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宇霆笑了,扬声把顾安叫了进来,“送你们少城主去锦绣堆好了!别的都不用说。”
顾安躬身应了一声,让人进来抬着司空夜上了轿子,果真往锦绣堆方向去了。
苏奕和骆宇霆出了小酒馆,各自回家,路上有一段是同方向的,骆宇霆忍不住问道:“老苏,你的婚事,到底如何了?”
“我不会听父母的话。”苏奕的话斩钉截铁。父母给他安排的婚事,他一直在反抗,对方那个女子不管有多好,都没用,因为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也因为他不愿意再做家族利益的牺牲者。
骆宇霆有些发愁,“老苏,可是,你也知道的,这件事做起来太难了!不说别的,你母亲那个狠劲儿……”
苏奕淡淡笑了一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出门一趟,没有我看着,你做事不要莽撞。”
骆宇霆不服气,“老苏,你这叫什么话!好似你不在我变会闯祸似的!”
苏奕没说话,却给了他一个“算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
骆宇霆捂着胸口叫屈。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骆宇霆收了脸上的嬉闹之色,郑重说道:“老苏,咱们三个都是同样的想法,希望将来,邺城,甚至是整个天下,都是我们可以主宰的,不会再走祖辈、父辈的老路。
“我这个人有自知之明,做生意还算是块料,但是说到挥斥方遒,我比不上夜少,算计人心我也比不上你,可我也知道,我们三个只有在一起,才是无往不利的。
“所以,老苏,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冒险,人生在世什么都能做,就是赔本的买卖不能做。”
苏奕原本清冷的脸上浮现几分暖色,“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两人就此分别。
司空夜那边,也并没有去锦绣堆。
路上司空夜吐了一场,吐完之后,人就有了几分清醒,让人转道去了另外一所别院。
现在他心里还不自在着,便是去了锦绣堆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沐雪相处,还是不要去了,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吧。
沐雪这边也是辗转难眠。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司空夜那样亲昵相拥而眠,和之前两人不曾袒露心迹时候不同,这样的人感觉令她,安心而温暖。
何况司空夜身上微凉,便是这样炎热的天气抱在一起也不会感觉不舒服。
今晚司空夜不回来,连空气似乎都变成燥热的了。
她烦躁的翻了几个身,还是无法入睡,干脆起来把被子卷成长条型抱在怀中,但是只抱了很短的一点时间,怀里的被子就变得热烘烘的,被她嫌弃的推开。
实在无法入睡,只得让小宁在房里又摆了两个冰盆。
小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敢违抗。
丝丝缕缕的凉意袭来,沐雪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但还是睡不着,干脆什么都不盖,就这样四仰八叉躺着,才在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然不可避免的便有些萎靡不振,哪儿都不想去了,便是寻找詹天南的心思也变得有些消极。
胡乱吃了些东西,便又去睡了。这一次她拿出来在死亡城学到的本领,压制了自己所有的杂念,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补眠之后,整个人有精神了很多,吃了小宁精心准备的饭菜,就开始继续思索詹天南可能的藏身之处。
司空夜一连三天都没有出现在锦绣堆。
暗中观察的小狸,心中偷笑,看来她的离间计还是很好用的嘛!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帮着沐雪赶紧找到詹天南,然后少主就可以带着阿雪夫妻双双把家还了!
小狸笑得春风得意,离开了锦绣堆外围。
而沐雪也锁定了一个可能性极大的地方,换了衣裳,出去寻找。
司空夜早就醒了酒,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绝口不提,这三日只是有条不紊处理着邺城的大事小情。
他也得到了苏奕去处理私事的消息,这件事其实苏奕之前跟他提过,不过前段时间邺城出现了动荡,他不好离开而已。
所以这一次苏奕要走,司空夜没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
巧了,这一次沐雪要去的地方,就距离安然所在的田庄不远。
她过去的时候,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发现竟赫然是苏奕。
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悄无声息跟了过去。
苏奕并没有进田庄,而是在田庄外头找了几个人似乎是在交代什么。
沐雪眉心微蹙,难道说苏奕对安然有别的心思?这样的人……
苏奕和司空夜一样,看起来都是比较冷的人,不过司空夜是冷漠冷酷,而苏奕则是清冷淡漠,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这样一个人也会动真情么?
他对安然会不会只是逢场作戏?
可是安然有什么值得他逢场作戏的?
苏奕也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沐雪只是多看了他几眼,他便察觉自己被人窥视了,打了个手势,循着目光来源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这边的人仔细保护好安然才骑马离开。
只不过这个离开只是个假象,他兜了个圈子,再次回来,寻找了几个可能被人藏匿的地点,都扑了空,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这才真正离开。
沐雪悄悄从藏身之处出来,微微动了动唇,难怪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司空夜的朋友果真也不是等闲之辈。
她想要去看看安然,但想到这周围都布置了苏奕的人手,自己这一去,也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动静,便打消了念头,为今之计,还是找詹天南比较重要。
可是詹天南自从上次派人将她引入乱石阵重之后,便再没了任何动作,这边给把人揪出来增加了许多难度。
像是这样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找,效率很低。
念及自己的三个月之期还剩了不多的几天,沐雪的心情便止不住有些烦躁。
一无所获的她回到锦绣堆,慢慢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要想个法子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