
司空长川弯了弯唇,“我既有一统江山的雄心,又岂会收服不了一个女人的心!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共贺江山一统的女人,就是你。”
萧荛的手搭在了剑柄上,她歪头看着司空长川,“我不要你身边的位置,我只要我的人活着出来。”
司空长川似早就料到她会拒绝,又或者他也没有真的要给她什么位置的意思,所以没有因此而失落,“可惜,你的要求太晚了。他们活着是出不去了,但死的,我还是可以好心帮你送出去的。”
萧荛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如万年寒冰一般破空而去,落在司空长川的身上。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从她心底疯狂的滋生,那六万随着她出生入死的将士,就因为她的盲从偏信,白白的付出了生命。
她突然就想起四年前在九方国皇城外的那场爆炸,那死去的几十万大军……
为何,噩梦般的情景总是会一再的上演?是在惩罚她吗,还是在肆意的玩弄她!
萧荛伸手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指城墙上的司空长川,“我萧荛发誓,此生必灭初云!”
她的声音响彻越新城的上空,字字回荡,在天地间如烙印一般直击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蔺平在她身边道:“放心,我们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死的!”
萧荛狠狠一愣,忙侧脸看向蔺平,“你……你说什么?”
蔺平勾唇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号发射器,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越新城内忽然杀声震天般响起,司空长川脸色一变,回头看向城内。
“你一直忙着追击慕容岑,我便一直提防着司空长川,早在五日前我就得知了他的计划,所以早早的在越新城内挖好了地道,可以让兄弟们躲藏进去,然后天门的人伺机而动。”说着,蔺平嘴角的笑容更甚,“也幸亏凌天风赠的迷香,让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初云国的人!”
萧荛有些错愕,大起大落的心里差距,让她有种劫后余生想哭的冲动。
原来,那些将士没有死,她还有机会!
萧荛看着城墙上脸色深沉的司空长川,再次挥动手里的剑,扬声喊道:“将士们,为了卜秀国,拔出你们的剑,给我冲!”
一百多个骑兵大喝一声,随着萧荛冲向城门,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滚滚马蹄卷着尘烟在他们身后扬起,弥漫了天地……
两柄剑相互击在一起,迸射出四溅的火花,隔着凉白锋利的剑身,两人互相凝视。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
萧荛冷笑,“司空长川,你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招惹我!”
萧荛手腕一翻,手里的剑横切向司空长川的脖子,他向后迅速弯腰,躺在马背上,手中的剑瞬时刺向萧荛的腰腹,萧荛眸光一垂,旋身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单脚站立在他的剑尖上。
“我会让你后悔你今日的决断的!”
司空长川用力一挥,把她甩了出去,一手牵着缰绳回头看了眼周围的情形,因为有天香国的相助,初云国的形势越来越不利……
他狠狠的一咬牙,调转马头冲入人群中,萧荛紧跟着追了上去。
蔺平看见萧荛追着司空长川快要出了城门,心中放心不下,杀了身边几个初云国的士兵后,回头对手下道:“一个不留!”
“是!”
蔺平吩咐完,便也跟着追了过去,眼看着司空长川快要冲出城门,一身战甲的凌天风挥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司空长川眉眼一沉,直接从马上飞起,身形迅速的来到凌天风身旁,手里的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局势,一下子微妙起来。
萧荛长剑一指,冷声道:“司空长川,他可是天香国的皇帝,你若敢伤他一根汗毛,那就是与天香国为敌!”
司空长川不以为意,阴沉沉的回道:“那又如何,如今我初云国是这苍澜大陆兵力最为强盛的国家,不管是卜秀国还是天香国,就连金昌国和巨庸国,还有玉青和天枢,都将成为我初云的国土!不过是早一些和晚一些的区别而已!”
萧荛心头一凛,“你别忘了,这几年的征战初云国也损失不少,如今的初云国真的有能力以一敌六吗?”
司空长川手里的剑稍一用力,凌天风脖子上立刻流出了血,惊的萧荛脸色一变。
看着萧荛脸色变了,司空长川微微抬起下巴,语气狂妄的道:“萧荛,不如你以命换命如何,你死他活,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司空长川!”蔺平怒喝一声,“你已是强弩之末,若肯投降,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司空长川冷冷扫他一眼,对萧荛道:“我的耐心有限,你可考虑好了?”
萧荛手一松,剑落在地上,直插地面,晃动了几下。她翻身下马朝司空长川走了过去,“考虑好了,但自杀这种事情不该是我萧荛做的,你想要我的命就自己来取。不过我劝你最好言而有信,凌天风若死,哪怕天涯海角,我的人也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话落的时候,萧荛已然走到司空长川的马前,她仰着头,没有丝毫的惧怕和胆怯,“我人已经来了,放了凌天风!”
司空长川戒备的看着她,笑了笑,“萧荛,你真当我司空长川傻吗,你的武功是我师兄传授的,他的厉害我比谁都清楚,你想杀我也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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