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霏姐,你到底是怎么搞的?都跟苏醒交往这么久了,怎么就学不到苏醒一丝半毫的淡定呢?”惊羽失望地摇头叹气,然后手肘架在一个队员肩上,指着他们说道:“他们是我老爸战队的人,不是敌人啦,你别想太多了。小哥,他们是我朋友,不是什么坏人,放心吧!”
惊羽最后一句话,是跟第十一小队的队长说的。本来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看这个女子的神情,气愤有余,和气不足,实在是难以想象他们竟然会是少主的朋友。
但是,怀疑的眼神一对上惊羽那含笑的蓝眸,小队长便妥协了。没办法,对着那样诚恳真挚的眼神,他实在是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只好乖乖放任那些人过去少主那边。
一经放行,何熙霏便冲着小队长摆了个鬼脸,然后,兴冲冲地朝着惊羽狂奔过去,整个人都跳到惊羽身上去了,害得第十一小队的人一度担忧少主的小身板会不会被这个火爆的女人给压垮!
后头几人无语地看着这个任性的小女人,只能任她去了。其实,何熙霏如此挂念惊羽的心情,他们也了解,只不过,总不能每个人都如此肆无忌惮吧。
一个何熙霏就搞得大家快鸡飞狗跳了,更别说更多个何熙霏了。所以,大家都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却又纵容着何熙霏的行为,估计是想借着她夸张的行为来表达他们内敛的感情吧!
惊羽用力抱着身上的巨型娃娃,心里想着,自己决定来混乱之都真的是太正确了。
来到北国之后,她本想过要去寻找苏醒他们的。可是,碰上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想要寻找他们的计划便一推再推,最后自己失踪了被困在无边灵海,自然也更不可能去找他们。
当然,一开始曝露出宸羽的身份,也是想借由自己的名气让他们知道,或许他们知晓之后会过来找她也说不定,可是等来等去,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只能说是世事难料了。
将何熙霏轻轻放了下来,惊羽柔柔地看着一众死党,心里的欣喜不言而喻,“太好了,终于见到大家了,我还以为你们迷失在哪个旮旯里,都忘记来找我了呢!”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何熙霏便炸毛了。直接揪着惊羽的衣领,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好家伙,真的是让我们好找啊!每次一听到关于你的消息,急冲冲跑来找你的时候,便被告知你离开了,真是气死我们了!
六年前我们去了北极之都,可是我们前脚刚踏进去,你这厮后脚就走了;好不容易知道你来了混乱之都,我们便巴巴地跟着来了,可是结果还是一样,说是你跟着一个商队跑掉了。
我们寻找了无数个经过混乱之都的商队,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你这家伙的消息。后来听说谷氏尊王领发生大事,天才炼丹师宸羽在那里大出风头,我们就改变线路找了过去,可是那个尊王领竟然被灭了,一毛不剩啊!
问了多少人,都没有能够正确告知你去了那里。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六年,六年啊!连个信儿也不给,最少也要让我们知道你还活着啊混蛋,有你这样任性的吗?气死我了!”
认命地承受着何熙霏的火气,任由那小粉拳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惊羽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语言来为自己辩驳。虽然是命运让他们一再地错过,可是,她确实也是让大家担心了,所以这些火气,是她该受的!
发泄够了,何熙霏停了下来,紧紧抱着惊羽大哭,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在向主人哭诉,好不委屈。
“臭惊羽,混蛋惊羽,以后不许让大家这么担心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谁也不能借口推开谁!你要记住,我们是同伴,是朋友,是可以彼此依靠的,苦了累了都可以跟我们说的,没必要一个人扛,知道了没?”
带着哭腔的话语,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抱怨,却温暖了惊羽奔波了这么多年的心。是啊,她也会累,也会有想哭的时候。只是一直习惯了强迫自己坚强,习惯了什么都自己扛着,倔强着逼迫自己去成长,不愿向别人示弱。
正是因为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所以她一直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可以成为为别人庇荫的大树,逞强着不让别人担心自己,进而忘记了朋友其实也是相互依靠的,可以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的。
“嗯,我知道了,再也不会跟大家分开了。”
反手抱住了何熙霏,惊羽笑着闭上了眼,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任由自己的心放纵着。在好友们为她撑起的避风港里,揭开身上脆弱的伤疤,让他们为她上药,让她疲惫不堪的心得以暂时休憩一阵子。
从傍晚时分直到隔天天明之际,惊羽都没有再提起任何关于接下来计划的事情,而是拉着老友们谈天说地,分享了彼此这几年的生活。
大家对月谈心,无拘无束地嬉笑打闹,最后七零八落地躺在露天草坪上,在柔柔月光的安抚下,沉沉睡去。只是,那萦绕在他们周围的默契与理解,却是那么的绵延不绝,那么的温馨动人。
心无芥蒂地安睡了一夜,在日光普照的隔天,大家便收起了外露的情绪,整装待发,朝着冰寒之都出发。只不过,这一次惊羽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身边,有着携手相伴的老友,有着一起奋战努力的战友!
魔尊,他可以用利益驱使那些邪恶的人为他而战,然而,那样的团队却是无法持久的。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便会被瓦解成一盘散沙。
但是,他们不同!他们是一群同生共死的好友,是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是能够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对方手上的战友!
所以,魔尊,你必败无疑!
对着爬上正空的日头宣誓,惊羽的眼里绽放出浓浓的战意,浩瀚的自信不仅是来自于对自身能力的肯定,更是来自于身后伙伴的信任。
只要与你们同在,我就一定会赢!
转过身看着火烯,淡淡地说道:“火烯,这道结界就交给你了!”
她的令牌给了老爸,现在想要进入冰寒之都,就只能依靠火烯了。凭着他是魔尊养子的身份,他们只要稍稍易容,伪装成被火烯说服而来的加盟者,便可以在冰寒之都畅通无阻。
魔尊只怕打死也想不出来,他的养子只不过出去外面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竟然会叛变,还给他带来了致命性的打击!
难得正经了一回的火烯,面色郑重地站在冰寒之都与北国相毗邻的结界面前,取出身上的令牌,驱动自己的灵力将之嵌到结界上,然后顺时针转动一百八十度,只听咔地一声,整面结界像是灵感玻璃门一般,以令牌所在的直线为中心向左右缓缓打开了。
以火烯为先,大家一个个跟随着走进了结界之内。在最后一人进去之后,结界自动合上,嵌在上面的令牌也自行脱落,徐徐飞到火烯的掌心里。
一路走进去,经过了黑漆漆的暗道,前方的道路突地铮亮了。随着不断往前挪动,光亮的面积越来越大,寒气也越来也重。
火烯看大家心生疑惑,便边走边解释道:“冰寒之都,自数万年前被封印之后,便永生出于冰寒之中。这里没有四季之分,永远都是冬天,放眼望去只有黑色的城墙和白色的皓雪,整个世界里仅有这两种颜色而已。”
大家闻言都点点头,驱起体内的灵力来御寒,抵抗着这些寒冰的侵袭。走过那片光亮,总算是真正抵达了冰寒之都了。
果然诚如火烯所说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屋顶,地面,树枝上,四周都是白雪压顶,唯一可以看得见的颜色,便是与之相对应的黑色。
黑色的皮肤,黑色的服饰,黑色的城墙,黑色的物品,与纯白遥遥相对,如此强烈的对比,更凸显出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惊羽走到火烯旁边,低声问:“火烯,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穿黑色衣服,就你这么别扭穿白色的,难道魔尊都不管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