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急得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一圈,想给他找一件最合适的炼器,心烦气躁地举起酒壶来猛灌一口酒,然后噗地一声将酒都喷到地上。
“咳咳!真是,骑驴找驴!”柴炼把酒壶盖盖上,直接递给林渊,“这个给你,最适合你去大荒中探险了,尤其是云崖山脉那种鸟不拉屎的危险地带。”
林渊刚想吐槽,猛然间察觉到什么,他擦拭一下酒壶上那脏兮兮的泥垢,露出了里面散发着光芒的空间法阵符文!
从刚才饭桌上他们三人吃饭开始,就一直在用这个酒壶倒酒,一直到刚才,柴炼还时不时抱着酒壶灌上好几口,这中间也足足倒出去好几坛子的量了,可是这巴掌大小的酒壶却始终能源源不断地倒出酒来,看来着实是个好东西!
“空间系炼器?”他惊讶问道。
柴炼摇摇头,“这不是炼器,严格来说就是一个超小型的空间生物体,不过只能存放液体,是我老爹在南海城用三件高级炼器跟一个阵法师傅换的,这上面还有个抵消重量的小机关,需要你每天往里注入点灵气,要不然会越来越重。”
“能放多少水?”林渊看看这个不知何种质地做成的不规则形状酒壶,欣喜问道。
“大约七八立方米吧。”柴炼也不是很确定道:“我和我爹打满酒省着点喝的话,能喝一年。”
“嘶~好酒量!”林渊不是感慨这酒壶容量,而是觉得这爷俩真是十足的酒桶。
柴炼从角落里翻出一块脏兮兮的鹿皮,手脚麻利地裁剪开,把那酒壶包起来,外面留了一跟挂绳挂在林渊腰间,小巧玲珑,一点都不碍事。
林渊摩挲着酒壶,“这个有点贵重,等我回来还给你。”
“滚蛋吧你!”柴炼推搡着把林渊赶出仓库。
外面的何家侍卫已经将院子收拾妥当,催促林渊早些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柴大哥。”林渊告辞离去。
“走吧走吧,活着回来啊!”柴炼关上门,踉踉跄跄地爬上二楼,看到他爹脸色阴沉地瞪着他。
“爹!”上次见这表情还是他不小心把老爹最珍贵的炼器弄坏的时候,“林兄弟比咱们更需要那个酒壶,我回头再给您寻摸一个,您别生气!”
“混账!老子才不心疼那破酒壶!”柴老爷子一巴掌拍在柴炼脑门上,“你他妈倒是把酒给我留下啊!!!”
深夜,南海城。
北门连带周围的城墙全部坍塌成碎片,废墟之中还夹杂着数不尽的残肢断臂。
南海城作为绛岛第一大城,其引以为傲的巨大城墙在安阳的土系基因能力面前如同虚设。
从北门一直延伸到城主府,全部是残垣断壁,火光冲天。
深夜的南海城内,黄金色的骑兵化身生命收割机,将硕大的城池杀得如同炼狱一般恐怖。
城主府,寝宫。
安阳的副官把他那身染满鲜血的盔甲擦拭干净,等了很久,盔甲的主人才心满意足地帘帐后面走出来。
帘帐内,是前任城主的妻女,她们衣衫尽破,披头散发,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小声啜泣。
“城主大人,南安城来信了,不过不是何凌云,而是那个小鬼。”副官一边给他穿盔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安阳非常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念。”
“是!”副官展开一张纸条,“假大叔,告诉你三个好消息。第一,今天正午的时候,南安城的叛乱就被何家平息,你的忠实伙伴何凌云大叔已经入驻城主府。”
“中午?比老子还快?陆贺山那老头是饭桶么?”安阳听到后颇为惊讶,要知道,他的黄金骑兵团还是足足杀到天黑,折损了半数多的人手,才拿下的南海城。
“城主,这消息是真的,我们的探子来信说,南安城确实是在中午就安定下来,而且何家的损失很小。听说是一个叫洛英九的家伙起了关键作用。”随从小声道。
“洛英九?怎么可能!”安阳知道洛英九的能耐,他自忖那种情况下亲自回去解围,都不可能成功,按捺下这股疑问,他挥挥手,“继续念。”
“第二个好消息,您的——”副官念到一半,念不下去,抬头看看安阳,略显为难。
安阳一把抢过纸条,“您的妻女双双身亡,所幸尊严地死去。”
“妈的!”嘴上不在乎,听到这个消息,安阳还是心中难受了一阵,将纸条揉成一团。
他深吸一口气,将纸条展开,上面最后一行字写道:“第三个好消息,为了慰藉您的伤痛之情,何城主与我商议,给您送上一份神秘大礼。”
“城主,今天下午,南安城一个十人小队护送一辆马车往咱们这边来了,车上是陆家仅存的那个外乡人——凤凰女。”副官补充道。
“哦?”安阳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哈哈笑道:“老子早就说过嘛,只要有了南海城,女人这东西,还不是想要多少来多少!啊哈哈哈哈!”
寝宫之外,一路血海。
十八年前,安阳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贵族忽然登上了南安城城主的宝座。
十八年后,他的又一次豪赌,拿下了绛岛最大最富有的城池。
他大踏步走出寝宫,在高台上遥望南方黑漆漆的大海,“传令,组建南海巡逻舰队,一旦发现有任何人想要前往绛海死域,格杀勿论!”
顿了顿,他又命令道:“还有,去查一下那个洛英九的底细!”
南安城,林渊回来的时候,何凌云正在城主府正门口等他。
“回来了,小林。”何凌云招招手,示意林渊跟上,神态之间没有了下午那种讨好的姿态。
“你并不喜欢香凝,是吧?”何凌云待林渊走近,很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林渊愣了一下,点点头,“是。”
“呵呵,我也是今天忙晕头了,直到刚刚才明白过来。”何凌云忽然停住,低头看着林渊,“小家伙,太贪心了可不好哦!”
林渊把令牌拿出来抛给何凌云,“既然何叔叔把话挑直了,那我再藏着掖着也就太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