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俞明鸢被众名媛推搡出来,走到一丛海棠花旁,拈花吟道:“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一首吟罢,满座皆惊。
皇太后侧目看了俞明鸢几遍,笑道:“不亏是吏部尚书的女儿,不负才女之名啊!赏!”
皇上跟着也赏了。
盛汐今晚一心在皇家学院考试名额上,被老婊子一票否决,正在愤懑无聊,听到俞明鸳作了这首诗,心中钦佩,对云枭道:“看来俞小姐果然才华满腹,有她给潮儿启蒙,潮儿文字才学不用愁了。”
云枭星眸湛然,冷冷瞧她一眼,“你是要夸我眼光好么?”
“……是。”他这么会脑补,她敢说不是?
“为何不直说?”他傲然问道,将剥好的一碟松仁推到她面前。
盛汐无语了,有他这样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自负狂么?
“呃,这个是给我的?”盛汐指着松仁,赶忙转移话题。
“不然呢?”
啊?
盛汐被他突然的“好心”惊到了,刚才看他剥松子,松子壳被他一捏捏成齑粉,只剩下完好的果仁,劲道拿捏得炉火纯青,她还以为他无聊到练内功呢!
这是真剥给她的,还是凑巧送给她解决的?
云玺又瞪大了眼,凑过来瞧着那碟松子仁,问道:“汐姑娘,三哥剥的松仁好吃吗?”
盛汐将碟子递给他,“你尝尝!”
云玺伸手就要去拿,一瞥眼看到三哥的眼光,吓得连忙缩手,“我不敢!”
云弋忽然叫道:“七哥!”
云玺被点名,也顾不上想吃松仁了,站起身道:“皇上。”
云弋道:“俞小姐的海棠诗今晚力拔头筹,七哥也做一首,不拘吟诵这里的花草月光,只要清丽出新就好!”
云玺皱眉道:“皇上,请恕臣今晚毫无灵感,做不出来!”
云弋道:“不行!七哥一向诗词最好,朕命你作诗一首,今晚代表我皇家颜面,你好好想想吧。”
“不是皇上……”没灵感还做什么诗啊?强做的拍马屁的诗你刚才还没听够吗?云玺简直要爆炸。
“不是什么?七哥做不出来,就将这一坛酒喝了便了!”云弋指了指太监刚搬来的好大一坛酒。
云玺倒抽一口气,他酒量可不怎么样,再说饭桶也喝不下那么一坛酒。
盛汐看云玺愁眉苦脸忽然好笑,捏着松子仁一边嚼着,一边低声问云枭,“七殿下诗歌也好?”
云枭见她靠近,顺手揽住她纤腰,斜睨了云玺一眼,“嗯。”
盛汐钦佩不已地点头,“真是文武全才!”
云枭剑眉一拧,“难道本王不是?”
盛汐瞥了他一眼,心想他总是装得高不可攀冷若冰霜的,怎么内里这么斤斤计较幼稚小气?
好吧,如他所愿!盛汐道:“你是天才!”
这倒也不是违心之言。
焰王云枭冷硬的唇角就弯了弯,瞟了盛汐一眼,随即傲娇地重新绷紧。
可云玺就跟云枭和盛汐的座次紧挨着,他俩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能听见好吗!这下被刺激得脑门一涨,冲云枭道:“三哥,你跟汐姑娘逼我的,我有灵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