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安睡眼朦胧地推开巡防团办公室的门,便看见白羽和苏陈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
“大哥,没毛病吧?凌晨两点不到,打电话让我来就是为了喝茶?”严舒安连打了几个哈欠,“咱能正常点吗?”
“就你困?”苏陈送了个白眼给他,揉揉脸,“我们也困啊!关键是里面那位。”
严舒安才注意到,傅天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三少怎么在这,他不应该在官邸陪美人吗?”
“要不你去问问?”白羽看看手表,这一晚看来是别想睡了。
“我又不傻,你们都不去,让我去。”严舒安裹裹军大衣歪倒在沙发上,“你们盯着,我要睡个回笼觉。”
“让你来是睡觉的吗?”苏陈伸手拍他,“陪哥俩说说话啊!”
严舒安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们。
“要不进去看看,”白羽朝苏陈努努嘴,“是不是睡下了。”
“那个我尿急,”苏陈忙溜之大吉。
白羽笑着站起身,走了两步想想又回来坐下,继续喝茶。
“天佑,不要……”宁祖儿泪流满面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无济于事。
“这是对你的惩罚,”傅天佑狠狠地啃咬着她红肿的嘴唇,“以后这种想法你想都不要想。”
“天佑,我好疼……”宁祖儿浑身颤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脸颊挂着泪痕,昏睡过去的人,傅天佑深深的自责,他怎么能对她这么粗鲁,这样不是让她更讨厌自己,更想离开自己吗?傅天佑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就不能控制自己一下?傅天佑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宁祖儿从疼痛中醒来,一阵一阵的酸痛从身体传达到脑海,看看房间凌乱不堪,便知道昨天晚上他又如猛兽一般对她进行百般折磨,挣扎着想要起身,怎么都动不了。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陈希的声音,“小姐,上学要迟到了。”
宁祖儿硬撑着坐了起来,穿上衣服,刚下床走了一步,一股刺痛钻心而过,歪坐在地上。
白羽三人正倒在沙发呼呼大睡,办公室电话铃声大作,众人还没清醒过来,傅天佑便夺门而出,三人一脸茫然跟了过去。
傅天佑焦急地在看诊室等着,一接到陈希的电话,他就飞奔回官邸,看见宁祖儿一脸痛苦地坐在床上,心里万分心疼,对陈希发了一通无名火,抱着宁祖儿就往医院赶。
“你们这些小夫妻啊!真是太不懂事了了,”中年女医生拉开帘子,宁祖儿红着脸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祖儿没事吧!”傅天佑忙过去扶她。
“能没事吗?”女医生扔下手套,“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也太冲动了吧!一点都不懂节制。”
“是,都是我的错,”傅天佑赔着笑脸,“医生,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大问题倒是没有,”医生见他一身戎装也不好多说什么,“开点药,回去好好休息吧!记住房事一定要克制,尤其是你。”
“是,是,我一定听医生的话,”傅天佑拉着宁祖儿走出门。
正在门口偷听的三人忙立正站好,三个人脸都憋红了,“三少!宁小姐没什么大事吧!”
傅天佑瞪了三人一眼,把手中的处方丢给苏陈,“去拿药。”
“是,三少。”
“记住房事要克制啊!”医生探出头又嘱咐一遍,见他脸色不好看,忙退了回去关上门。
“哈哈哈哈……”三个人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宁祖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丢脸都丢到医院了,要是碰见熟人,让她还有什么脸面去活。
“还笑。”傅天佑抬腿踢过去,三人一跳躲开,都不敢在笑,傅天佑抬手龇牙指着三人,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一把抱起早已羞愧的无地自容的宁祖儿,大步向外走去,留下背后一片刺耳的笑声。
“这里是医院,快放我下来。”医院来来往往的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两人,宁祖儿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唯恐被人认出来。
傅天佑却像没事人是的,抱的更紧了。
“小心点,地上滑。”杭伟明小心翼翼地扶着纪美淑向妇产科走过来。
“我哪有那么娇弱,”纪美淑一脸甜蜜地看着他,“孩子现在还小呢!”
“那就更得小心了,医生不是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吗?”
纪美淑抬头看见对面走过来的人止住了脚步。
“美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杭伟明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纪美淑摇摇头,指着走过去的两人,“刚才好像是祖儿!她怎么会来医院?还被傅三少抱着?”
杭伟明笑笑,“他们从妇产科走出来的,宁小姐不会也有喜了吧!”
“说不定,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
“走吧,你要安心养胎,少操心别人的事。”
“夫人不好啦!”小丫头哭着从楼上冲下来。
“什么事?大呼小叫?”二夫人一脸的不悦,“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做事都不要有太大的响动,以免影响老爷休息。”
“是,二夫人,我错了。”
“出什么事了?”二夫人不耐烦地摆摆手。
“四,四小姐她留书出走了。”小丫头颤颤巍巍地递过一封信。
“什么?”四姨太手里的咖啡杯哐当掉在地上,“你说月如她离家出走了。”
“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二夫人把手里的信递给她,“自己看吧!”
娘,我走了,你多保重!
不孝女月如
四姨太一下跌坐进沙发里,“这个死丫头,存心要气死我。”
“还楞着干什么,”二夫人招呼众人,“马上去找,一定要找到四小姐。”
“是,二夫人!”下人们忙退了出去,前后院到处喊叫找寻。
“四妹妹不要太担心,”三夫人上前劝解,“月如她聪明伶俐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不定躲到哪位同学家里,玩几天就会回来的。”
“这丫头,学什么不好,学家出走,等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你也就是过过嘴瘾了,”三夫人拿手帕替她擦眼泪,“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找回来。”
“老四,去月如房间看看,她都带走了什么?”二夫人暗自揣度,月如一向和致远天佑亲近,天佑远在广灵,这件事致远应该多少清楚一些,当着两人的面也不好直说。
“停车,”傅天佑紧紧搂着宁祖儿,一声命令,白羽一个急刹车。
“你,下车。”傅天佑冷眼看着一直偷笑的严舒安。
白羽抿嘴做了个请。
严舒安站在街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小汽车屁股冒着黑烟跑远了,这就把他扔下了,正生气呢,后面的大卡车在他旁边停下,苏陈从副驾驶位探出头,“哟!这不是严参谋长吗?怎么放着好好的小汽车不坐,改走路啦!”
“滚犊子。”
“怎么着,用不用我载你一程,”苏陈指指车后箱,“后面还很宽敞,要不要上来挤挤?”车后箱的士兵都哄堂大笑。
“滚蛋,”严舒安气的脸色都变了,一群落井下石的玩意。
“好吧!既然严参谋不需要那咱们走吧!”苏陈一脸坏笑地摇上车窗。
“喂!”严舒安紧追了几步,这就把他一个人撩在大马路了,也没个人关心关心他怎么回去?
“大哥,看来人还是要当官啊!”黑子看着面前几箱珠宝银元直流口水,“纪北平一个副团长就有这么多家底,那些师长什么的不是更多了?”
“这些年纪北平贩卖军火,走私鸦片可没少赚昧心钱,这几箱珠宝,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吧!”山鹰拿起一条翡翠项链,在手中把玩,“的确是好东西。”
“大哥,现在怎么办?”
“纪北平一定还留有别的出路,对他咱们还是应该防着一点。”
“大哥,那这几箱珠宝?”
“既然送来了就留下吧,”山鹰想了想,“先放进仓库不要动。”
“是大哥。”
“看来这次纪北平是铁了心要反水了,”山鹰心情大好,“纪北平南征北战多年,如果他能加入慕西山,那咱们可就如虎添翼了。”
“大哥打算怎么安顿他?”
“到时候再看吧,肯定不能委屈了他,”山鹰招招手,“招呼兄弟们,这段时间把山寨里里外外收拾一下,不能委屈了纪副团长。”
“好咧,大哥!”
“还在生气吗?”傅天佑一走进房间,便看见宁祖儿用棉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这是打算以后都不见人了吗?
“祖儿!”傅天佑去拉扯被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宁祖儿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去看他。
“好,好,你先把这碗粥喝了,我就走好不好?”傅天佑动手去抱她。
宁祖儿一脸惊慌去推他的手。
“好,我不动你,”傅天佑僵硬地收回手,看来这丫头吓的不轻,拿起床头放置的碗,“把这碗粥吃了我就走,保证不碰你了。”
“你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宁祖儿犹豫了一下,肚子确实也饿了,挣扎着坐了起来,傅天佑把靠枕放在她的身后。
“我自己吃吧!”
“我喂你,”傅天佑挖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尝尝不烫了才喂到她的嘴边。
“怎么样?好吃吗?”
宁祖儿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堂堂晋西傅三少竟然亲自喂她喝粥,说出去谁会信啊!宁祖儿感觉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就是他脑子坏掉了。
傅天佑拿起手帕轻轻替她擦拭嘴角,宁祖儿惊恐地看着他俊逸的脸,以前亲密接触都是在晚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敢去看他的脸,而现在他离自己那么近,她才惊觉,他竟然生的如此好看!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说的大概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