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武将,尤其是修为深湛实力高强的,这时候看得如痴如醉心炫神驰,从来未曾见过,甚至未曾想过,世上竟然有这样精妙的剑术,不需要招数,不需要拼斗,只需要对准敌人的破绽,等着对手送上门来!
当然,这样的剑术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废柴姑娘……啊不,这位尊敬的深藏不漏的焰王殿下的女人,如何能够一眼就料敌机先,想都不想看出对手的破绽?
现在是上官尘上去打,被吊打碾压,如果是自己上去打,会不会一样被看出破绽吊打到死?会不会有一线不被看出破绽的可能?
众武将脸色灰败,自忖修炼至今,不论施展哪一门武功,都有可能露出破绽,而那种天人合一浑然忘我登峰造极的武者巅峰,他们都还离得太远。
众武将已经不由自主将上蹿下跳的上官尘想象成了自己,当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可怕的绝世高手,已然穷途末路,还有什么可能反败为胜?
没有。
根本没有可能。
这时候,只要这位汐姑娘照着破绽,一个进攻,上官尘就必定非死即伤。
高台上,少年皇帝一脸心旷神怡,隽秀的眉目中,散发着惊艳的光彩。
云玺从最初的狂躁变的沉静,继而沉醉,眉心紧蹙,手中还在旁若无人地比划着。
云枭捏着掌心的紫葡萄,修长的手指缓缓用力,饱满的葡萄紫皮开裂,一股汁水流出,他性.感菲薄的朱唇轻轻张开,将那枚葡萄吞了下去。
“可以了,到此为止吧!”焰王云枭一拂衣袖,示意东蘅上去收回木剑。
决斗,不,切磋到此为止。
很好,很完美。
焰王云枭低沉清寒的声音一点儿也不高亢,但似乎带着震慑人心的穿透力,众武将只觉得鼓膜一震,猛然待回过神来,不禁个个相视骇然。
那些文官和不会武功的家眷们看得虽然入神,却是外行,看不清门道,只觉得很是精彩,完全出乎意料,这时听到焰王殿下喊停,不由冲高台上望去。
一众名媛大多是会武功的,即便是俞明鸳,武功低微并不是不勤奋,而是资质天赋,或家世遗传。看了这样一场决斗,她们其中几个天赋较高的,直看得心荡神驰,大多数却体会不到这高深精妙的武学。
等到焰王殿下开口,众名媛这才面面相觑,一个个美眸圆睁,心中都是一个念头:难道,上官尘竟然真的赢不了?不是装的,不是心有顾忌,是拿盛汐这个小贱人无可奈何?
不是说小贱人修为被废如同废柴么?不是说她出身卑贱一无是处么?这碾压上官尘的武技,却是从哪里来的?
汀香水榭上,上官尘兀自缠斗不休,盛汐唇角扬起,冷笑道:“上官尘,你认输么?认输,我就不让你输得那么太难看!”
上官尘俏脸通红,激战许久,发丝也有些凌乱,她双眸赤红,手中招式怎么也不肯停下。
盛汐微微一蹙眉,右脚踏上一步,剑尖先指上官尘左脚,再指她右肩,逼得她一个踉跄,长剑剑尖一闪,就对准了她的心窝。
“撤剑!”盛汐怒喝。
上官尘垂眸,盯着心窝上的剑尖,心中激荡,难以自制!
她竟然输了?输得如此狼狈,输得如此不堪,输得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