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碰触他的肌肤,乐蕊儿忽然想起青葱岁月里嗜血的缠绵,他的健美,他的掠夺,他的无情……
而此刻,当她的手一颗一颗解开他满身是血的衣衫时,只剩血肉模糊的一片……
心,猛的揪紧。
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郁逐天,却似往日那般,冰冷而沉默。
直到乐蕊儿将带血的衣衫全部剥尽,郁逐天伸出右手,握着她的手腕,指着他的左肩,“将弹头找出来!”
“我……”乐蕊儿泪水模糊了双眼,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大手上,她不敢下手。
刀尖在火上烧过之后,微微刺进他烧焦的皮肉时,又迅速的退出。
“勇敢一点!”郁逐天淡淡的说。
她从来就不勇敢!
她怕这怕那,怕他受伤,他还是受了伤。
她怕有一天,会离开他,可还是离开了他。
透过水雾漫漫的双眼,乐蕊儿跌进了他漆黑的墨眸。
虽然如往常般冰冷,但却隐藏了他的痛苦。
他很痛,但他从不表现出来。
乐蕊儿握着刀的手,再次提了起来。
“忍住……会很痛……”她心惊胆颤,将刀尖刺进焦烂的皮肤,感觉到他身体微微一颤。
剜着他身上的烂肉,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乐蕊儿自己的心窝,她每割一刀,心就痉.挛一阵。
而他,一双墨眸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她,从脸庞到发梢,从雪颈到腰间,从娇胸到脚踝。
她收回视线时,正好撞上他幽深的双眸,小脸上不由一红,左手随手捞起一条毛巾:“咬着它,可以减轻痛苦。”
她胡乱塞进他嘴里时,却被他右手捉住,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更喜欢咬你……”
“一柱天,你能不能正经点,你还在流血!”乐蕊儿被他的话挑.逗得又急又怒,拿着刀子的手不停颤抖。
他只是云淡风轻的凝视着她,“你是不是特别恨我,一小刀一小刀慢慢的割我的肉……”
“我没有!”乐蕊儿矢口否认。
转瞬明白过来,他需要快速割完烂肉,取出弹头,包扎伤口。
这个男人,就算是受伤,也依然又强又硬,还欺负她。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无论如何,今天这个“刽子手”她是做定了。
闭上了眼睛,他不再看她。
乐蕊儿也硬起心肠,强逼着自己来“报仇”。
当一粒弹头滚落铁盘时,她双手掩面冲到洗手间,悄悄的压抑的哭泣……
最怕的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
郁鹤轩这次是打伤了他,那么下次呢!
在洗手间褪去血染的婚纱,换上向菲平常穿宽大的T恤衫和牛仔裤,拿着温热的毛巾,走到他的床前。
“过来一起睡!”右手将她捞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