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夜私下里跟萧云清说了苏奕和安然的事情,萧云清轻轻颔首:“成,这件事我来和安然说。”
她总不能一辈子寸步不离守着安然,苏奕又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所以何不成就一段美满良缘呢?
也不知萧云清是如何跟安然说的,苏奕再去问的时候,安然就红着脸,同意了亲事。
因为安然已经没有长辈了,所以婚事这方面,就由司空夜出面帮忙打理,对外宣称安然是司空家的亲戚。
苏家对于司空夜的出手相助十分满意,在短短半个月内就把婚礼事宜筹备的差不多了——事实上,这样的世家大族,婚姻大事都不可草率,基本上是在儿子出生之后就开始慢慢筹备的,所以才会这样迅速。
当然,这里面也有苏奕的手笔,他实在是害怕夜长梦多。
一句话,安然就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然后便坐在了苏家布置得如同一片红色海洋的新房里。
等揭了盖头,她含羞带怯看了一眼苏奕,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并没有想到穿了一身红衣的苏奕,竟然是这般的俊朗,脸上的喜气,和身上的衣服,冲淡了他身上的清冷之气,整个人看起来暖暖的。
这也让她心头怦然一动,整个人都觉得燥热起来。
饮了合卺酒,苏奕要出去敬酒,小声叮嘱安然:“你卸了妆就可以先梳洗了,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给你准备吃喝,不用等我。”
安然小幅度点了点头。
服侍安然的丫鬟都是苏奕精挑细选的,细心周到,谨守本分,尽管知道少奶奶出身不高,却也没有半点怠慢之处,也不会让安然觉得太刻意。
服侍着安然卸了妆,沐浴更衣之后,安然便觉得这一天的疲惫消减了不少,重新回到新房之后便发现饭菜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丫鬟们还说:“少奶奶,将军说您今日累了一天,胃口应该不大好,所以让我们准备的都是比较清淡的。”
安然往桌子上一看,就是简简单单的清粥小菜,但是看得出来花费了不少的心思,颜色搭配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清爽。
她吃了一碗粥胃里暖暖的,整个人都跟着舒服起来,想到苏奕的细心妥帖,脸上便浮现了一朵红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丫鬟们怕她不自在,服侍她洗手漱口完毕之后,上了茶,把熏笼抬过来,便退了下去。
新婚夜,安然怎么也不好独自去睡的,没有母亲,便也没有人教导新婚夜该注意的事情,萧云清只叮嘱她到时候一切听苏奕的便可,别的什么都没说。
当初在田庄上的时候,那些妇人一个个口无遮拦的,她也听到过只言片语,知道新婚夜对于女人来说不太好过,所以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天交二更,安然倚着床柱昏昏欲睡。因为有熏笼,新房里极为暖和,她便是穿着宽松的单衣也不觉得冷。
房门吱呀一响,安然立刻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有点局促不安。
随着脚步声,一阵酒气也跟着飘了进来。
苏奕掀开落地罩上低垂的帘幕,一眼看到安然还没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稍等,我去洗漱一下,方才喝了不少酒。”
他眉眼十分柔和,看得安然一阵脸红心跳。
片刻之后,苏奕回来,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也是红色的,散了头发,只用一根缎带挽住,轻松随意间带了几分洒脱。
过来挨着安然坐下,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问道:“怎么还没睡?可吃了东西?”
安然点点头,心跳如擂鼓,当真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才好。哪怕是到了此时她也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嫁给了自己倾慕的男子。
苏奕的手往上移动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用力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安然,我知道,婚事太突然了,又是我一个人强求来的,你心里未免不乐意。
“不过,我也不急,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便会知道我的好,心甘情愿与我共度余生……”
安然有些着急,“不,不是的,我是愿意的……”
苏奕嘴角含笑,低头在她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全然陌生的体验,让两个人都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苏奕心头像是有火在烧,再次低头,重新把自己的双唇覆了过去。
安然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就被放倒了,整个人仿佛在云端飘着。
苏奕用了莫大的定力,才让自己最终悬停在了安然上方,哑声问道:“可以继续吗?”
原本他是打算等安然彻底放下心防之后,两个人在圆房,可是他现在突然不想等了。
安然既然答应了嫁给苏奕,原也是打算和他共度一生的,从未想过新婚夜不做那种事,便含羞带怯点了点头。
苏奕一阵狂喜,却还保持着清醒,柔声道:“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龙凤红烛的灯花爆了又爆,大红的帷帐晃动了半宿。
值夜的丫鬟在外面面红耳赤的,因为里头都要了三次水了……
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安然只是觉得打了一个盹,便醒了过来,再看外头已经是天亮了,她原本以为知道了陌生的环境里,又是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一定会睡不好,谁知道自睡着了连一个梦都没做过,但也许是因为太累了……
想到昨晚的那些事,她觉得全身都开始发烫,头都抬不起来,下意识便要把头埋起来。
触到身边滚烫的身子,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都是窝在苏奕怀里睡觉的。
真没想到,看起来那样清冷的一个人儿,私底下竟然这般热情如火。
苏奕也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一翻身,双手撑在安然脑袋两侧,便吻了下去,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了,才停了下来,温柔地问:“睡得好么?”
安然红着脸,把头扭向一边,轻轻哼了一声。苏奕说的不错,他的确是很温柔,很照顾她的感受,所以她并没有那些妇人说的那样难受。
可是后来,苏奕便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让她跟着癫狂了一把,实在是也有些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