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凤说完,又勒马冲向云幻影,一掌击来,试图伤害云幻影。
方启及时调转马头,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接下了云长凤一掌。
“启儿,你帮那个贱人干嘛?”这次出声的却是元夫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恼怒。
“够了,”云初适时的阻止了元夫人,“我们还是赶紧回海天云阁吧,我们公然劫下朝廷要犯,皇上不会罢休的。”
“是啊,”方启连连称是。
“休想,”云长凤怒中心来,又一掌向云幻影击去,这次,她使用了10分的化骨神功。
这化骨神功果然厉害,方启正在和云初说话,便少了几分防备的心理,眼看这一掌要落在云幻影身上。
有声惊叫叫了出来,在这黄昏的古道上,更显清亮和尖利,坠下马的却是云长凤,云长凤捂住胸口一脸的痛苦状,颤抖的手指着云幻影说道,“你武功居然恢复了?”
“幻儿,你?”方启大惊,原来云幻影早就冲开穴道了,那她干嘛不走,方启大惊,心中五味俱全,看来,云幻影是存心放走他们的……
“我也该走了,”云幻影把方启推下马,策马准备离去。
“幻儿,谢谢,”方启的表情是浓烈的歉疚,他知道,云幻影这一去,日后再见,定然会对自己有防备之心了,只要这样想来,方启的心如刀搅般难受。
云幻影的马来到景御面前,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说道,“皇上从来没有想过杀王爷,你们身上流的都是帝王家的血,王爷珍重。”
景御重重的抬起头,那眼底似乎有些复杂的情绪,云幻影似乎在那些情绪中看到了动容,不,一定是她看错了,景御那么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拥抱“动容”这两个字。
云幻影说完,策马而去,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云初一眼,在她心中,那个父亲,早就如同记忆中的枯叶,随风而去了……
云幻影回宫的路上,大批出动的影卫发现了云幻影的踪迹,岳宁夏出现在云幻影的面前,调侃的说道,“小师妹安然无恙,又避免了一场杀戮。”
见出动了影卫,云幻影也深知了景殇心中的恼怒。
“你赶紧回宫吧,再不回去,皇上怕是?”岳宁夏劝着云幻影。
见岳宁夏这付神色,云幻影知道怠慢不得,自己怕是再晚些回去,景殇要血洗整个海天云阁了。
想到这里,云幻影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宫。
城郊的水榭中
风偏云和欧阳澈面对面坐着,桌上,茶香四溢。
风偏云慢悠悠的饮下一口茶,悠然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海天云阁,朕志在必得。”
欧阳澈点头,“风兄,得到了海天云阁,就等于风兄得到了海上的控制权,到时候?”欧阳澈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风偏云确是懂的。
“等得到了海天云阁在说吧,她在景殇身边,朕总觉得有根刺,”风偏云的眼神落在湖中心,却是有几分茫然。
“皇上后悔了?”欧阳澈试探的问道。
“朕只是觉得,怎么没有及早发现这快美玉,”风偏云的眼神透着自负和傲然。
欧阳澈却是心如明镜,他和风偏云相交多年,风偏云微妙的心里他怎么会不懂,对于女人,风偏云向来自负,自负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云潇和云遥做了他的侍妾多年,结果他登基之后,也只捞到一个昭仪的封号,连皇妃的封号都没有;还有自己的师父浮尘暗恋风偏云多年,连登堂入室的权利风偏云都没有留给她。
风偏云做太子的时候,平时府中的丫鬟,姬妾说错一句话,就再也不会有再见风偏云的机会了。
风偏云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皇子,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乏美女,所以风偏云的淡淡牵挂才让欧阳澈惊讶,风偏云居然会去记挂一个棋子。
在欧阳澈看来,云幻影是风偏云下的最不听话的棋子,可是风偏云居然丝毫没有采取过什么行动,欧阳澈也是知道风偏云的辣手的,他平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皇上,那不如,我们回风国的时候带她一起走?”欧阳澈还是在试探,欧阳澈的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心不在朕这里,即使去了风国又怎么样?”语气似乎有些惆怅,可是风偏云的神色仍然是悠然的。
云幻影一回宫,就直奔向上阳宫,上阳宫如今是景殇的寝宫,景殇登基之后,就弃用了先皇的寝宫长信宫,启用上阳宫作为自己的寝宫。
云幻影进上阳宫的时候,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云幻影走的急,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这丫鬟云幻影有些印象,好像叫什么小桃。
云幻影见小桃端着原封不动的饭菜从大殿出来,心中已经明白几分。
云幻影轻声问道,“皇上不吃吧?”
见是云幻影,小桃慌忙行礼,“奴婢见过兰妃娘娘,皇上说他没有胃口,此刻正在批阅奏折呢。”
云幻影含笑伸出手,“给本宫吧,”云幻影把小桃手中的饭菜接了过来,自己亲自端了进去。
一进大殿,云幻影呆了呆,景殇的面前是如小山高的奏折,景殇神情肃然,正专注的阅读着。
云幻影走到龙案边上,轻轻把饭菜放下说道,“皇上,用晚膳了。”
景殇的心思在奏折中,没有留意来人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朕不是说过,不用晚膳吗?出去,”出去两个景殇说的极重,说明了景殇此刻心情十分的恶劣。
“皇上不想看到臣妾吗?”云幻影含笑问道。
臣妾这两字似乎震动了景殇,他猛的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影,”景殇梦呓般叫出口。
景殇猛的站来起来,那眼神都是惊异的喜悦,他把云幻影一下子拉了过来,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影,你没有受伤吧。”
“臣妾没事,”云幻影有些动容,景殇虽然没有亲自出来救她,可是为了她,他动用了影卫,这让云幻影有些感动,现在,景殇那满脸担忧她的神色哪里还有几分天子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宠溺小妻子的丈夫。
景殇的眼神牢牢的定格在云幻影脖子上的那根红色的血痕,那是方启留下的,景殇的眼底是一片柔和的无法化开的温柔,他修长的手指无法抑制的抚摸了上去,声音低缓,“影,痛吗?”
云幻影摇摇头,那眼中已是一片薄薄的雾气,“幻影没事,比起心上的伤,这根本不算什么伤。”
少女磅礴的雾气让景殇心上一颤,云幻影这是怎么了?她一向坚强的让男人都折服,景殇拥着云幻影入怀,柔声问道,“影,你怎么了?”
此刻,站在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云幻影似乎卸去了所有的伪装,泪,终于喷涌如大海,云幻影依偎在景殇胸前,发泄着自己所有的委屈。
那委屈中有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对父亲的无情的心寒,云幻影毕竟也只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少女。
云幻影的泪水渗透了景殇的衣衫,他的胸前一片汪洋,景殇有些深深的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云幻影,他拍了拍云幻影的后背,“影,没事,朕会保护你。”
似乎只有在景殇怀中,云幻影才能找到许久未有的安定感,可是她的心中也有着隐约的担忧,这危机重重的后宫会是她的栖身之所吗?
哭出来了,尽管那伤痛还在,不可能一下子消除,可是人毕竟舒服多了,云幻影泪水洗刷的双眼,更加的明亮动人。
云幻影一眼就瞥见了桌上的饭菜,这才记起,景殇还未用膳呢,云幻影有些自责自己的矫情,还带着几分鼻音说道,“殇,用膳吧?”
景殇之前担心云幻影吃不下,云幻影回来之后又被云幻影的脆弱弄的揪心,也就没感觉饿,这下听云幻影说来,倒是真觉得腹中空空,饥饿瞬间就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