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通往大墓中心,那里埋葬着这里的墓主。一条通往东边,那里困着一些猛兽。而最右边的这一条,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兰心十分镇定的说。
“哪一条是困住猛兽的地方?”
她指了指最左边。
“你要和我分开走吗?”兰心问道,“你要去困住猛兽的那一边?”
“是。”
兰心没有说话,她戴着面罩,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到了,她对我的这个决定明显的不乐意。
良久她问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外面小黑蛇猖獗,他们的蛇王就困在你说的猛兽那一边。”我说,“我想斩草除根。”
“你听谁说的这里面是蛇王?”
“这个……我……”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兰心好。
“可是我没有告诉你,那边困住的猛兽是蛇。”兰心说。
“那是什么?”我惊问。
“我的梦里没有去过那边,但是我听过猛兽的叫声,绝对不是蛇。你这一趟去,说不定会扑空,还会被困。”
“既然来了这里,我也想去试试。”我说,“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是不是?”
兰心沉默了。
过了良久,她好像作出重大决定似的说:“好吧,那我先陪你过去,你那边结束以后,我们再去另一条岔道。”
“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淡淡的说,不客气。
我知道兰心生气了。
“兰心,要不……”
我的话被她打断:“别说了,我突然想起了许多东西,我隐约觉得我跟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在我没有完全想起来之前,你快做你想做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
“你想到了些什么?”我担忧的问,兰心时不时的盯着那幅壁画在看,我担心她被吸了进去,担心她的思维被壁画控制。
“我想到了我父亲,还有我的身世。可是那些都是片段,连接不起来。”
我只注意到兰心的父亲不老不死,却忽略了兰心。她作为兰天的女儿,她是从哪儿来的?是兰教授和普通人生育的吗?还是他从他那个年代带出来的?
她刚才说的那个梦境,说自己是身经沙场的将军,有两个披盔甲的人做她的保镖,她还知道这里面的布局……
她要是没有来过,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其实来过这里,只不过她以为那是一场梦?
今天她和我一起来,她恍惚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兰心,你刚才说,这个大墓里有一个古蜀国的公主,她还活着?”我小心翼翼的问。
兰心不以为然的说:“这是我听我父亲给我讲故事说的,这故事他讲了许多年,我都会横流倒背了。他说那个公主不是大家闺秀,养在深闺学女红,而是像男人一样征战沙场,彪悍骁勇,为那个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去世之后,被国人用了特殊的方法保存遗体,后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神仙还是谁,复活了她。”
“原来是这样……”我说,“看来这件事也不是空穴来风。”
兰心不以为然的说:“你还当真了啊?你进来这么久了,你看见那个公主没有?”
我想说,我怀疑那个公主就站在我的面前。
“兰教授经常给你讲这个故事吗?”
“我都说了,我会横流倒背。”兰心说,“你想说什么?喂!你不会怀疑我吧?”
“你父亲为什么一直给你讲同一个故事,难道不是暗示什么吗?”
兰心打断我:“你别神经兮兮的,跟我父亲一样,我就是听多了他的故事,被他洗脑,所以从小就认为自己是一个那样的公主,导致我一点女孩子气都没有不说,还经常做那种奇怪的梦,这叫暗示的话,那他就是暗示我要成为一个女汉子。”
她不信,我自然也不好再说,只是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我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
兰心催促我快去办事,她说她心跳急促,怕是因为供氧不足要出事。
但是我跟她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决定呼吸很顺利,溶洞里有水,所以供氧不是问题。
我们走上最左侧的溶洞,这条溶洞与主道不同,在两边的石壁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
那些符文比我之前看见的符文更多更复杂,兰心说这里面不是困着巴蛇,我倒觉得就是困着巴蛇的地方。
符文越来越密集,同时洞里传出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我问兰心听见什么没有,兰心说她听见地下暗河的声音,那说明下面有水流,不怕缺氧了。
她没听见异常的声音,可是那声音越来越大,那声音悠长,洪亮,同时还夹杂着金属器具的撞击声。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心口一阵疼痛,呼吸急促,我心里一紧,这声音我听出来了。
这是念咒语的声音,金属撞击声是法器撞击的声音。
这咒语我听老李念过,虽然内容不同,但是相差不大。
我在咒语声里有了反应,那是因为我也是巴蛇族人。
“你没事吧?”兰心关切的问我,我感觉自己浑身疼痛,如万箭穿心,每走一步,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样难受。
我咬牙坚持,兰心以为我是缺氧,脱下自己的氧气面罩给我,我摆摆手表示不要,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兰心让我歇一歇,她扶我靠着石壁。
“滋……”
就在我的身体靠着石壁的时候,一阵尖刺的疼痛突然袭来,兰心尖叫一声,她说我的后背着火了!
她伸出双手给我灭火,那火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熄灭,但是我背部的衣服全都烧光,露出烧得焦黑的背部。
“这是怎么了?我靠着就没事……”兰心着急的说,“你背上好多图案,像是被烙铁烙上去的,我看看,这都是石壁上印上去的!可是我摸着石壁怎么就是冰冷的呢?”
“你和我不同,没事……”我疼得冒出了虚汗,想着咬牙坚持,我眼前闪烁着无数的星星,那些符文在闪光,刺痛我的眼睛。
同时咒语进入我的耳朵,我的脑袋就像要炸裂一样的疼痛。
兰心不懂我的表现是为何,我想再坚持坚持,但是双脚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兰心急忙扶起我,让我靠在她瘦弱的肩上。
“这是怎么了?”她焦急的说,“我们回去。”
我不能半途而废,我示意兰心扶着我继续走,兰心执意不肯,她说我现在的样子非常可怕,她不能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你把你要做的事情交给我。”兰心说,“要是放心我的话。”
“我当然放心你,但是我要做的事情,你做不了。”我无奈的说,“还是我自己去。”
“你去送死吗?”兰心问,忽然她的脸色大变,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看到了什么?”
兰心惊恐的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在省城的那个晚上,乔梁看我的眼神。
难道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这一摸,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