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徐婉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众人也皆莞尔。
老道撇了一眼徐婉儿,说道:“小女娃儿有什么好笑的,山中虽十日,世上已千年,老道四十岁以后就再没有踏足尘世,日复一日,过了多少年,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沈泽灵光一闪,问到:“那道长四十岁之前,是否在隋末年间?”
“隋末?我只记得当时南陈宣帝家的小黄奴刚被立为太子。”
六人面面相觑,都觉不可置信。
李元婴震惊道:“那小黄奴就是南朝的陈后主,这么算来,道长已逾百岁。”
老道却反过来好奇问道:“你们所说的隋末又是什么?”
周明答到:“北周杨坚称帝,先后灭掉南陈、西梁,统一天下,建立隋朝,历二世而亡,现如今是大唐天下,已经三世。”
老道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悠悠说道:“原来是他。”
“砰!砰!”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众人的对话。
老道惊讶道:“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往日里连鬼影都见不到。”遂把旱烟灭掉,开门去了。
李元婴心内也觉得奇怪,给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心谨慎。只见老道在门外嘀咕了几句,把门打开,领进来一位女子。
此时正值星空满月,并没有下雨,此女却撑着一把伞,一身如雪长裙,身形曼妙,脚步轻盈,来至众人面前,将伞拿下。
众人不由的停止呼吸。
一对秀眉斜插入鬓,肌肤白皙如雪,顾盼之间可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风姿绰约,清秀绝伦,充满醉人风情,如此绝色尤物,怎会出现在这荒郊道场。
女子环视众人,目光落在李元婴身上,徐徐说道:“诸位安好,妾身想向诸位打听一人,可否告知?”声音清脆悦耳,沁人心脾。
齐玄宗赶忙上前答道:“不知姑娘想要打听何人?”
徐婉儿不屑的瞧了一眼齐玄宗,暗道此人真是急色。
女子柔声说道:“我要找的这个人,十五六岁的年纪,名叫沈泽。”
众人闻之色变,知道来着不善。纷纷暗中戒备,如临大敌。
沈泽心内好奇,怎么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跟自己有关呢,这美丽女子指名要找自己,可自己却不认识她。
老道却是不闻不问,径自一个人走到石阶坐下,抽起旱烟来。
李元婴说道:“本人确实认识这位小兄弟,不知姑娘找他做什么。”
白衣女子浅笑吟吟的看着沈泽说道:“当然是要带他走。”
“带去哪里?”周明沉声道。
“这个嘛,就不用你管哩,”话音刚落,曼妙的身影轻轻一纵,袖内飞出两条白色玉带,向徐婉儿卷去。
六人里,除沈泽外,徐婉儿武功最弱,却又是必救之处,白衣女专挑徐婉儿下手,立时便掌握了场中形势。
众人惊呼一声,李元婴动作最快,一剑向玉带挑去,周明拔出佩刀向徐婉儿身前扑去,欲挡住玉带。
齐玄宗和李元芊双双扑向白衣女子。
飞向徐婉儿的一条玉带在即将卷至身前时,却突然急转,缠住沈泽。
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将沈泽扯往空中,飘向白衣女,另一条玉带则同时卷向其余四人,只听叮玲玲,兵器交接之声响起。
四人皆被击退,不由骇然,如此武功,闻所未见。
白衣女子玉带拉着沈泽向后飘退,轻盈落在地上,只一个回合,白衣女便已经达到了目地。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震骇莫名,人家只一条白带就将四人一击击退,如今沈泽落到人家手上,这可如何是好。
李元婴抢前一步,沉声说道:“这位姑娘,在下江南道李元婴,虽然不知道阁下为何要带走我这位小兄弟,但在下劝姑娘还是三思为好。”
沈泽被一条玉带缠绕全身,无论怎样用力,想要挣脱,全身依旧动弹不得,双目喷火,怒视着白衣女。
白衣女子悠然看着众人,掩嘴笑道:“滕王殿下这是在吓唬奴家吗?莫要白费心机哩。”
徐婉儿说道:“别怪本姑娘没警告你,你若不把阿泽放下,就别想离开赣州。”
徐婉儿之所以敢这样说,并不是倚仗自己祖父李績,赣州虽说还未到岭南,但却在宋家势力范围之内。
这天下,惹得起宋家的并没有几个。
白衣女子笑吟吟的说道:“奴家要走,只怕几位是拦不住的,之所以还未走,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奴家走。”说完,美目瞧向那老道。
老道自顾自的抽着旱烟,一口接一口,拿起烟杆,在石阶上磕掉烟灰,漫不经心的说道:“女娃儿的来历,老道已然晓得,不过这小娃儿与老道颇有渊源,今天你不能带他走。”
白衣女子心底暗恨,本打定主意拿住沈泽就走,刚一出手,就感觉有一道劲气遥遥锁在自己身上,将四人击退之后本想直接遁走,奈何这道劲气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甩也甩不掉,只好站定,另想它法。
李元婴观场中形势,明白是这神秘老道在牵制着这白衣女子,遂向众人使个眼色,纵身扑往白衣女子身旁空地,将她合围。
白衣女子心内也是懊恼,本来自恃自己一人足矣摆平李元婴等,却不知道这道观里还藏着个老怪物,更言明要管这闲事。
她倒也是坦然,微微一笑,将束缚住沈泽的玉带收回,柔声说道:“既然道长说情,雪儿今趟就放过他们,告辞哩。”
说罢,脚尖朝地轻轻一点,往后疾飞而退,瞬时隐没在山门之外。
周明不由叹道:“此女年纪不大,却身负如此武功,周某行走江湖,竟从未见过”。
徐婉儿则走到沈泽身旁,查看他有没有受伤,神情关切。
李元婴沉吟道:“这白衣女子必是冲着阿泽身上的魔种来的,今日我们几个联手竟然不是人家一合之将,若不是道长插手,阿泽被抓了去,本王可怎么向真人交代。”
其实李元婴想错了,并不是因为他们几人实力不行,白衣女子匍一动手,直指徐婉儿,他们几个立时陷入被动,出招应对皆被牵着走,导致一身劲力无法施展。
李元芊向老道深深一缉道:“多谢道长仗义出手,不知这白衣女郎是何出身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