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鱼的两个盔甲兵越走越近,杀机腾腾。
我手上没有老李给我的法器,没有武器,我承认这个时候我虽然心比天高,但是却怂了。
我对着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冉鱼,轻声说,我留下来陪你就是。
冉鱼像一只蝴蝶似的飞了下来,落到我的面前。
带起来的风,让她的红色战袍轻抚到我的脸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让我不由自主的一下子想到了兰心。
她现在在外面怎么样了?到底出去了没有?
万一她在里面也被困住,外面的人不知道,谁来救她?
冉鱼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说,在她那个年代,女子就已经很奔放了,遇上自己喜欢的男子就去唱歌,或者用射箭的方式给对方表白。
如果一个女子爱上了一个男人,那就射箭,射中他头顶帽子,那这个男人就要娶她为妻。
“如果射不中帽子射中的人咋办?”我说,“你们那个年代,男子是悲催的,要不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要么就丢了命,对不对?”
冉鱼说怎么可能这样,如果真爱上一个男人,那射箭的方式一定要对准,怎么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受伤呢?
不过她从我的话里也听出了话外之音,她说,如果那个男子不喜欢这个女子,但也必须要跟这个女子在一起,女子的一生只有这一支箭,射出去之后就不会再收回来。
那个女子一定会对那个男人好,如果那个男人还是不喜欢她,那说明她对他的好还不够多,那她就会加倍的对他好,直到那个男人爱上她为止。
她说没有一个男人最后不爱那个女人的,因为每个男人都喜欢温柔善良的女子。
我的目光越过冉鱼的肩头,看向对面公主殿房顶的金碧辉煌,那里闪烁着无数的光亮,公主殿的屋顶都是用宝石镶嵌的。
这里每一寸土,每一块石壁上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
我要是成了冉鱼的男人,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些盗墓贼就算丢了几百条性命,也不一定能到达这个地方,见到这么金碧辉煌的公主殿堂,还见到这么漂亮的公主,而且公主还要留他下来当驸马。
这一切是那么梦幻,又是那么荒唐,可是偏偏这一切就全都发生在我的身上。
冉鱼靠着我,她的身体柔软,但是冰冷,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我注意到她连呼吸都没有。
怪不得她惧怕阳光,一见到阳光,身体就要腐烂,这样的人也只能生活在这深不见底,黑暗无边的地下吧?
“你留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冉鱼说,“但是你要离开,除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你连自己也不是你自己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半带着撒娇的口吻。
一半是威胁和恐吓。
我并不是有多么滥情,我留下来只是想安全的离开,我现在不能跟冉鱼抗衡,我们俩差距太大。
我答应留下来之后,冉鱼对我的戒心还是没有放下,她不论走到哪里都把我带着,或者是我走一步,她也会跟着,就这样两个人一刻不停的厮守在一起。
可冉鱼不是兰心,跟兰心在一起,不隔五分钟她就会说出一个笑话,或者是说一个很有讨论性的话题,跟兰心在一起,永远不会觉得寂寞无聊,永远也不会觉得生活有多绝望。
但是跟冉鱼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她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反正你就是她的男人,她让你留下来,那就是对你的恩赐。
她带着公主的蛮狠和霸道,高高在上,不会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和辩驳的机会。
我在想,在她那个年代,是不是女人的地位比男人的地位更高一些?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多阴兵都乖乖的在她的统领之下呢?
在地底下没有时间概念,我手上的手表也失灵了,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外面到底是多久。
冉鱼对我戒心很重,只让我参观公主殿,在这个公主殿里,她说没有任何的机关设施,她让我随便摸,随便看,如果喜欢的话就可以拿出来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放在自己身上又有什么用呢?我连出去的机会也没有。
她的兴致倒是很高的。计划着要在这公主殿里做一个礼堂,她要按照古老的方式和我成婚。
她甚至想摘下那些宝珠来做一个凤冠,再把战袍改了,改成一件霞帔。
我看见她在公主殿里来回的穿行飞奔,再看看外面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阴兵,有那么一刻,我的内心是崩溃绝望的。
难道我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吗?
我是血肉之躯,我不能跟冉鱼相比,我在这里困三天三夜,就会因为脱水缺少食物和阳光氧气而死去。
想到这里,我有些骇然,难道冉鱼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里,然后跟我的鬼魂结婚?
又过了许久,我饥肠辘辘,我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外面的深夜,我的肚子已经扛不住了。
我对冉鱼说,我现在饿了,我需要食物。
冉鱼一副惊讶的样子,她说他早就忘记了食物的味道。
我说我是人,是鸡蛋壳外面正常的人,我需要吃喝拉撒。
冉鱼说这还不简单,她说紫衣那边的人吃东西,她去问他们要。
“你们刚刚才交战,现在去问她要东西,她会给吗?”
冉鱼笑了:“地下人的相处方式跟你们外面的人大不同。他们打着打着就言和,或者是说笑着就可能打起来,他们相处的方式跟外面的人根本就不一样,在他们这里,没有仇恨,只有相互的利益。”
“你又要用你的领地去换?”
冉鱼说只要我需要,她用什么换都可以。
“我要陪你一起去吗?”
没想到她非常乐意的同意了。
我确实想和她一起去,这样我见到紫衣之后,我就会暗示她,把我在这里受困的消息带出去。
冉鱼带我走出公主殿,前面是两个盔甲勇士带路。
他们比我们先行一段探路,我问冉鱼说,这里既然是她的地盘,为什么还需要探路?
“因为总有不安份的外人想进来。”冉鱼说,“不过也没关系,我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我很想问她,每一次进来的人是不是都被他们弄死的。
突然间一个盔甲勇士回来了,他用双手给冉鱼比划着什么。
紧接着另一个也飘来了,他们一起给冉鱼说话,冉鱼听完暴怒:“说他们,他们就到了!”
我心里一喜,难道外面考古队的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