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莫寒闻言,眼神变了几变,方道:“这么说,爹你有办法让她出不来?”
箫珉瞳孔微眯,沉声道:“不是我有办法,而是东珩院长已经给出了办法。”
箫莫寒有些迷茫地呢喃道:“院长给的办法?没听他说啊。”
箫瑾汐却已经轻笑出声,道:“爹的意思是,蝎尾狮前辈?”
箫珉看着自己女儿那笑面如花的样子,自己却丝毫笑不出来:“若是那样的话,万一重华阁趁机来犯,我们怕是会很吃力。”
箫莫寒却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凑巧的事,爹你多心了。”
“簇长,少爷,出事了,出事了”外面一个箫簇弟子正连滚带爬地跑进议事主殿。
箫莫寒的笑容还凝在脸上,见此情景,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还是箫珉有簇长风范,沉声喝道:“慌什么,天大的事,也得弄清楚才行,你,慢慢说。”
那个弟子立刻怯怯地站直了些身子,方道:“簇、簇长,我们在东洲城西的坊市,昨晚被人烧了。”
“什么?”箫莫寒大喝出声,眼也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
箫珉气得老脸阴沉:“弟子们怎么样?”
“无一活口。”
箫瑾汐却是不紧不慢地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在现场找到有人故意留下的兵器,是重华阁。”
箫珉气得拳头都攥得紧紧地:“燕重华。”
箫瑾汐依然温柔如水地吩咐那个弟子:“没你事了,下去吧。”
“是,大小姐。”那个弟子如释重负地对着几人深深行礼,又飞快地退了下去。
眼见自己父亲气得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箫瑾汐却不紧不慢地道:“如今坊市被毁,想重新建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倒不如先忍过这一步,有些事,得慢慢来。”
箫珉顿住步子,看向箫瑾汐,道:“汐儿的意思是?”
“先除了杨新叶,爹爹说得对,万一杨新叶出了流星域,不管她投靠江簇,还是投靠重华阁,于我们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箫瑾汐缓缓轻笑,娓娓道来。
箫珉这才如梦初醒:“对对对,不管她投靠谁,都会与我们为敌,事不宜迟,我们快去狮王阁。”
话音刚落,便率先出得门去。
那厢,江牧尘在崩塌的乱坑中,飞快地闪掠前行,几乎将这一整块地界来来回回找了几遍,都没找到杨新叶的半根头发。
随后赶来的上官云鹤也将神念铺陈到极致,然而,都是徒劳。
虽然他也心中焦急,但毕竟是学识渊博的夫子,在自己门生面前,还是比较沉稳的。
眼见江牧尘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他只好帮着默默寻找,但找了几个来回了,实在是找不到:“臭小子,我看那丫头已经不在禁地之中了,要不,我们去流星域的出口等等?”
江牧尘闻言,瞬间恍然大悟:“对,还有流星域,夫子您先回去,我去流星域找找。”
听他如此一说,上官云鹤真想自抽嘴巴,忙道:“你要是去了那里,那虚空道的事,我是真无能为力了。”
江牧尘却已略略整理衣衫,道:“夫子,若是命都没了,虚空道的事成了又能如何?”
此话一出,上官云鹤竟一时语塞,实在是,江牧尘说得对,什么事情,都没有性命重要。
就在江牧尘抬步往前时,一道极细的神念便传了来:“江牧尘,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新叶,你在哪?”江牧尘一时情急,竟直直地问出了声。
却吓了一旁的上官云鹤一大跳,当他顺着江牧尘的目光,看着落向江牧尘胸前衣襟上的那只小飞虫时,才了然地眼底含笑。
那厢,杨新叶清淡怡人的声线,正通过飞虫源源不断地传来:“我在禁地边缘,马上就要去流星域了,对了,禁地崩塌,是我弄的,你若无事,可去流星域出口等我。”
“好。”江牧尘听清杨新叶的话,高兴了半天,最后竟只说了个好字。
“告诉夫子,我弄塌禁地的事,不要外传,你们也不要担心我会出事,我一定会自流星域出来。”
“好。”
“那么,我便先走了,你们也先回去。”
“新叶等等,你怎么知道夫子也在?”江牧尘的这话问出,上官云鹤都有些吃惊,敢情杨新叶这丫头实力确实惊人啊。
杨新叶:“我的飞虫的眼睛能看见的,我也看得见。”
江牧尘略略怔住,半晌方道:“原来如此,那你万事小心。”
“嗯,我知道。”杨新叶的话音落,小飞虫也化为粉沫,消散于无形。
上官云鹤实在忍不住好奇,眼见飞虫消散,才开口问道:“臭小子,那丫头都说了些什么?”
此时的江牧尘,刚才的焦急之色已经一扫而空,且眼带笑意地道:“新叶她没事,此时正在禁地边缘,马上要去流星域了,叫我们去流星域出口等她。”
“哈哈,我就说那丫头命大吧,你要早听老夫的话不就好了?”上官云鹤也爽朗地哈哈大笑。
倏地又想起什么似地,一道神念扫向江牧尘:“说,禁地崩毁,是不是她的杰作?”
江牧尘抬步向前,但神念却很快回了过来:“夫子还是不要问了。”
上官云鹤:“哼,你不说,老夫也能猜得到。哈哈”
江牧尘也加快了前掠的身法,道:“如此甚好。”
眼见二人越走越远,苍奈这才带着杨新叶自天玄冢的顶峰出现,而这天玄冢竟是山海阁和流星域的一个临界点。
也就是说,要想去到流星域,必须越过天玄冢。
说实话,杨新叶到现在都有点心神不定,若不是苍奈法力强大,自己怎么可能不被上官云鹤发现?
让她震惊的是,自那扇石门进去后,竟到了这天玄冢的山峰腹地,更为玄异的是,这天玄冢竟是苍奈近段时间的疗伤之所。
紫云灵液,也在苍奈所处的腹地边缘,当她随着苍奈去取紫云灵液时,才发现噬神鼠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按照当时苍奈的话来说就是:一只死老鼠,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看看身后坍塌了十几里的禁地,再回身看看流星域上空那层苍茫的云海,杨新叶竟隐隐有点偷懒的念头。
有狐狸在身边,这一刻的她,竟不想再去拼死拼活了。
尽管狐狸还是什么都没想起,尽管此时的狐狸比之前更加骄傲与冷漠,尽管回东临的事情迫在眉捷,她也想与他有片刻的静谧与美好。
“哼,那个人类,倒是挺关心你的嘛。”苍奈站在她身边,看她久久不语,便开口打破安静。
杨新叶不以为然地:“作为朋友,不应该这样的么?况且,我也是人,自然有来自朋友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