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想，把这个还给你。”盛汐解下腰间的玄铁焰王令，送到男人面前。

焰王云枭：“……”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他面色黑沉，抬起手，缓缓接过令牌，这块焰王令已经完全失效了，连焰王府都走不出去，她不知道，因为没有试过。

而他，当然不会白痴地告诉她。

“汐儿！”他握着她的手，举着令牌，幽邃的眸如夜空的星子，“这是你的选择，还给我，你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你确定？”

盛汐心中暗潮涌过，难道，她还有反悔的机会？

如果她现在夺过令牌要走，他会不会狂性大发掐死她？

“我确定！”盛汐盈盈一笑，仰首看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在月光下也有点熠熠生辉了。

“好！”他唇角一弯，眼底闪过耀眼的光芒，左手抓着她的手，几乎要把她的手骨捏断，“汐儿，你记住了，这一世，你永远是本王的女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离开本王，明白吗？”

我去，还是这么霸道蛮横不讲理的口吻。

“那，如果是你要离开我呢？”盛汐仰首，秀眉微蹙，一副有可能被飞黄腾达的夫婿随时抛弃的小怨妇模样。

云枭勾起她细白的下颌，对着她的眼神，“只要你乖乖的，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站在花树下，黑暗中，月轮的皎洁光华勾勒着两人的剪影，神仙眷侣般的影子在地上拖曳得老长。

不知对了多久的眼神，也不知道是谁先回过神，总之最后进了偏院，盛汐还在发愁怎么打发他，云枭却止步于阶下，翩翩君子风地说道：“早点睡，明天我在通明殿等你。”

“好。”盛汐差点要摸摸惊魂未定的小心脏。

转身跑了好几个台阶，却发现阶下的男人还没有走，她回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男人语气冷冽，俊脸如霜，明显有点情绪不好了。

没有？那这是为什么不愉快？

盛汐站在原地，悟了悟，走下两级台阶，拽住他的袖子，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王爷，请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说完，她飞快跑上台阶，奔进了流金殿。

殿门台阶下，男人绷紧如寒冰的俊脸乍然好像春水初融，唇角缓缓地，缓缓地勾起，那绝美无双的笑颜，在夜色下惊艳了一树繁花。

等到男人离开，盛汐才从殿门口闪身出来，看着阶下皎洁的月光，心中微微叹息，就算是演戏，她从此也必须入戏地演下去，再无反悔的余地……

……

流金殿里。

盛汐打开一口红木描金小箱子，取出一包黏稠如鼻涕的药物。

脸上的蜡黄色可以洗去了，遮掩容貌的妆容，从今晚，可以褪下了，她既然决定留在焰王府，留在他身边，那么乔装打扮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反而是一种羁绊。

从小，她就在胭脂院女扮男装，化妆成其貌不扬，这样会有很多方便，因为一张太过完美无缺的脸，带来的麻烦真是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