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凡一时失语,显然也有些乱了阵脚,这是我们预料之外的情况,谁能想到居然是孙坚的儿子亲自带人来挖?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既然有儿子,总比用其他人保险。
我紧盯着英凡的一举一动,准备如果出事先动手再说。
反正除去师兄的人我俩还有百人,够拼一把了。
就见英凡在一惊后定下身来,怒叱道“逆子!逆子!给朕跪下!”
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嘶哑,加上声音在树林中回荡而失去了他原本的音色,所以盛怒之下倒还真的不易分辨。
孙朗刚刚还半跪着,此时闻言立刻低头趴下,而那些士兵更是有样学样,几乎要将额头和船贴紧了。
青甲的吴兵跪倒一片,加上“鬼火”的映衬,确实真的有点像阴兵。
英凡趁机打了个手势。
是我们约好的,意思是可以趁机混进去。
大概是感觉到了英凡的动作,孙朗稍有些抬头的动作,但随即被英凡发觉以话压了下去。
“逆子!还敢抬头?给朕好好跪着!”
我和师兄穿上早已准备好的青衣,赶忙向吴军中掠去。
“儿臣……儿臣不敢,此是二哥命我帮您来迁坟的。”孙朗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哎,哥几个从哪来的?”我们刚挑了一艘队尾的船跪上去,旁边的吴兵就低声问我们道。
“我们啊,”我顿了一下,脑中飞速的思考如何把这件事圆过去“我俩是孙将军船上的,起身解个手,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很顺利的将话头抛了回去。
此人似是个热心之人,给我们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我听在耳中,不由得有些暗暗发笑,心道这事还是我们策划的呢。
但表面上自然还得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装出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师兄亦是如此,甚至演的比我还到位。
不料此人见状却是越发讲的来了兴趣,而且开始添油加醋,颇有讲评书的感觉。
听起来似乎真的惊心动魄,但我们是当事人啊,哪来这么多屁事?
其间关于孙朗和英凡的对话,我听得极不清楚。
直到此人喋喋不休完毕,我和师兄对个眼色,无奈的苦笑一下,赶忙将注意力转向英凡。
孙朗正说道“迁坟的原因是,二哥现在成了江东之主,定都建业,又风水师在那里为您找了一处好地方,所以想将您的坟迁到那边。”
“噢,这样啊。”英凡的语气这会也缓和了不少。
“父皇您不知道二哥称帝的事吗?”孙朗似乎想到了什么,用试探的语气问道。
我心道不好,终于还是绕回到了这个敏感问题上。
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准备不够充分,但是时间紧急,事发突然,一时也想不了那么周全。
所以在这涉及到了称没称帝的问题上,一旦细究起来就出了问题。
而且实际上我们刚才还是占了吴军从睡梦中惊醒的便。
但这么会几乎已经过去了一刻钟,饶是再瞌睡也该清醒了。
所以孙朗大概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知道啊,当然知道。”刚才是强装的威势,现在英凡一旦被抓住了话中的漏洞,在反压下开始心虚起来。
从话中即刻便体现了出来。
孙朗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英凡语气的变化,立时抬起头来,盯向英凡。
而此时“鬼火”也没了。
虽然我们已经把所有的火折子都拆了,但奈何里面的磷实在太少,我们弄到手的也没没多少。
英凡眼中的红光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了。
一旦没了这两,加上英凡清瘦的身材,还是很容易被看出异样的。
而孙坚当年打遍天下,故有“江东猛虎”之称,想来不会太消瘦。
加上英凡面对的是孙坚儿子,一旦引起对方疑心,几乎没有可能再掩饰下去。
果然,孙朗盯着英凡前俯身去,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恶狼。
树林中及时传出哨声,是半夏发出的。
用来通知人们撤退的。
孙朗下意识的循声望去,英凡一跃而起,脱下长袍朝孙朗头上铺天盖地而去。
随即转身,由船转岸,迅速朝黑暗的树林中潜匿而去。
“我操!”孙朗一把扯掉罩在头上的长袍,拔刀怒骂“给老子追,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小鬼?!”
说话间不顾被阻拦索勾住的船,经其他船几个起跃上了岸,欲追英凡而去。
我和师兄对视一笑,等他们离开我们便可以在这里直接开棺了,没想到这一招装鬼还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英凡的安危,有半夏在,绝不可能出事的。
却见孙朗忽的转身,横刀拦住那几个动作比较快的士兵,似乎想通了什么,淡淡道“不必追了。”
“可是,将军……”一士兵还想说些什么,可能是被我们戏弄而有些怒意。
“这是,军令。”孙朗收刀入鞘,却有一种格外的威严。
“是。”士兵们悻悻然退回船上。
“哼,调虎离山的小把戏而已。”继而孙朗又道“天亮前,擅离船者,格杀勿论。”
我还在想他有没有可能这样说话,而悄悄的派手下去追捕英凡他们。
却发现天亮之前真的很安稳,没有一人离船。
天亮。
孙朗对于昨夜一番戏弄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急着催促我们启程,很显然,这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人,也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敌人。
我和师兄置身其中,只能亦是随船跟着。真人小姐姐在线服务,帮你找书陪你聊天,请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等你来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