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一晃而过,但是我却非常熟悉,心里陡然欢喜,我赶紧跑出去,怕惊动了地下那三个,也没有出声告诉他们,走到那个岔口的时候,刚才那个身影已经不见。
好在这条通道是直的,里面没有岔道,我循着通道一路走过去,老远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身姿非常矫健,在追击着一个毛子。
“老大!”我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似的,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没错,那就是野狼,看他的身影和动作我就知道了。
那边也非常惊讶,问我怎么在这个地方?
我说这不是你交给我的任务嘛,我当然会在这个地方。他说他所说的这个地方是指这条通道,而不是指剪刀垭这个地方。
“快来帮我。”野狼手中拿着的一把消声枪,打了几发子弹在毛子身上还是无动于衷。
我赶过去同他一起对付那个毛子,这个毛子很凶猛,是那几个陶俑人之一。他身体下面的吸盘已经多了很多,移动起来的时候不再是蜗行,而是迅速的飞跑。吸盘上面的触须打在石壁上,石壁上的石钟乳被敲击得粉碎。
我和野狼把这个毛子前后堵住,毛子的触须忽地一下散开,带着微红色,就像一朵朵巨大的合欢花。
每一朵花都向外喷射着红色的血液,野狼叫我小心说那些血液都是病毒,外面的人并不是因为一个个被咬伤的,而是被这些血液感染的,这种病毒通过空气迅速传播,疯狂而恐怖。
我用剑把那些触须砍断,野狼趁机递给我一瓶黑色的液体,他说这是解药,也可以预防中毒,让我赶紧喝下去。
“我就说这里一定来了某个高人,不然的话,那些被咬伤的人早就站起来变成了毛子……老大,原来是你来了,你怎么亲自出马了?”
野狼打断我,惊讶的问道,毛子这个称呼我是跟谁学来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一剑劈了一个来袭击我的触须,那块肉撞击在石壁上,居然还在发出滋滋滋的叫声。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盗墓贼混在一起了?一口一个毛子,说得那么顺溜!”
“哈哈……老大你真是火眼金睛。”
“谁不知道毛子是盗墓贼对僵尸的称呼?你小子倒好,离开我这段时间,别的什么没学到,倒是学会了这些东西!”
此时这个毛子已经被我剔除了所有的触须,变成了半截人体,失去了触须的毛子行动不便,就像个不倒翁似的在地上摇摆着前行。
“你给他一个利索,这样看起来很残忍……”野狼说。
我一剑从这个毛子的天灵盖插下去,他顿时就倒地不起,我当即拿出方岩给我的化骨粉撒在上面,那东西不到及分钟时间就化成了一滩脓水。
回头一看,野狼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尴尬的把化骨粉瓶子收起来,野狼伸出手来,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把这化骨粉给他,他要是觉得我跟盗墓贼混在一起,把它给我毁了咋整?
“你哪儿得来的宝贝东西?”野狼问,“有了这个东西,消灭病毒岂不是很容易?”
我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把化骨粉给他看,告诉他这是我从盗墓的人那里要来的。
“你不是抢来的?我可知道这东西,千金难求,买都买不到。”
“是人家给我的。”
“看来你混得不错。”
我们坐下来熄了电筒靠着石壁休息,野狼让我说说这里的情况,我给他讲这两天我在剪刀垭碰见的奇怪事情,毛子是如何出现的,以及我跟盗墓贼组成一个临时的团体杀毛子的事情。
野狼听了,啧啧啧的说道:“不错,不错,你这是广交天下朋友,干我们这一行的,其实根本就没有黑白之分,你只要能跟对方交上朋友,得到自己的利益,就是对的。”
我松了一口气,原以为野狼会责备我,跟这些乌合之众在一起,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在夸赞我。
我问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原计划不是说螳螂和西子来?
“计划不如变化,这里已经变得这个样子,我非得亲自来不可。不过你放心,他们随后会来的。”野狼说,“我给你说说外面的情况,剪刀垭被管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成了一个孤岛,我要是不进来,谁知道你的安危?我要是不进来的话,这里万一还有活人,怎么才能救出去?所以我冒着危险进来了。”
“老大你说什么?这里被管制了?”
“当病毒扩散后,有三四个工人开着车到了镇上,把病毒带到了镇上,引发了小范围的恐慌,这个地方很快就被管制了。”
“什么!有受伤的工人去了镇上,还把病毒带到镇上去了?怎么这么快?”
野狼叹息着说道:“现在剪刀垭是重点管制区,镇上现在也在观察之中。好在剪刀垭出口不多,只有两个,最主要的出口还是陈家村村口,那里已经驻扎了大量的武警官兵,但凡是有人出去,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如果是带有病毒的,当场击毙……”
“外面的情况果然不好。”我说,“我以为这山洞里就是地狱了,没想到外面还是炼狱。”
“可不是吗?病毒传播速度太快,被感染者的病变速度也快,现在只能把这里隔离起来,稍后才会有救援措施。杨树啊,你别怪上头不管你们的死活,权衡利弊,当然是舍小保大。”
“我明白。”我说,“也是万不得已,我们要是出去引发的恐慌不小。老大,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让你进来吗?”
“口上说是只许进不许出,实际上是不许任何人进去。我是从哪里进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地形,我随便找一个溶洞就进来了。”
“你来了之后有没有经过林场?在那里有没有看见活人?”
“我哪里还有功夫经过地面上,我一直都是从地下走的。哦,不对,从上一个岔洞到这个一号洞,我经过了地面,可是没有见到一个活人,也没有见到一个病变者。不过我刚进来,就发现洞里有不少的病变者,我怕他们出去传染别人,于是就做了处理。没想到不大一会儿,这个地方就被烧起来了,外面也来了一大群病变者,我估摸着里面有活人在反攻,于是就进来看看,刚巧就碰见刚才那个家伙,追击的过程又碰见了你。”野狼说。
“你怎么对这里的路这么熟悉?”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还有,现在剪刀垭的地形图,在黑市能买到,别说是地形图了,就是大墓的地图,真真假假的也不少。这些事情能把我难到?”
“你是我在这个地方碰见的第一个活人。”野狼继续说道,“可想而知,这里的情况有多严重,我从外面了解到,在这座山上的工人以及考古队员,至少也有500个。现在我才找到你一个活人,那其余400多个人都去哪儿了?全部都中了病毒?”
“极有可能,你不是说病毒是靠空气传播的?”
“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野狼说,“就算遭遇了病变,那也总有个影儿吧?连人毛都不见,到底去哪儿了?”
“就算是全部都被感染了病毒,也得把他们都找到处理掉。”野狼发愁的说,“不然的话,病毒既然靠空气传播,早晚会传播到镇上,再由镇上传播到别的地方,如果漏掉一个会行走的病毒携带者,出去之后,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一说到此,我俩都犯了愁。几百号人,如果是藏起来了更好,如果是遭遇病变,他们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