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师傅实际的动作是分成两段的。
前一段师傅迅速将两份天书塞到了我的衣服里。
后一段,师傅提溜着两块大小差不多的布夺了回去,同时开口大吼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所以在人们看来天书是在他的手中,便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张松自然也不例外,因为我能看的出来自从刚刚的事情发生以后,他的目光便一直在师傅的身上徘徊搜寻。
谈不拢,但是动手双方又都没把握,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
大概是在地下的缘故,寒气直逼,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想念起火的温暖来。
然后,我真的看到了火!
是有人点火把么?
不是说了这里面很危险不能点?
然而我定睛一看,并不是火把,而且火似乎还离我很远。
那个时候我竟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而是慢慢思考火是哪来的——
火应该是从井底来的,我记得当时我出来之前里面的火就快着了。
至于为什么会着到外面的河里来,我忽然想到了张松说的涨潮。
井里原来易燃的水就是就是涨潮后留下的,此时只需要潮水再涨起来,里外便可连通,重要的是火也被连通了起来。
而我们唯一能出去的通道便是浸在这河中的,火一旦着过来,便会完全封闭我们的逃生之路。
这时我才一个战栗反应过来,猛的站起,导致我那一瞬间有些晕乎乎的。
此时其他人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不顾对方威胁纷纷驻足岸边观望远处。
大概是因为距离远,所以看起来不过一个巴掌大小,但在前一刻我看到的时候,才一个手指头大小,眨眼之间就变大这么多。
我已经顾不上继续缓解晕的感觉了,只能强撑着去提醒师傅。
两岸并不远,所以对面张松他们也听到了我的话,只是看架势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仍然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
好在师傅和师伯都意识到了危险,两人对视点头,显然达成了某种默契。
张松警觉的看着我们。
而后师傅猛地抽出一卷“天书”塞到师伯手里,急切的吼道:“这一卷天书,你拿着!”
两人应是之前就有了约定,所以整个过程衔接的极好,基本看不出那只是一块普通的布。
而师傅故意说的那么大声也是为了给张松听,果不其然,张松招招手,让四个手下分两队盯住师傅和师伯。
而后师伯和我们说道:“你们先出去,我俩来断后。”
这几句,师伯特意说的声音高些,清楚些,为的就是让张松听到。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重重的拍了我一下。
拍在肩膀,更拍在我的心头。
沉甸甸的。
我没有去看师傅的眼睛,不敢。
三千人。
师傅。
那个对我来说更重要?
我扪心自问,却不敢面对那个答案,怕辜负师傅一心的期望。
火渐渐烧过来,能感觉到温度开始慢慢的升起,空气中开始有浮动的热浪滚动过来。
张松仍是岿然不动,死死的盯着师傅和师伯的去路。
但他的手下已经耐受不住,开始骚动起来,悄悄往隧道口退去。
“一直跑,不要回头。”师傅看着我低声说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蔼。
我却由于心虚而不敢抬头,也没有应下。
火势更甚。
“跑!”师伯一声令下。
我扭头一脚踏进河里,意料之中的滑,所以并没有滑倒,只是跑起来稍微慢点。
隧道并不宽,连两人并排跑都容不下。
加上水滑,地面有坡度,所以跑起来很是不易。
对岸。
张松一直在盯着师傅和师伯,准确的说是在盯着他俩带的天书。
同时命令他的手下也不准走,随他一起守着。
只是在生死之际,这所谓的大祭酒身份似乎也没那么有用了,还是有一个道士逃了过来,与我并争这一条生路。
这种时候,争不如让,我放缓脚步任他走我前面。
不料张松见他逃跑,大吼一声:“你给老子回来!”
虽然河底有些滑,但之前那道士还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此时被张松这一嗓子,竟然摔倒了。
直挺挺的向后面摔过来。
大概是伤到了头部,摔倒后那道士竟然没爬起来,直接横亘在了隧道口,将路堵住。
那人躺在河水中,水浅,只能淹没一半的身体,蓬乱的发丝从束冠中挣脱出来,在河面上飘着,脑后有殷红的血正在渗出来。
这时我才发现,这河水竟然是逆流的,逆着往高处流。
看着脚下的道士,半死不活,我稍一犹豫,抬脚跨了过去继续跑,毕竟生死有命,我连自己都顾不了。
不出所料的话,这人应该是完了。
那人横躺在隧道口,又因为水是逆流而上,所以一直把他顶在那里,挡着去路。
只听得身后不知谁骂了一声“晦气!”
跑出有一段距离,大概是隧道口小,阻了火势,能感觉到身后的炙烤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
控制了下身形,我停下脚步向后面看去。
除了师傅师伯张松三人,都已经跑到了隧道里,正在我后面陆陆续续的跑着。
侧头透过几人跑动的缝隙,能看见三人正在隧道口的外面打斗着。
火几乎已经变成了他们的背景,滚滚烈焰冲天,我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种高温。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张松一个人竟然能和师傅师伯两人战个平手,怎么说当年两人也是让道上闻风丧胆的黑白双棋。
眼看师伯一招旋腿被张松闪过,师傅猛的冲到张松后面以臂为绳,将张松缚束起来,师伯却向隧道里冲进来。
师伯要独逃?
我心头一颤,拔脚就想往回返。
却看见师伯刚进隧道又停了下来,蹲在了那个道士的尸体旁,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救人是不可能的。
凭我对师傅的了解,他绝对不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救治敌人的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师伯,估计和师傅也差不多。
果不其然,在师伯的鼓捣下那人像诈尸般突然坐了起来,却被师伯迎面一击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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