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根和蓝天清觉得笼罩在眼前的是一团迷雾,要想驱散迷雾首先的找到无影侠和独行大盗。可二人在哪呢?
柳轻风和乔一瞧春节前看见江面上的渡轮开始了运行,就乘坐渡轮过了江,二进金陵城来到了卷地风的家里。二人沿途发现到处都是贼眉鼠眼的人盯视着每一个过往行人,只是弄不清这些人是军警的密探,还是各个帮派的眼线。金陵城城门戒备森严,军警荷枪实弹检查着每一个出城的人,对进城的人反而视而不见不闻不问。二人进的城来,只见大街小巷排列着数不清的军警,连军队都塞满了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焦糊味,许多房屋被烧毁,行人几乎绝迹,店铺门户紧闭。
卷地风看见柳轻风和乔一瞧忽地进了门,当即劈头盖脑一顿骂。
柳和乔看见卷地风铁青着脸,知道已不是“打情骂俏”,而是发了真怒。
独行大盗问:“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骂也得有骂的理由吧?城里到处都是军警……?”
:“问理由是吧?你二人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奇侠,我向来佩服,向来敬重,但凡有所驱使,我无不尽心尽力。你俩倒好,过河拆桥,不守信誉,食言自肥……。”
柳轻风说:“老兄,你能不能不要东拉西扯?你能不能直奔主题?”
:“直奔主题就直奔主题。咱们说好的,另外两块肥肉归我。肥肉呢?哪去啦?提前下手了是不是?捷足先登了是不是?你俩交待的事,我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蛇蝎帮的全部财物我全部封存整齐就等你俩来取。你俩倒好?明里暗里都想吃掉,汤汤水水一点不给我留。你俩就不怕撑死?”
乔一瞧说:“你还在东拉西扯,满嘴喷雾。你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装,再装,你俩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还用我直接点明?”
乔一瞧说:“不用拐弯抹角,不用留面子,你直接点明。奇了怪了,咱们这么多年了,谁还信不过谁?我俩在你心目中竟如此不堪?你可想清楚了,如果泼过来的是“莫须有”的脏水,后果自负。从此交情一刀两断。”
卷地风看见二人神色镇定,口气十分强硬,觉得吃不准了,双目定定的注视着二人,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难道不是你俩干得?如不是你俩还能有谁如此大胆?”
柳轻风说:“嘟嘟囔囔嘟囔什么?吃了几十年的盐居然没有品出滋味?亏你还是一方诸侯?”
:“前面的话我收回,只当没说。我先去备办酒菜”
乔一瞧骂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去?话不说清楚,摆上满汉全席也不吃。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说了,等我查个水落石出再说。”
:“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俩马上就走,从此以后再不登门。”柳轻风毫不客气。
:“说就说:昨天夜里,警局局长以及全家人被灭口,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警备司令的家里也遭到了袭击。大牢里的江家三个老爷子全被劫走了,大牢里的狱警死伤无数。此事即不是三江帮所为,也不是同盟会那帮人所做。这么大的事,除了你俩有这个能量,我想不出还会有谁?你们也看见了,连军队都出动了,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凶犯,很快就会查到我这儿。我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闻听此言,心头震惊不已。
独行大盗问道:“昨天黑夜发生的事,刚刚过去几个时辰,你咋能确定不是三江帮所为?也不是同盟会所为?”
卷地风说:“我当然能确定,我有我的消息渠道。要不是你俩所作所为,那金陵城还有另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
独行大盗说:“我俩这就去投案自首,把全部罪责一揽子担起来,绝不会拖累你。我俩跟劫牢的人目标一致,可谓殊途同归,即是砍头蹲狱,心里也不觉得吃亏。”
柳轻风说:“咱俩凭什么稀里糊涂去顶罪?这事或许是民国政府贼喊捉贼,作案的人就在他们的内部。”
卷地风立马警醒道:“这倒非常有可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咋没想到?”
柳轻风说:“你想不到,政府的人可能会想到。蛇蝎帮的汤汤水水全都归你了。我俩这就走,不打扰了。等事情平息了再过来。”
:“城里戒备森严,搜查正紧,你俩怕是走不了了,说不定在城门口就会被抓起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儿住着吧,我给你俩备办满汉全席,算是赔礼道歉。”
乔一瞧笑道:“这还差不多。”
柳轻风说:“满汉全席再来了再吃。现在必须去查个水落石出。摘星手的三个儿子凭空消失了,如果摘星手问起来该咋回答,闹翻天来了更不好交代。卷地风,我可告诉你:三个人凭空消失,你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到时候闹翻天打上门来,别怪我言之不予。”
卷地风急道:“你还讲不讲理啦……?”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已经出了门,继而出了金陵城。城门口负责盘查的军警瞅着两个耄耋老人匆匆而过,竟然视而不见,既不拦截也不过问。
二人来到江岸码头,情形与过来时已大不相同:江岸上军警林立,江面上除了巡逻艇再没有别的船只。面对此情此境,二人知道想返回去:难。于是往下游奔行寻找过江的途径,然而一口气奔走了二三十里地,却见沿岸都有军警排列在江边。想过江比登天还难。
乔一瞧说:“师傅,看来这回真的闹大了。”
:“闹不怕,闹得越大越好。问题是不知道是谁在闹?”
正在此时,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了接连不断的枪声。
:“师傅,枪声好像在江城城内。”独行大盗猜测道。
:“没错,这是发生了枪战,打得还相当激烈。走,过去看看。”
两个人疾步而行,几近江城时,远远看见江城城门紧闭,城头军警蓄势以待,举枪瞄着城内。而城内的枪声越加激烈,随之又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堵在城外的行人越来越多,官道上无数商户推着小车,挑着扁担,傻呵呵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不三刻,只见无数穿戴一样服装的军警冲上了城头。城头上的军警急忙开枪射击,双方的人割草一样纷纷倒地。关闭的城门突地打开,一支人马冲出来朝着金陵城方向拼命奔跑。后面一群人紧紧追击。前面的人不断地被击中,活着的不断地回身反击。前面活着的人渐渐跑远。后面追击的人立马返回城内关住了城门。城门口看热闹的百姓来不及逃跑,许多人被流弹击中不死即伤。站立在官道上的行商还算机警,扔下推车,抛下扁担,跑进了田禾地,避过了灾祸。城头上很快站满了人,端着枪面朝城外。其中还有许多平头百姓拿着枪凑热闹。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伏在低洼处看了全过程,弄不明白这是咋回事?
:“师傅,看来是政府军发生了内讧。逃走的人可能是回金陵城搬救兵去了,回头必有一场大战。城内这些人肯定抵挡不住。”乔一瞧猜测道。
:“走吧,先帮着那些受伤的人离开此地。”
二人来到城门口,死伤者的亲人只顾嚎啕恸哭,却不知更大的横祸即将来临。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奔走相告,召唤大家赶快逃离。把重伤者扛在肩上,拉住受伤者的家人远远离去。
不到一个时辰,官道上已经隐隐约约传来了急速奔行的马蹄声,继而大队兵马把江城团团包围。
城里城外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城头被攻破,结果可想而知。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扛着两个重伤者,携带伤者的家人进入一个小村庄,幸遇好心者收留。然而受伤者伤势过重救治无效而死亡。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给好心者放下重金,拜托好心者暂且收留死者的家人。这期间,已过了十多天。此时江城城内城外已经恢复平静。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离开小村庄来到城头下关注了许久,看见城头上的军队荷枪实弹,虎视眈眈,如临大敌。城门口几乎断绝了过往行人。二人放弃了进城的欲望,直奔金陵城,沿途却见大批大批的人被抓捕,只是弄不清被抓者是什么身份。逢人打听咋回事?被打听者光摇头不啃声。
二人来到金陵城城下,看到的情况与江城一般无二,或许比江城的情形更加紧张。二人打消了进城的念头,奔向一个叫屈子镇的人家。
屈子镇距离金陵城五十多里地,在金陵城的南面。据传说,屈子镇是屈原的后代流落到此地,一代一代不断繁衍,渐渐发展壮大,由一个小小村庄变成了大镇。屈子镇的人尚好习文断字,除了耕田种地,闲暇时就是读书写字,长年累月养成了良好习惯,从不打架斗殴。偶遇纷争只动嘴巴不动手,历朝历代一直如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动手动脚的毛病,开始是小打,最后发展成大打,直至打出人命,导致弃文尚武,或者文武兼备。
屈子镇有个巨大的祠堂。祠堂里供奉着屈原塑像以及子孙后代的牌位,族人宁可饿肚子,也绝不会断了香火。
族长叫屈尚文,当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曾经是大清朝的文举,但天生性格怪癖,把远大美好的仕途弃之如敝履,宁可在家耕田种地,也不入朝为官。由此招来非议:有人骂他是傻瓜,有人夸他有骨气。
见仁见智,由别人说去,反正堵不住人家的嘴。
无影侠和独行大盗来到屈子镇,进入一个小院落,拜见了屈尚文。柳和屈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有说不尽的话题。自此,柳轻风在屈子镇安心住了下来。
乔一瞧则隔三差五出去打探金陵城的局势以及长江沿岸的情况。第一次回来说:“局势依然紧张。”第二次回来说:“形势越加严峻。”第三次回来说:“卷地风查不出任何头绪。三江帮不死即亡,面临绝境。”直到最后一次才兴高采烈地回来说:“师傅,好消息,江面上解除了封锁,轮渡开始运行。卷地风告诉我:他的门徒看见过你的高徒蓝天清和一个小孩子相跟着到了江南。这无疑是立根到了。”
柳轻风说:“回江北。”
二人当即辞别屈尚文,启程上路,到了码头乘坐渡轮回到了江北,来到了三桥镇,果然看见白氏夫妇和白日,白天,娇娇,艳艳,毛孩、土蛋,以及几个女孩子一起来了。
乔一瞧问:“立根呢?”
摘星手说:“立根和蓝天清过江找你们去了。”<!----><!--推荐模块-->书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