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好严肃啊。”雪莲伸出玉手想把阮小天额头上的那个皱起来的眉头抹平。
“你知道石怀安这个人吗?”阮小天问。
“石怀安?不知道。”壁雪莲说。她只是听某些人提起过,居然是谁提起,那就不清楚了。阮小天为什么会说这个人?
“我怀疑石怀安这个人可能会冒充魏忠贤。而且,魏忠贤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阮小天说。
壁雪莲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被震惊了,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会冒充魏公公——这个把自己养大的太监。怪不得前些日子她和魏公公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哪里不对劲呢。这个魏忠贤特别害怕和她待在一起,就是说,这个人不是个太监——只要知道这个人不是太监,那就证明这个人不是魏公公了。
可是,这个石怀安什么时候冒充的魏公公?如果这个魏公公真的是冒充的,那真的又去了哪里?难道?壁雪莲想到这些,感觉很恐怖。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杀掉魏公公呢?魏公公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个老江湖,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杀掉他的。
难道会是正义堂的人么?正义堂曾经有一份在魏公公身边做卧底的名单,这个名单上究竟有几个人她是不知道的。她只找到了一个名字。
这个人能杀掉魏公公,那一定是魏公公特别信任的人,或者还应该是女人。
“雪莲,你怎么了?”阮小天看着雪莲的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惨淡。可以说是脸色数变。
“没什么。”壁雪莲缓过神来,“只是我知道魏忠贤有可能是冒充的后,感觉特别震惊。但是现在我们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冒充魏公公。如果魏公公是冒充的,那么即便我们杀了他也没用。魏公公可能死了,也可能没死。我们必须想办法去验证。”
“是啊。可是,验证这个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阮小天说。
壁雪莲明白阮小天嘴里的“简单和复杂”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事对她来说很简单。
“是啊,不过我会想办法的。其实一个太监除了身体上和正常人不同外,还有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雪莲。”阮小天一边说着,一边搂她的纤腰。
“阮小天,你干什么?现在我们是在外边啊。他们都在看我们。唔唔唔……”壁雪莲的嘴巴被阮小天的嘴巴给堵住了,想说话而说不出,最后变成“唔唔”的声音。
壁雪莲虽然是魏忠贤派出来的卧底,但是对于阮小天这种“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接吻,也是非常不适应。
接着接着吻,阮小天突然想到一个事,兴奋地继续吻。
吻完后,阮小天看着壁雪莲说,“雪莲,你不要在为正义堂卖命了,你跟我一起隐退江湖吧?我们一起生娃。”
“讨厌,谁跟你生娃啊。”壁雪莲害羞道。
“而且,我不是为了给正义堂卖命,我是心甘情愿地为正义堂做事。正义堂的目标就是杀掉魏忠贤。”雪莲说。
“可是,魏忠贤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没有证据。我凭直觉。”
“光凭直觉是不行的。如果他没死,而我放弃努力,那可能吗?我可能放弃努力,但正义堂不会。只要正义堂不会,那我也不会。”
“可是,我觉得你活得很累。我们不如去休息。你需要度假。我觉得你一直在忙。”阮小天感觉壁雪莲就像是个工作狂。
壁雪莲不知道他说的“度假”这些奇怪的名词,不过她知道阮小天是想让她休息。不过对于她来说,什么时候能把正义堂给灭掉,才能休息。阮小天的理解是相反的。不过相正还是相反,都需要休息。
壁雪莲从来没有想过休息,她不知道休息是什么东西。
“你应该为你自己而活。”阮小天说。
“为我自己?”
“对,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用或者说暂时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你应该痛痛快快玩几天。”阮小天说。
“其实,我每天都在玩啊。正义堂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一直在休息。”
“你那个不是休息。我建议你们正义堂应该有休息日,比如工作几天,休息几天。当然了,你是卧底,不应该有休息。但是,你还得需要休息。你要知道,更好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你知道真正的休息是什么吗?有的人看似在休息,其实却是在忙碌。有的人看似很闲,其实却很忙碌。真正的休息,是心的平静。”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烧了?”雪莲感觉阮小天像个外星人。
“不要摸,我没有发烧。”阮小天拨开雪莲摸到自己额头的手,“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希望你过几天悠闲的日子。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事,不如我们去河里划划船,看看风景怎么样?听说扬州很美,不如我们去那里玩几天,如何?”
“你疯了吧?你的脑子今天好像特别不对劲。我为正义堂做事,不是为我自己一个人做事。如果我只是为了图名利,挣够了钱我就退了,不用等到现在。我们每天忙碌是为了杀掉这个太监,这个祸国殃民的太监。人人如果都想着享受,那这些事情由谁来做呢?我们牺牲个人,为的是老百姓的幸福。”
壁雪莲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已经习惯了,她在正义堂的时候,只要没事的时候,就会充当一个宣传员的角色,给大家宣传魏忠贤都干了哪些坏事。正义堂的一些兄弟,某些人是父亲正是被魏忠贤所害,所以有些人不用被洗脑,只要能杀掉魏狗,做出什么牺牲都可以。
比如有一个女的,她的父亲曾经被魏忠贤杀害。于是她曾经利用美色进入宫廷,然后是伺机杀掉魏忠贤。但是还没等她动手就被发现了,结果当然是被杀掉。
壁雪莲一直是为魏忠贤做事,现在说些个冠冕堂皇的话,一点都不脸红和心虚。因为她们这些卧底,做这些事情早已习惯了,说话的时候总是把正义挂在口头上。
其实她们也并不会觉得自己应该心虚。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偷东西,证明了小偷知道自己本身做的事情是不对的。有的人是光明正大地偷——然而他不认为是偷,他只是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的人说自己这辈子没有说过谎话,即便是说也是善意的谎言。这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凡是做的坏事都是针对坏人的。说实话,这世界大部分人都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肯忏悔肯反省的是极少数人。有的人即便是反省忏悔,反省忏悔的也是鸡毛碎片的小事。
所以,有的坏人虽然做着坏事,头脑里却不认为是在做坏事。就算是小偷,他虽然偷偷摸摸去偷东西,也未必都认为自己做的是坏事。因为卧底这种角色,其实正义和邪恶的一方都有属于自己的卧底。卧底做事偷偷摸摸,他们并不会认为自己做事真的不能光明正大,他们只是认为行为上偷摸,但是思想上认为是光明正大的。
所以,对于壁雪莲来说,说谎话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她即便说了唯心的话,她也会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证明的,只是暂时要为了自己的正义而不得不说些唯心的话。
不过,一个人,或一个集体,究竟是不是正义的,那要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谁是最后的胜利者,谁就是正义的。如果魏忠贤一方最后胜利了,也会说别人都是邪恶的。所以,作为记载历史的人,势必要还给失败者一个清白。
当然,即便是感觉自己是正义的人,那谎话说多了也怕露馅。壁雪莲听阮小天说了这些话后,故意装作不懂,然后撒丫子跑了。
阮小天在那里呆立着,立了半天才回去。
北斗帮在张兽的努力下,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可是起色并不明显。以前南一仁占据北斗帮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并不懂的经营,即便是委派了懂的做生意的人也不行。他们不懂客户就是上帝这个概念,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思想是陈旧的,无法创新,无法把业务之间互相联通。
阮小天等人回到北斗帮后,先是整顿北斗帮。比如以前为北斗帮卖命的人,阮小天一概不究。那些一边给南一仁干活一边帮主阮小天的人,阮小天寄予嘉奖。有过错的,只要不是十恶不赦,既往不咎。做出过共享的,大大奖赏。赏罚分明,帮内的兄弟都对阮小天心悦诚服。
其实得罪了客户的,某个负责人要登门拜访,道歉。收了钱没干事的,要赔偿客户。等等,做出了很多努力,渐渐赢得了客户的信任。不过,大概是因为北斗帮长期经营不善的原因,旗下的各项业务开展并不顺利。
那该怎么办呢?
阮小天在想如何振兴北斗帮,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那天和壁雪莲热吻的情景。
“我们要搞个接吻大赛。”阮小天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