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易的白衣男子见明月雪对沈泽态度亲昵,缕不清二人关系,出言道:“在下易水寒,这位小兄弟可就是沈泽?”
沈泽纳闷道:“你怎知我叫什么?”
易水寒悠然道:“现在天下谁不知道沈兄弟的大名,况且易某来之前,元老们有交待说,沈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所以易某才未认错。”
李元婴说道:“原来是风波亭的易兄弟,不知还有何人正在赶来?”
易水寒含笑答礼,说道:“华严宗不痴师兄和武当水云逸应该也在附近。”
“阿弥陀佛。”只听一声佛号,一僧一道联袂而至。
两人年纪不大,与东里闲相仿,那僧人双手合十,一身淡黄僧衣,眉清目秀,面色庄严肃穆,耳垂奇大,显示其佛功深厚。
那道人也是穿着武当特有的白袍黑领衲衣,头顶莲花冠,髻缠逍遥巾,留着一小撮山羊须,面色和蔼,长眉隆鼻,笑起来目如弯月,给人印象极好。
周明心里暗震,加上齐玄宗,武林十杰已到其五,分别是子午双钩齐玄宗,万里独行东里闲,风里追月易水寒,不痴和尚和乾坤剑水云逸。
看样子十三派对于此次行动十分看重,已尽出精英。
不痴和尚双手合十,祥和说道:“刚才不痴与水道兄隐于林内,已将此情形看的清楚,明月姑娘天魔大法已臻至第十七层境界,非是我等所能匹敌。”
明月雪仍然是那种视若无睹的样子,像是没有看到二人一样。
武当水云逸沉声附和道:“奈何道心种魔兹事体大,事关天下兴衰,我等虽自知不敌,然不得不厚颜联手,望明月姑娘多多担待。”
言下之意,就是要一起联手对付明月雪。
向楚生紧握长剑,脚步侧移,目光锁紧明月雪,随时准备发难。
易水寒手摇折扇,对着齐玄宗说道:“齐兄亦为十三派中人,当知如何。”
齐玄宗看了一眼李元婴和徐婉儿,心知此等时刻,如果袖手旁观,传出去,自己面上固然面上无光,本派掌门也必会责备自己影响十三派团结。一念及此,遂抽出双钩,严阵以待。
五人联手,非同小可,明月雪虽说一招便击退了东里闲,但那也是因此人过于自负轻敌,被明月雪抓住间隙一招夺取兵刃。
如今众人皆对明月雪实力做出了重新估计,自会每招每式小心谨慎。
明月雪白嫩的赤足在落在地上的东里闲的刀柄处轻轻一点,单刀平地飞起,一个旋转,轻盈的向东里闲落去,竟是将刀还了回去。
东里闲手臂一扬,将刀握于手中,沉声道:“刚才一招,东某输的心服口服,还望姑娘多多赐教。”虽说受辱,却也是光明磊落,能屈能伸。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不痴和尚率先动手。
僧袍内真气膨胀鼓起,一掌缓缓击出,幻化出万千掌印,铺天盖地向明月雪罩来。
为避开不痴和尚这一掌,明月雪身形离地而起,却不后撤,身在空中,蓦地身法突然加速,改变方向,闪电般冲向易水寒。
易水寒也算沉稳,收起折扇,大踏一步,扇尖对准明月雪疾点击出。身旁的东里闲见势,单刀划弧,刀芒暴涨,反手向上空挑去。
同一时间,向楚生觑准机会,剑气带风,刺向明月雪后心,四人几乎同时出手。
眼看明月雪即将撞上击来的一刀一扇,优美的娇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凌空一滞,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向后飘退,竟然是用后心迎着向楚生刺来的一剑。
向楚生心道:来的正好。手腕用力,加速刺去,当剑尖触碰到明月雪后背时,却没有一点刺去血肉之躯的感觉,空空荡荡,向楚生大叫“不好”,一股可怕的螺旋气劲由剑尖传来。
向楚生顿时惊骇失色,气劲传至右臂,只感觉如不弃剑,这条手臂就要被这怪异的气劲硬生生扯断,不得已身体随势极速翻滚以化解这足矣断臂的气劲。
长袖寸寸撕裂,一口鲜血喷出,狼狈跌坐在地,再也起不来。
东里闲和易水寒的一刀一扇,也瞬时落空。
明月雪去势不减,凌空换气,赤足点向齐玄宗头顶天灵穴。
齐玄宗不敢大意,双钩一前一后斩向玉足。
弹指之间,明月雪双袖玉带飘出,也是一前一后,后发先至,卷住双钩。
眼看双钩被缚,玉足即将踩在头顶,齐玄宗被吓的是三魂丢了两魂,也顾不了许多,双手一松,撇了双钩不要,就地一滚,勘勘躲过这差点要了他小命的一脚。
除武当水云逸未动手外,其余五人,一人丢了兵器,一人伤残,局势不容乐观。
李元婴众人也是惊叹莫名,本来已经对明月雪的实力做了较高的评估,未曾想达到如此骇人的地步,不必多说,魔门如若有四五个明月雪级别的人物,白道危矣。
“无量天尊。”
那未动手的水云逸走上前来,双手一缉,道:“明月施主魔功盖世,我等未有能力留下,贫道这就告辞,施主请便。”说罢,慢慢后退,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东里闲和易水寒均心知今日之事,已然无望,向李元婴众人拱手道别,联袂离开。
周明上前查看向楚生的伤势,竟是右臂经脉被生生扯断,怕是不能再用剑了,明月雪强横如斯,令人心悸。
不痴和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这种结局也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向着沈泽作揖道:“沈施主虽身负道家真气,却与我佛门有极大渊源,若日后有空,可往静念禅院一行,自会有人告知,阿弥陀佛。”说罢飘身退入林内去了。
明月雪将双钩甩在齐玄宗身前,齐玄宗此时也是大为窘迫尴尬,也不做声,拿起双钩,向李元婴、周明等略一拱手,深深的看了徐婉儿一眼,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向楚生也在三个弟子的搀扶下,蹒跚上马,扬尘而去。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着几人的离去消散的一干二净。
经此一战,消息必会以极快的速度散播开来,附近的武林人士,自忖不如不痴和尚等人的,自然也就不会再赶来送死。
当然,也必然会引来真正的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