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日无话;次日清晨,养鶴居,议事厅,陈弘深坐于首位,首位之下有六人分坐两旁,显然是昨日易大师说的长老,议事厅中间站有一人,是关跃寒。
坐于陈弘深左手边第一位骨瘦如柴,满头白发之人,眼神平淡看着关跃寒说道:“既已确认了你的身份,那我等便进行下一环节吧。”
先前已是按易大师说的把自己的来历表明了一番,本以为事情这就完了,却不曾想竟然还有下一环节,这让站在议事厅中间的关跃寒是微微一愣:“下一环节?”
骨瘦如柴点头:“虽说你是当代城主的准女婿,但踞虎城规矩却不能因你而破,规矩很简单,要入我踞虎城者,需是有用之人,我等踞虎城不养闲人,我且问你,你会些什么?”
“啊?”站在议事厅中间,听着大长老的问话,关跃寒错愕‘不是说有踞虎城户口就行了吗?’。
关跃寒错愕,坐于陈弘深右下方第三座一身武夫装之人却似不耐烦,催促提醒道:“关小子,大长老是问你,你会些什么?比方说你会拳脚功夫吗?我那边还缺一个孩童教头,不过看样子你也不像是练家子的。”
关跃寒尴尬:“额,我···”
陈弘深右下方第二座一水墨衣紧随其后:“那认识字不?我这里少一个教孩子的教书先生。”
关跃寒略微迟疑一下:“额,我认识的字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陈弘深左下方第三座一胖子不甘寂寞:“会珠算,会记账不?我这也少一个账房。”
关跃寒脑门凝出一滴汗水:“这个不太会···”
骨瘦如柴皱眉问道:“那你会采药吗?我这边虽然不缺人,但你可以把药采来卖于我。”
关跃寒脸颊上又多出几滴冷汗:“这,不会···”
陈弘深左下方第二座一皮肤黝黑之人也是皱眉:“瞧你这瘦弱样,打铁也肯定不会了?”
关跃寒脑袋渐渐低下:“额···”
坐于首坐的陈弘深似乎看不惯众人这抢人模样,咳嗽一声,开口:“咳,关小子,别理他们,你且自己说,你会些什么?比方说种田?”
听到陈弘深的这一句好心提醒,关跃寒脸颊上的冷汗却是更多起来:“我···”
陈弘深顿时眉头紧皱起来:“关小子,你不会连田都不会种吧?”
关跃寒脸几乎贴近胸前,支吾着:“我···”
陈弘深眉头一跳一跳的,声音也止不住高亢些许:“你竟连田都不会种?那你到底会些什么?”
被陈弘深这么一吼,关跃寒心里突然莫名一酸,眼里泪珠不由打转,颤然说着,说话声音是越来越小:“我我我··我学习能力很强的,我~我~我可以学···”
陈弘深脸上浮现一丝挫败感,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关跃寒:“你,你真的什么都不会?”
关跃寒支支吾吾,眼中泪珠几近掉落:“我我我···”
关跃寒支吾着,武夫装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男子汉大丈夫,支支吾吾成何体统,我且问你,你是不是男人,你下面能行不?”
关跃寒错愕:“啊?!”
皮肤黝黑之人哈哈大笑:“哈哈,老六是问你,你下面能举否?”
关跃寒可算是明白了,可越是明白,心里却越是糊涂:“啊?!”
武夫装显然不耐烦:“别啊了,快说,你下面能举不?”
面对一个中年男子提出的如此敏感的问题,关跃寒脸上写满郁闷,心里很自然的排斥回答这个问题,但显然不回答是不行的,此时议事厅里所有的目光可是都聚焦在关跃寒下半身,关跃寒无奈,只有怅怅然回答:“能···吧···”
武夫装也就是皮肤黝黑之人口中的老六——六长老,在关跃寒话刚出口时,便接过话来:“那便行了,表决吧,我认为他有用,可留于踞虎城。”
皮肤黝黑对着六长老竖起拇指:“我也同意关小子留在踞虎城。”
胖子点头:“我看行,再怎么说城里将来也能多出几个人,这买卖不亏,我也同意。”
水墨衣则看着面色有点黑的陈弘深点点头说道:“恩,不管如何,能为城主解忧,也算是有用之人,那我也同意罢。”
一直未曾说话坐于陈弘深右手第一座一贼眉鼠目先眯眼看一下关跃寒,又看一眼脸色如锅底一般的陈弘深说道:“不错,挺好,我也同意。”
骨瘦如柴等众人说完,便对着首座已经想找地缝钻的陈弘深说道:“恩,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便算是通过了,恭喜城主,喜得佳婿”说着却是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
骨瘦如柴笑出声,其他众长老也跟着笑起,整个议事厅其乐融融,只是在这其乐融融的议事厅里,关跃寒和陈弘深两人却是脸色铁黑。
‘我去他狗大爷的,这是把我当种马了?’关跃寒怔怔看着众长老
众长老持续笑着,陈弘深冷哼:“哼,你等笑够了没?”
众长老止住笑意,看向陈弘深,陈弘深见众人不再笑,便沉声说道:“踞虎城不养闲人这规矩绝不能破,就算是我的女婿也不例外,关小子,你既说你学的快,那你便按众长老方才问的选一个学吧。”
经过刚才众长老的嘲笑,关跃寒心里可是滋味万千,故而陈弘深这么一说,便连忙点头:“是,城···”
只是话音未落,就听骨瘦如柴忽然开口:“老夫很忙,没空教关小子采药。”
紧接着贼眉鼠目:“你也知道我家那小子···”
皮肤黝黑:“这小胳膊小腿的,我不敢教,万一教伤了怎么办?”
武夫装:“我不收徒,要练去练武场练,可以开点小灶。”
水墨衣:“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要是教了这关小子,可就没那么多时间教孩子们了。”
胖子:“我时常要出城,一去便是十天半月,如果城主不想早日抱孙子我倒也无所谓。”
陈弘深等众长老说完,才冷冷对关跃寒说道:“你别管他们,他们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你且说说,你要学什么?”
陈弘深话刚说完,关跃寒还未开口,骨瘦如柴却是已然起身:“既然这边事情已了,老夫便先告辞了,医馆里还有许多病人等着我呢。”说完,大长老对着众人拱手,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其他长老见状,纷纷效仿,城主陈弘深看着众长老如此作态,顿时站起一阵怒骂:“你们这些老不羞的···”
但奈何,众长老对陈弘深的怒骂是丝毫不以为意,该走的继续走。
很快,议事厅内归于平静,仅剩关跃寒和陈弘深两人黑着脸面面相觑,陈弘深更是面显郁闷看着关跃寒:“看我干嘛?嘿,我说你个臭小子,你是如何长这么大的,竟什么本事都没有?”
被陈弘深这么一说关跃寒脸现尴尬,低头:“我···”
陈弘深见关跃寒如此,无奈摇头,摆手:“罢了,罢了,你且先回去想清楚要学什么先,晚上再去找你,你且放心,不管你想学什么,定然会有人教你,去吧!”
话毕,陈弘深离去,关跃寒紧随其后走出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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