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然入睡,一夜无话,我自打进入这真实世界以来从未做过梦,而当我再次醒来时又是头疼欲裂,瞥了一眼窗外,天边还未翻起鱼肚白,再瞥了一眼时钟,现今也不过四点,窗外一如既往的阒寂无声,绵绵细雨转变为了滂沱大雨,倾盆大雨打湿了玻璃,我打开了电灯,见卡维莎还未有醒来的迹象,而现在准备早餐又有些为之过早,我索性打开了浴室木门,我昨晚已是大汗淋漓,现在浑身都带有粘性,这浴室与我出租屋内的浴室相差无几,一个浴盆,一个花洒,一面镜子,除此之外还有不胜枚举的沐浴露,卡维莎好似有这方面的癖好一般收集了不计其数的沐浴露,星期一用什么牌子,星期二用什么牌子,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我脱下衣服,打开花洒,开始清理起自己污秽不堪的身体,我底下脑袋,回想起自己来到这所谓的真实世界也不过才两天,就已经适应了包括自己身体在内的巨大变化,我还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
我站在那一排沐浴露前,有些无计可施,因为我甚至能够断定卡维莎在使用沐浴露这一方面有强迫症,如果我胡乱用上一瓶她一定会心生不悦,我踌躇不定的拿起一瓶沐浴露撒在身上,该褒则褒,该贬则贬,这个世界中的沐浴露虽然颜色外形让人不敢恭维,纯黑色的粘稠液体令人作呕,但清洁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在用过后我浑身的汗味一扫而光,而且还多出了一份心旷神怡的感觉,时候我询问卡维莎时才得知这些沐浴露也都是齿轮扳手公司生产,沐浴露里头加上了一些物质,能让人暂时性的莫名感觉到兴奋,从而产生一天的疲惫烟消云散的错觉。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同时又有些上瘾,难怪卡维莎这么喜欢收集这些沐浴露。
我披着浴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我打开衣橱,里头都是些土到不堪入目的衣物,由此可见开来以前的那个我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土包,无奈之下我只好选上一件还稍微看得过眼一些的衬衫,套在身上,但值得一提的是至少我以前的手头并不拮据,我光是从旧衣服的口袋里就翻出了十个国镑......嗯,看来我可以在宵禁以后可以去最近的服装店里稍微选上几件,我打开了通讯器,老姐发了一条长简讯,但舍去冗言赘述也就只有一个意思,明早十点她来接我,看看她以前给我发的简讯,她好似都不懂得言简意赅的意思。
我回到卡维莎的出租屋,我洗澡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我从冰箱里那琳琅满目的食材中再次掏出了鸡蛋火腿萝卜以及米饭,一如既往的,我得做出一份蛋炒饭。
好在这里还有类似于微波炉的机械,而作用也与微波炉相差甚微,也不出所料,这是齿轮扳手公司制造出的产品,我留下了一张纸条,示意卡维莎醒来后自己把蛋炒饭打热后食用,我要去干嘛?拜托,我可不想穿着一身土到令人忍俊不禁的衣物前见小拉维斯的外婆,至少我得去买几件价格低廉但看上去中规中矩的衣服。
宵禁已然结束,但碍于是休假,路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而好在附近的服装店依旧开业,这些服装店一般会开到夜里九点,但像现在这样的假日最多开到下午四点便会关门,而我看那睡眼惺忪的店员对我的到来有些始料未及,她没料到这么早就会有客人光顾,我闲庭信步的走进服装店,我还有很多时间来精挑细选,当然,我也没有指望能从这一家平淡无奇的小店里选到什么物超所值的东西。
正如我所言,这个世界的服装千篇一律,无非就是西装,吊带西装,休闲,欧版,英版等,以及风衣,礼服,衬衫,马甲等,但我迄今为止都没在这看到过卫衣等在地球上早已屡见不鲜的衣物,我只是随便选了几件看得过眼的衣物,基本上把西装和风衣马甲衬衫各买一套,我只是想衬托一下我的络腮胡,在我看来,那是我脸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我和大多数正常成年男人一样,都喜欢胡子,当然,这个世界的审美也停留在了蒸汽时代,基本上每个男人的脸上都会留上八字胡。
不出所料,当我回到公寓时卡维莎也已然醒来,她衣履阑珊半遮半掩的披着丝质睡衣,嚼着蛋炒饭,这里的文化历史比起中国,更为开发,女人更为花枝招展,男人也不建议去沾花惹草,这里不像中国那么墨守成规......额......当然,我也不是说墨守成规不好......我的意思是......额......做人真难。
所以卡维莎也并不会在我面前强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淑女之态,她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袋子,笑道“嘿......你也发现自己以前的衣服看上去土到掉渣了?”
我不以为然道“别这么说......别把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混为一谈,以前的我真是个......弱智低能儿......这么说会很奇怪吗?”
卡维莎耸了耸肩,继续埋头吃着蛋炒饭,含糊不清道“你认识一个女孩名叫姜雅对吗?”
我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你把追踪器安放在了我身体上的何处?”
卡维莎笑道“这是我的直觉......以及你把通讯器放在了沙发上,我竭尽所能的不去偷看,但你知道的,这就和做爱一样,这种欲望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我见事已至此,只好承认道“好吧,我的确认识她。”但我转念一想,继续道“嘿!别摆出一副咄咄逼人之态好吗?搞得好像我被捉奸在床了一样的。”
卡维莎依旧笑道“我什么时候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你昨晚约了她吃饭?你这是在约炮?噢......那你昨晚为什么要回来?我......我也不该叫你留下来......我坏你好事了吗?”
我接过卡维莎递来的通讯器,回应道“不,你怎么会这样想?额......事实上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额......你的情况不大乐观。”
卡维莎问道“在你梦里?真的?我的情况不大乐观?我是割腕了还是上吊了?”
我耸耸肩回应道“不是......我是说......”
卡维莎面如土色,打断道“还是说......你梦见我伤心到精神错乱形单影只的坐在客厅里看玛丽苏小说?”
我也亦是面如死灰道“噢!额......比那好上一点,我梦到你跳楼身亡,身体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躺在棺材里。”
卡维莎如释重负道“噢......那也没什么,吃饭吧,我猜你肯定饥肠辘辘了......来尝尝我做的这道......空无一物的碗吧。”
我见那道名叫空无一物的碗的美味佳肴,忍俊不禁道“不用了,这道菜看着就足够令人垂涎欲滴了......我一会出门自己买东西吃好了。”
卡维莎欲言又止,说道“额......嘿......嗯......你多久能回来?我的意思是让你顺便给我买一些纸巾之类的,记着买回来后帮我放在门口,当然,你最好是敲几下门。”
我闻言,笑道“没问题。”我打开了通讯器,姜雅的确给我发过几条简讯,大意是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忽然取消晚餐?
我粗制滥造的一个谎言,回应道“额......我昨晚身体不舒服,真是抱歉,我们可以另约时间。”
而姜雅明显也不愿多想,她只是言简意赅的回应道“那可真是不幸,好好保养身体,我们另约时间。”
我把租来店铺的钥匙递给了卡维莎,说道“额......这是我租的那个店铺的钥匙,我想如果你真的百无聊赖,你可以去看看,只是那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蛛网尘封,杂乱无章......顺便告诉维克多星期天抄上几道菜,在家里等着我......好吗?”
卡维莎接过钥匙,不假思索的答应道“当然,你这是叫我帮你打扫卫生,是吗?”
我漫不经心道“额......我可没有那么说......但如果你想的话......我是说......拜托了。”为什么我说话的间隔都那么长?哦,对,标点也算字数,现在凑字数都那么明目张胆了吗?嗯?那个坐在屏幕前码字的傻瓜?
卡维莎哑然失笑道“好啦,反正我今天就算不去也只能游手好闲的度过一天,我可不想去参加我表妹举行的什么......烤肉排队,因为我能断定那场派对到了最后绝对会变成滥交大会......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额......你什么时候跟你姐姐去......”
我瞥了一眼时间,说道“噢!还有四个小时,我想......我们两个在这四个小时里可以做些有意义的事,不是吗?”
卡维莎闻言,嬉皮笑脸道“当然可以,但做完之后的三个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五秒我们又该怎么度过呢?”
我一是哑口无言,只得继续道“这一拳打到我的裆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当我们做完之后天还会是亮的?”
卡维莎耸耸肩,似笑非笑道“额噢......别说大话了,既然你还有四个小时,我们两个为什么不再去吃一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