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梁山出差。星期五早上六点在济南坐上去梁山的火车,这辆车我以前也坐过,四点烟台,终点菏泽,那时候是坐着去看你的。再次坐上竟是一年后,竟是跟你分手之后,在这个天气骤冷的时候。上了车,耳边都是浓浓的菏泽口音,听着特别熟悉,特别亲切,也特别心酸。
梁山这个地方,我们以前一起去过,莎莎对象小林就是这的。以前咱们四个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玩,关系处的都很好,毕业之后,莎莎嫁到了梁山,我们再也没有一起聚过。我有好几次机会路过梁山,但是都没有跟他们联系,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痛苦流涕,会撒泼,会惹人厌,会惹自己烦。这次我原打算办完事直接去找我一个在梁山的高中哥们,却出了意外。
中午看完项目,合作方热情把我拉到他家里吃饭,生生灌了我两杯白酒。我有点扛不住,跑到厕所吐了半天,掏出手机,我高中哥们还在上班,我竟不知不觉给小林打了个电话。一会他就来了,我从合作方那脱身了。
莎莎的小孩已经4岁了,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我看了她真的非常可爱。
如果我一毕业就跟大米结婚的话,现在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在莎莎家坐了一会,然后就出去一起吃饭,莎莎下班后来到饭店,我站起来,跟她打招呼,看着他两,我竟有些慌张,有些拘谨,像极了一个犯错的小孩。我确实犯了错,我伤了你的心,我让你陷入绝望,我让你离我而去。
晚上12点了,继续更新。
莎莎看到我第一句话,居然说我胖了,其实我没胖,还是120,我一直在增肥,可是没有成功。
中午喝的酒,还没完全消化,头有些发蒙,相互说了些这三年的情况,话题不自觉的就绕到你身上。
你是我们之间绕不开的话题。
我说我跟你现在一点联系没有,我很想你,我很爱你。莎莎语气里明显待着对我的不满,说:“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都谈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定下来?你说你,让大米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知道她压力有多大吗?”
我盯着她,看她把话说完。我点头:“我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做错了。可是我是真的爱大米,这六年来,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她分开。”说着这些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闭眼就往下流。我端起酒杯,跟小林碰一下,一饮而尽。
莎莎说:“你怎么这样呢,毕业的时候,你们就该订婚的,一直拖拖拖,她家里给她压力那么大,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就不能早点回来呢?”
是啊,我早点回来。也许我早一点回来一切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我低着头,“我也想早些回来,我也想早些订婚,可是我刚毕业,进了一家国企,实习期就一年,工资拿到手才2000块钱,我怎么可能跟她订婚,我怎么养活自己,怎么养活她。再说,她家的情况,你也了解,她家人,亲戚都混的不错,我去了她那,工资这么少,我真的抬不起头啊。”
说完又灌了一口酒,我的思绪更加沉重,:“在江苏两年,我想,是时候回来了,我也有感觉,再不回来就真的不会在一起了。我回了济南,大米也说想来济南,我不可能去菏泽啊,那边工资太低了。”
莎莎不满的说到:“你就是太自私,你光想着你自己的感受,怎么不考虑考虑大米。她真的在乎你挣多少钱吗,她本可以找条件更好的。这么多人,都挣得少,人家不是还一样过。”
我的胸口被堵得喘不上气,“是,可是,那我怎么生活呢,我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啊,我不想让她看到喜欢的东西,却买不起,吃不好喝不好。来济南不好吗?我现在工资比以前高了,我们能过的好一些了啊。我离不开她。”
莎莎反驳说:“你也知道她不可能离开菏泽的,她是个把家看的很重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其实归根到底,你们两个人就是太像了,都不肯在妥协。”
莎莎接着说:“我跟小林一起时间比你们还长,当我们在一起久了,觉得再不结婚就会散,所以就把婚结了,当时什么也没有,现在不也过的挺好吗?你们就是太倔了,非要有这有那,才走到今天。”
我的眼框热的发烫,泪水流过脸颊,感觉像是在燃烧。
小林在一旁劝我,说要想开点,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就要放开。
我哽咽着摇摇头,说我想不开,我爱大米。
我深深低着头,忍不住轻声啜泣,我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我不想来找你们两个,我知道一来我就是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我抬起头,擦擦眼泪,看着莎莎,说:“莎莎,我现在跟大米一点联系没有,我很想她,我真的很想她,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我想听她的声音,求求你了好吗?你帮我劝劝她好吗,她能听进你的话,你帮我说句好话,求求你了,好吗?”
莎莎说:“大米现在已经订婚了,他现在过的很好。”
订婚了?我被震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快,我有些缓不过神。我那么亲爱的人,怎么会跟别人订婚了。怎么会。我不相信。
我说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莎莎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我呆呆的望着莎莎拿着的手机,充满期待,听见莎莎说大俞来梁山了,他喝的很多,想跟你说几句话,你要不要跟他说,哦,好吧。
莎莎把手机放下,说:“大米现在正跟她对象回家呢,她说她不想跟你说话。”
是啊,不想跟我说话,我瞬间变得冷静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时间在我这已经静止了,一切都静止了,周边好安静,我这是在哪里,我到底在做些什么。酒精充彻着全身,脑子已经被完全麻痹了,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就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我是个大傻哔。
我搞砸了一切,我把身边原来的美好全部毁掉了。我真是没用,我就是个废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林说:“走吧,今天在我家住。”
我抬起头,努力保持清醒,强装平静的说:“不去了,我跟大炮我那个高中哥们约好了,一会去他那。”
小林说:“那不强求你了,你把电话给我,我跟他打个电话。”
出了餐馆,好冷啊,我将衣服裹紧,小林把我送上出租车。
上了车,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怎么上的车,不记得走了多久,不记得怎么下的车。直到大炮过来把我拉起来,焦急的问我,你怎么了,都找你一个小时了,你手机呢,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你怎么一个都不接,找你半天了,你在这都坐了一个小时了,我们都急死了。
哦,原来我下了车,直接坐在马路边,在冷风中吹了一个小时。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站起身来,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说了句好冷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大炮埋怨的说:“我再找不到你,你就在这冻死了。”
我笑着说:“怎么会呢,哎,没事。走,去哪?”
大炮把我拉进一个澡堂,让我去去寒气。跟大炮一起,我放肆的大笑,开着漫无边际的玩笑,好像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我的心,已经被摧毁,我已经不知道我自己怎样才是对的,怎么样才是错的,我只知道,我要笑,我要笑的大声,我要盖住自己心里的悲伤。
什么都不去想,我已经无能为力,大米,我失去了你,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我是这个世界的弃儿。
曾经无比笃定的,万分确信的事情,此刻在熟悉的人面前,被无情猜穿,被全部否定,他们了解我们的事情,现在也来劝我走出来,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谁也不愿意去做恶人,谁也没办法解救这段感情。都是我自己作,我想等自己有出息,想让自己有能力,再去跟大米结婚,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大傻哔。
我是大傻逼。我错过了我最爱的人,错过了最爱我的人,错过了陪我六年的人,谁有我傻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切都明白,一切都那么清楚了,可是我依然放不过自己,我还是爱你,我还是跟你在一起,还是想跟你一起牵手,一起说说话,再抱抱你,嗅一嗅你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