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巡听我一口叫出了阵法的名字,明显又打击到了他的信心。
七星望月阵,又名七星守月,按北斗七星排列,遥遥望着月亮,此阵有一霸道之处,月是主,星是仆,八人不管进攻任何一个人,都是一体,这种阵法我在幻虚涧看孔明阵时,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阵法,虽然威力无穷,却是笨拙之极,八个人的力量合成一人,威力自然是倍增。
要想破阵,除非连将八人一起杀掉,否则别想出去,思量之际,八人已把我团团围住,我三头六臂,夺命锁又放回了原处,功力加深,自是有恃无恐,
“拿命来!”
一声暴喝,鲛人阵中杀出一人,手持长戟,直插我精神的前胸。
这暴喝之人,正是刚被我逼退的三个男鲛人中,最不服气的一个。他手拿长戟,有几丈长,长戟样式古怪,有点类事方天画戟,戟头不是倒刺月形勾,却是八个形状各异的叉子,说是长戟,倒不如说是鱼叉要更确切一些。
冷兵器相战,果然是一寸长一寸强,这么长的兵器,一上来我就处了下风。盘巡洋洋自得,八人合成一人,全部功力集中在这长戟上,阵势石破天惊。
还好他们认不出我身形的真假,长戟直奔我精神而去,我卖了一个破绽,故意用精神前胸去迎击,待戟头快近身时,微微侧身,长戟从我精神的肋骨处插了进去。
鲛人大喜,他不知道我的精神和灵魂都只是幻影,我肉体连续来了10几个翻滚,借用他的兵器为支点,顺着长戟杆直接滚到了鲛人面前。
三角尖刀是短刃,必须近攻,我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一交手,就来了一个死缠乱打,我滚到鲛人胸前,看得清切,没等鲛人反应过来,一刀插向鲛人的腰间。
刀没插进去,反弹之力差点让我扔了尖刀,我惊诧不已,三角尖刀无坚不摧,插在鲛人的腰上,没能插进去分毫,仅仅只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点。
我忙收回尖刀,又朝别的地方插了几下,还是没有效果,万年鲛人的皮,竟是如此坚实。
“哈哈哈哈!”
八个鲛人笑得前仰后合。
我不为所动,沉着应战,脑海中不停地思索,寻找鲛人的软肋。
眼前这个鲛人还在狂笑,我也笑了起来,我看到了他们的破绽,这是策略失败。他们本来打算以长攻短,以绝对的实力欺凌于我,我一近看,差点没笑死,为了增加功力,这八个憨货的鱼尾原来像烧电焊一样,一个连着一个,也就是说他们八人,现在只是一个整体人。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滚到他的手中,第一个回合就让我看出来破绽。
“让你笑!让你笑个够!”
我拿着三角尖刀插向鲛人的嘴里,笑声马上止住,他一口咬住了我的尖刀。后面七人,笑着笑着突然也不笑了,想来帮忙,却不能过来,他们的尾巴焊在一起,摆的这七星望月阵如果不撤,就别想单独活动。
我站在鲛人的长戟杆上,使劲朝出拔我的尖刀,鲛人不知厉害,紧咬着不放,我把夺命锁的能量全部运在手腕上,吃尽全力一拔,连同鲛人的牙都拔掉了几颗,鲛人疼得来回翻滚,我跳到一旁,八个鲛人手持兵器,翻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
我一直好奇,这八个灯人的火苗,为什么不灭?是不是他们本身就属火?
先前看他们火苗连结着心情,我想这一定会是命门,身随心动,跃跃欲试,我看准时机,一刀斩向一个鲛人头上的灯芯,这一盏灯马上熄灭,滚动的火球一下瘫了下来,八个鲛人同时倒了下去。
我没猜错,这灯芯正是鲛人的心脏,只是我没有想到,灯芯是八人相连,一人灯灭,全部瘫痪。
“啦啦啦!啦啦啦!”
没一会儿,响起了动人的歌声,这歌声悦耳动听,听在耳中如同天籁之音,霎那间我被歌声融化,灵魂和精神首先嫣了下来,我瘫坐下来,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大侠,救命!大侠,赶快救命!”盘巡拼尽全力大声求我。
“怎么救命?”我吃力地爬向盘巡,歌声越来越响亮,我所有的意识跟着歌声在飘杨。
“你先把我手中的武器帮忙拿开,让我先把阵法解开。”盘巡说。
我没有任何犹豫,站起来吃力地去掰盘巡的手,可是怎么使劲也掰不开。
“童子尿,快用童子尿!你还是不是童子?”盘巡焦急地问。
“废话!”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做解释。
“快用你的尿冲我的手,兵器就会自动掉落。”盘巡急得满头大汗。
我看了一眼四个女鲛人,这四人张嘴不停地唱,根本停不下来。歌声越来越好听,听得我骨头也快全部酥软。事关紧要,我顾不得害臊,红着脸对准盘巡就尿。
这么长的时间没吃过东西,没喝过水,哪来的尿?越是着急越出问题,硬是半天尿不出来。
“大侠,您快点,要不然我们都会死掉,不管有多大的本事,都没办法逃脱,这歌声不止,只有同归于尽!”盘巡的声音也开始小了。
八个鲛人,被我砍断灯芯的好像已经死了,另外两个男鲛人还在拼命挣扎,试图把连着的尾巴挣开。他们两手都紧握着兵器,原来双手都放不下,我迷惑不解,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
“大侠,我求你了,别看了,快尿吧,您听我解释。”盘巡低声求我,语气极为诚恳。
“我们八人八姊妹,实为一体,和伏羲姊妹一样,育有我们自己的后裔,他们原本生活在南海,安居乐业,男工女织,男产碧珠,女织鲛绡,可惜好景不长,人类发现我们的体油可以照明,而且永久不灭,这真是一场先天性的灾难,各朝君王为做长明灯,而大量捕杀,我可怜的子孙,很快就所剩无几,为了不被灭绝,1342年,我们的后裔从南海全部迁移到长江,现全部生活在地内7575丈的地方(古时候一丈差是1.65米左右,也就是差不多12000多米的地方)。”
盘巡说的吃力,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本为人祖,只为保持地脉稳定,长期守护在地板交接处的零维空间,所以身体一直没能进化开来,人类都已经在用核武器,而我们还在用最古老的冷兵器,我们的兵器,是开天玄铁,盘古开天时,和我们的身体同生而来,出世之时就有誓言,人在兵器在,人亡兵器亡,这是天意,谁也不能违背。我们鲛人自古就有传统,出生的时候,男性会哭,快要死的时候,女性会唱,你们人类的千古绝唱,就是从我们鲛人这里引用过去的典故。”
盘巡讲得绘声绘色,我听得泪眼婆娑,最原始的人,果然有最真挚的情。人类的进化,已经没有多少人还注重感情,这是人类所有人的悲哀!
“嘘嘘嘘!”
声音起响,我终于尿了几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