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让新娘子放你进门的理由。”
“兄弟,差不多就行了啊!”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他这是存心让自己难堪嘛!
“最后一个问题,只要子衿同意,我这关你就算过了。”
“你让我怎么说?”
“那是你的事,”白羽点点腕上的手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严舒安急的直挠头,他怎么会冒出让白羽当子衿家人的念头,这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嘛,这小子,等你结婚的时候看我怎么惩罚你。
“子衿姐,”李菁菁示意她注意外面,“看看咱们的严参谋给个什么说辞,说的不好你可千万不能点头。”
“这样不太好吧!”
“子衿姐,你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怎么会知道珍惜呢!放心吧!白羽自有分寸。”
“好,我听你们的。”
“子衿,是我舒安,我来接你回家了,”等了半天里面没有动静,急的直跺脚,这丫头,竟然和他们一起整蛊自己,看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就这点诚意还想接新娘呢!”白羽忍不住笑起来。“平时的花言巧语能言善辩都去哪里了,你们给严参谋打打气,让他努把力,早点把新娘子接走啊!”
身后的人相当配合地吆喝起来,“参谋长,加油。”
“白羽,好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谁?你吗?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整你整谁,快点,别误了吉时。”
严舒安原地绕了几圈,豁出去了谁怕谁,“子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明黄的纸,“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把结婚证带来了,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把你的名字写在上面吗?”打开结婚证举过头顶,“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欢
,互助精诚,共盟鸳鸯之誓,
此证。”
“严参谋长好有心,”李菁菁感动的都快落泪了。
子衿虽然听不太懂什么意思,但是看到他把结婚证都带来了,内心感动无比,看来这一切不是做梦,他真的愿意娶她为妻。
“好吧!”白羽站起身,“我这关你就算过去了,”拿过他手中的结婚证,“文笔不错嘛!”
“那当然,”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可得被他玩惨了。
“参谋长,”后面的卫兵围过来,“我们这关不需要舞文弄墨,喜钱管够就行。”
严舒安手一挥,“搞定他们,本少爷接新娘子去了。”
刚走进门口被李菁菁拦了下来,“别急,还有我这关。”
“好,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让你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李菁菁递过一张纸给他,“当着子衿姐的面念出来,并且保证做到就可以了。”
“三从四德?”严舒安一脸懵逼,这不是女人才要准守的吗?
“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白羽一脸邪魅地走进来,“严少爷,最后一关了,你可不要前功尽弃哦!”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严舒安看看端坐在床边的子衿,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三从”:太太命令要听从,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说错要盲从;四德:太太花钱要舍得,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打骂要忍得,子衿,嫁给我你不会后悔,我一定让你幸福!”
“严少爷,”李菁菁拉过子衿手中的红丝绸递给他,“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傅天佑被一群人围住寒暄,宁祖儿白无了奈地看着来来往往忙进忙出的人,不由想起了美淑结婚的那天,可惜早已物是人非,恐怕已经没人能记起那场婚礼,那个懵懂无知的新娘子,比起美淑,恐怕这一生她连一场婚礼都不会有了。
傅天佑看着宁祖儿向后院走去,朝众人摆摆手,跟了过去。
后院的腊梅花开金黄似蜡,迎霜傲雪,金色花瓣随着微风簌簌落下,宁祖儿伸手接住一朵花瓣,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花瓣飘落到地上,如此美景没人欣赏,真是可惜,严家真是有心,大红喜字灯笼,挂满了枝头,处处透着喜庆,宁祖儿指尖轻轻摸索着红灯笼,“千禧年结千年缘,百年身伴百年眠,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一个天生才子佳人配,”傅天佑挑开树枝走了过来,“你是在说我们吗?”
“才没有,”宁祖儿羞涩地转过头,“我在说子衿姐和严参谋。”
“难道我们不是才子配佳人吗?”抬手摘下她发间的金色花瓣,“枝横碧玉天然瘦,恋破黄金分外香,好美的金色腊梅,好美的粉色佳人。”
“傅三少不用去应酬吗?”
“怪我冷落你了,”傅天佑环住她的腰,“你在哪里我的心我的人就在哪里。”
“你吃了蜜糖吗?嘴巴这么甜。”
“你可以试试,”傅天佑揽住她的腰,将她微微带起,吻上她小巧玲珑的嘴唇。
宁祖儿眼睛慌乱地转动,这里人来人往,被看见就不好了,“天佑,这里好多人。”
“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表情,”傅天佑捏捏她粉红的脸颊,“我们出去吧,新郎新娘该到了。”
大同官邸
“致远,”李悦走进房间,看见傅致远正低头收拾衣物。
“娘”
“致远,你要去西山?”
“是,入冬了,去看看西山的煤矿怎么样了?”
“致远,听说那矿井不安全,坍塌了好几次,死了不少人。”
“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你去呢?”好不容易盼着他从广灵回来,结果又要去那危险之地,“我找英杰说说,让他另外派人去吧!”
“娘,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傅致远将叠好的衣服放进竹编箱子,“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就回来你还带这么多衣服?”
“我顺便去广灵看看天佑。”
“看天佑还是想看那宁小姐?”致远可是她的儿子,他有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致远,你若是喜欢,就把她一起带回来吧!”
“娘,我去看看父帅。”
这孩子,每次一说到这个就打马虎眼,心里想着念着直接娶回来不就好了,以傅家在晋西的声望和地位,致远一表人才,温文儒雅,有哪个姑娘不愿意?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大红花轿在门口稳稳停下,两个小花童乐呵呵地撒着花瓣,鲜艳的花瓣围着轿子上下翻飞,引来围观人群的阵阵呼喊。
子衿紧紧握着铜镜,感觉手心有汗渗出,在喜娘的搀扶下走进大门。
“有请新娘迈火盆,”花白胡子的老者满面红光,比自己结婚还兴奋,“迈过火盆升宏运,好日子红红又火火!”
“好,”新娘子一跨过火盆,众人拍手叫好。
“幸福路上跨马鞍,平安吉祥代代传!有请新娘跨马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证婚人将为今天的婚礼拉开序幕,有请证婚人三少为两位新人证婚!”在众人的呐喊喝彩声中,傅天佑整整军装,上前示意婚礼开始。
严老爷端坐在中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严家在广灵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婚礼能请到傅三少证婚,更是无上的光荣。
“天高地广,人海茫茫,二位新人鸾凤呈祥,是上苍的旨意,是天赐的良缘,首先请新郎新娘面对天地台,一拜天地,一拜天地谢姻缘,跪——”
两人转身对着大门口跪下,“谢天降祥瑞,一叩首——!愿地久天长,再叩首——!盼幸福安康,三叩首——!起身——!”
“二拜高堂,家族昌盛子孙旺,返哺跪乳敬双亲,二拜高堂养育恩,跪——!感谢父母养育之恩,一叩首——!孝敬父母颐养天年,再叩首——!祝福父母身体安康,三叩首——!起身——!”
“夫妻对拜,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新郎新娘面对面,夫妻对拜花堂前,跪!乾坤交泰琴瑟和鸣,一叩首;鸳鸯比翼夫妻同心,再叩首;夫唱妇随早得贵子,三叩首——!起身,齐入洞房。”
“等等,”一声高叫从门口传来,子衿在喜娘的搀扶下站起身,她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但听声音知道是个妙龄女子。
严舒安扭头看过去,差点没背过气,严老爷脸色铁青。
“这不是仙乐斯的舞女兰玉吗?”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一身黑色旗袍的妖艳女子。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真是不吉利。”
“看来是桃花债找上门了,看他们怎么收场。”
众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严家父子,严舒安心里那个恨啊!千算万算怎么没有算到她会找上门。
“严少爷,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不邀请我?”
“现在来也不迟,”严舒安甩开她的手,“来人,招呼客人落座。”
“客人?你不是说过你会娶我吗?”
“这事我们以后再说,今天算我求你了,快走好不好?”
“我若是不走呢?”
“舒安”,子衿掀开红盖头,“来者是客,岂有让人快走的道理。”
“新娘子好漂亮啊!”
“比那舞女好看多了。”
“就是,残花败柳供人享用的舞女还好意思上门。”
兰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递过一把黑色的雨伞,“结婚的贺礼,希望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姑娘有心了,”子衿接过雨伞举过头顶,“我和舒安一定会风雨同舟。”
“好,”傅天佑拍手叫好,“新娘子果然有沉鱼落雁之貌,冰雪聪明之心,不亏是严家的少奶奶。”
众人都拍手叫好,只当是安排的小节目,严老爷微僵的脸慢慢缓和下来,“舒安,招呼大家落座,好酒好菜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