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森森的笑容让我心里一凉,同时我告诉自己,这个东西是一个杀人狂魔,根本不是我熟悉的兰心。
我拿出法杖加持血咒,迎头刺她,她的脑袋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旋转,身体像一个大蜘蛛似的,咻的一下就闪到了另一边。
“哈哈哈……”她嚣张地大笑起来,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上方管道。她运行的速度很快,像一只蝙蝠一样飞来飞去,可恨我不能飞行,半身浸在这屎尿中,追她根本就追不上。
但是我的法杖可以飞行。我小心翼翼的不让法杖粘染上脏污的东西,因为神器一旦沾染上屎尿,法力就会减半或者直接消退。
突然间,她从我的头顶飞过。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迎头而来。这个家伙也跟飞毛尸一样,会知晓我的内心在想什么吗?因为她投掷过来的东西,就是一团黑乎乎的粪便,她想扔到我的法器上!
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软肋,知道怎么对付我的法器,
那我即使把法器扔出去,也会被她的脏污给打回来。
就在我收起法杖的瞬间,我四周的污水突然都冒了起来,像喷泉似的,把我浇了个透心凉,我满头满身都是黏糊糊的屎尿,别提有多狼狈的。
“哈哈!哈哈……”她的笑声阴冷而放肆,一定是在嘲笑我。
她的身体此刻就贴在上方的管道上,软绵绵的像海绵似的,而且身体能无限延长,现在看起来她比正常人的身长还长了两倍。
我大声呼叫螳螂,而恰好这个时候,螳螂也从另一端过来了。
“快通知外面的伙计们!我们堵住他了!”
我大声告诉螳螂,那边传来一声尖刺的哨声,螳螂给外面发了信号。
螳螂的速度也非常敏捷,他在通道中间穿行,我的眼前只见绿影在晃,同时,贴在管道上的那个东西也飞了出去,和螳螂来了一个正面交锋。
管道里是两个的呵斥声和打斗声,我得眼花缭乱,螳螂的身子精悍,而那个东西可以无限延长绵软,就像扯不断的棉花糖一样。
突然间,她的身体四散开,身上出现很多触须!
就像老李撒出的天罗地网一样,她在这个空间里用自己的身体撒出了一道黑色的网,我大喊螳螂小心,飞奔上去帮螳螂。
那些触须蔓延的速度太快,顷刻间这个空间里全都是那东西,它们缭绕着就像蛇一样蜿蜒曲折,我听见一声大叫,螳螂被困在中间了!
那铺天盖地的触须,瞬息间就收拢,就像一个茧子似的,螳螂被黑色的茧子困在中间,身子缩成一团,我顾不上别的了,举起法杖就去砍这个茧子。
法杖落下去,就像砍在海绵上一样,软绵无力。
而且更让人可怕的是,法杖拔不出来,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可是接触的地方却更加吃紧,就像一个无力的人陷入了沼泽地,怎么拔也拔不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已经看不见她的人影在哪里,但是,她的笑声实在是太嚣张了。同时那些胖乎乎软绵绵的触须也向我攻击过来,我伸手去打,去拉扯,那些触须摸起来滑腻腻的,绵软,冰冷,让人不由得泛起恶心,浑身一紧。
这东西砍不断,扯不动,越扯越长,可是在身上却越绕越紧!
一个声音在我头顶传出来:“杨树,你要阻拦我,我也不会念旧情!你去死吧!”
我的身体被缠绕得太紧,说不出话来,但我心里痛骂她三百回,我跟她这个怪物有什么旧情?
我感觉到我的腰越来越小,好像再用一点力,我就会从腰际被切成两段,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铮……”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清脆,就像是精致的金属掉落在地上,又像是尖利的东西在空中逆风而行,发出来的声音那样好听。
我的眼前有金光闪过,这金光一丝一缕的,就像是从墙缝里射进来的太阳光一样,带着一股正气。
这些丝丝缕缕的金光,化成了一道道金箭,刺入缠绕攀爬的软体。
突然间,我感觉到身上一松,缠绕在我身上的软体,全都松懈了。
“滋滋滋……”
这种声音不断在我们身边传来,我惊讶的发现,布满整个空间的软体全部都在缩小,发出嗤嗤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巨型的大气球全身在漏气。
螳螂从空中掉了下来,我横手把他抱住,他脸色紫青,身体本来就小,现在被缠绕得更小。
“伙计,你醒醒!”
螳螂悠然醒转,我们抬头一看,上方的通道上还有粘粘乎乎的液体,是那软体东西攀爬留下来的,就像是鼻涕虫留下的痕迹,十分恶心,周围响起了人声,我们的伙伴们都来了。
首先跑到这里的是野狼,他关心我们两个有没有问题,我和螳螂都很惭愧,说刚才不但没有把那东西捉住,而且还差点被她困死。
“你们已经很勇敢了,我都知道。”野狼说,“受伤严不严重?”
我和螳螂相互搀扶着表示不严重,说赶紧去追那个东西。
“可惜让他跑了。那个东西遁地和穿行下水道的功夫十分厉害。”野狼说,“刚才他被我的金光刺伤,也够他喝一壶的。”
“刚才是你救了我们?”我问。
野狼说:“当然是我。不然我怎么能做成你们的老大,对不对?”
我说都让对方跑了,你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野狼安慰我们说,这一次让他跑了,不代表我们就失败了,越艰难的战斗越是持久,我们不着急。
又来了几个人把我和螳螂扶了出去,到了上面的时候,我和螳螂都精疲力竭,而且我们浑身都臭烘烘的,队友们十分友好,没有嫌弃我们,到了住处的时候,帮我们把身体冲洗干净。
然后让我和螳螂趴在床上,他们给我们的身上上药。
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我们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色的疹子,野狼解释说,那东西的触须上有多如牛毛一样的细针,他就是靠这个东西吸附在石壁上和通道里,而且也是靠这个东西缠绕着人体,刺穿皮肤,给人体输入毒液。
“那个东西难道是一个下水道怪物?”白熊和刺猬说,“不然的话,他在下水道里的功夫怎么那么强?”
我对白熊说:“你知道吗?刚才我让你在路上拦的那个女子,就是那个东西。”
白熊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其余的人也纷纷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熊说,刚才路过那个女子身边的时候,就觉察出有点气味不对,但是他认为是我的朋友,我自己就有判断力,所以他就没有去深究,不过还是不放心,让我把那女子带过去喝酒。
“当时我也怀疑她,所以我就会一路跟着去。”我说,“不曾想我的怀疑成了事实……”
野狼让我和白熊不要两个人对话,把这件事情也给大家说清楚,他在我背上帮我推药,手上的力道十分毒辣,疼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把身上的毒气撵出来。
“不过你这个身体好像是一个垃圾桶似的,你以前中过很多毒,每次都有清理过,但是从来没有清理干净。”他说。
“有问题吗?”我问。
“有问题的话你还能活到今天?你这身体十分特别,各种毒素在里面平行流动,互不相干。”野狼说,“我看以后你要作为我们的研究对象,研究一下为什么你的身体是这样?”
我吓得一个冷噤,我的身体当然会不一样,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后代,而是蛇与人类的后代,如果他当真要把我的身体作为研究对象,那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好在野狼并不深究这个问题,帮我推拿了背后的药之后,让我坐起来给我推正面的药。疼痛缓解了一些,他让我说这件事。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离不开剪刀垭大墓这个话题……”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