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侧首看去,却见杜清宇正躺在一侧,支着手臂,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你这是做什么?”张鹤瑶赶紧爬了起来,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看你在椅子上睡的辛苦,想叫醒你,叫你回房去睡。谁知道你睡着了跟一头死猪似的!”杜清宇不满的道,“我看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只好把你给抱到了床上。你看看你,现在一副被我占了大便宜的样子!我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了!”
张鹤瑶倒是不怕被他给占了什么便宜,他看上去也不是那样的人。
她就是乍然从梦境里抽身,一时间,脑子还没缓过神来罢了!
“我睡了多久?”听杜清宇的意思,似乎她也没睡多长时间,可在她的梦里,却是度过了一个多月了!
这……叫她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出,哪边是梦,哪边是现实!
毕竟当时她在古代和原主在一起生活的情节,还是历历在目的!
“你睡了也就是两个小时,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惫?没事吧?”杜清宇关切道。
“没什么!我很好!”张鹤瑶摇了摇头,从他的床上下来,脚刚一沾地,却骤然一软,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上的时候,却被杜清宇一把给拉回了床上。
“你看上去可不是没事的样子!”杜清宇叹了口气道,“到底怎么了?不妨跟我说说看!”
这杜清宇看上去瘦弱,可手上的力道却很足。
而且刚才张鹤瑶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的时候,甚至觉得硬邦邦的,那感觉可不是瘦骨嶙峋,而是实打实的肌肉。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他一个常年躺在床上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密实的肌肉!
明明看起来那么瘦!
见她在看着自己发呆,杜清宇再次伸手在她眼前挥舞了一下。
张鹤瑶恍然回神,叹声道:“我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真的就是这样吗?”杜清宇问道。
“不然呢?”张鹤瑶朝他笑了笑,又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便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走的很急,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后,杜清宇望向她的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鹤瑶一路快步回了房间,将自己扑倒在床上,这才来得及理清自己脑子里的头绪。
她试着回想了一下梦中的细节,而后她发现,梦中的经历,她记得清清楚楚。
那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梦,更像是她在睡着的期间,穿越回古代,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只是后来,她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却不知道那边原主他们怎么样了!
她此时却不由庆幸,还好她把那些发财的秘诀都留给了原主,希望她能够靠着这些东西,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吧!
但同时,她心中也不免担忧。因为原主小孩子心性,也不知道是否靠谱!
而且她那个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
还有就是,她完全不知道下一次回去是什么时候,而且是否还能回得去。
她心中还是思念小香河村的一切,那些曾经是她的家人的人,她这些天同他们朝夕相处,可望而不可即,心中其实还是有些难过的。
但是看他们还好好的活着,她心中也是相当满足了。
日子又这般不紧不缓的流逝了几日,这天,她在杜清宇的房中,却在不知不觉间,再次睡了过去。
等她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小香河村的时候,一时间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快步走到了张家那里,却骇然的发现,原来张家的地盘上,盖起了一座青砖大瓦房。
这房子,跟她从前叫人盖得那座一模一样!
当时不止有这座房子,还有君霄的房子,同他们家遥遥相对。
她站在房子门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山脚下的位置。
那里空空如也,没有记忆中的场景,更没有君霄的痕迹。
也是,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君霄或许也不在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君霄身上的伤口其实都可以自己愈合的。
当初若是没有碰上进山采药的她,亦或者,她没有出手救助君霄,其实君霄也丝毫不会有事。
那样的话,他们之间,就算是彻底的错过了。
叹了口气,她进入了房中。看着里面熟悉的布局,熟悉的一景一物,张鹤瑶的心快速的跳动了两下。
真的完全一样啊!怎么会这么巧呢?
不过转念一想,便已释然,或许古代盖房子,都是一个模式。
按照这一个模版盖出来的房子,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现在也没心思管那么多了,主要还是要看看原主他们怎么样了。
张鹤瑶一边想着,一边朝着房子走了过去。
进入屋里,却看到王氏正坐在炕上纳着鞋底,而原主则在一旁磕着瓜子道:“娘,您还费心费力的做这个干什么啊?咱们家现在有钱了,想买什么样的没有啊!何必自己动手呢!”
要不是她开口出声,张鹤瑶差点没把她给认出来。
这穿金戴银的少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首饰架子呢!
那头上簪满了金簪玉坠什么的,手上更是挂着金镯子,身上的衣服不用说了,绫罗绸缎,艳丽逼人。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审美啊?张鹤瑶不由抽了抽眼角,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主这显然就是穷人乍富,恨不得跟全世界都宣布自己有钱的那种土豪作风了!
大约是她的叹气声惊扰了原主,她猛然转头朝她看去,张鹤瑶额上的黑线顿时掉了下来。
明明是俏丽清纯的一张小脸蛋,干嘛非要涂上两坨大大的腮红!看起来就跟石榴姐似的,视觉冲击力太强悍了点!
亏得这是青天白日的,这要是晚上,保不齐要把人给吓死!叫人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纸糊的娃娃成精了呢!
原主正要开口打招呼,却被张鹤瑶伸手制止了。
她了然的点了点头,对她使了个眼色,而后便对王氏道:“娘,我先回房了啊!”
随后,她便招呼着张鹤瑶回到了她的房间。
那里面布置和品味,张鹤瑶已经不想多说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正在经历一个少女的叛逆期。
“你这一年多上哪去了啊?”没等张鹤瑶开口,原主便似怨似嗔的开口道,“当时你不知道,你忽然就不见了,可吓死我了!我找了你好久,也没法跟人形容你的长相,完全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