忝垣三十二年冬,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恰逢春节,大街巷挂满象征喜庆的红灯笼,鞭炮声此起彼伏。
丞相府
破旧的祠堂外,暖阳下,鲜血染红的地面触目惊心。
安锦颜看着自己被斩断的双腿让人拿走,眼神空洞,任由两名嬷嬷拖着她往外走。
今日本该是她封后之日,却在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不知道妹妹可喜欢姐姐送你的礼物?”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面庞,抬眸中,那双含情脉脉的眼里满是耻笑。
“为何你要这般待我!”安锦颜双手紧紧握拳,她自知安怀柔心狠手辣,落的这般田地已是任其宰割。
三年前,她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脸,并且打瘸自己贴身丫鬟的腿,将其赶出丞相府。
又因心仪已久的太子与自己有过交谈,不惜百般羞辱,更是让她与狗争食,与猪为伴。
并于两年前以萧柔性命要挟她,最后被楚玉均破了身子,进而替嫁给她不愿嫁的不受宠四皇子,只因她爱的是太子,想要的也只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而已。
这些事说不恨都是假的。
半年前,她的夫君成为新太子,父亲将她的名字写入族谱,真实身份也被世人熟知,兄弟姐妹也都对她百般疼爱。
就在她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之时,她的夫君一纸休书将她丢弃!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与猪狗为伍的下贱之女也敢质问。”安怀柔把玩着手指甲上的蔻丹,眼眸微抬。“若不是为了皇后之位,你真以为父亲会将你的名字纳入族谱,母亲会认你这个女儿,整个丞相府的人会把你捧上天,别逗了!”
闻言,安锦颜似被人在头上狠狠的打了一棒,是悲痛亦是愤恨。
“不相信?”安怀柔冷笑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就你现在这个模样,除了三哥,还有谁会多看一眼?不过……”
“三哥!”安锦颜猛的抬头,愤恨的看向安怀柔,从眼角延伸至下巴的疤痕在阳光下越发刺眼,却也掩盖不住她独有的气质与形状精美的五官,眼眸里的流光更是让人心头一动。
{}/她早该知道的,没有他的允许,诺大个王府怎会枉若无人般让安宸进入她的房间,更甚让袁筝筝砍断她的腿。
“你难道一点夫妻之情都不念吗。”安锦颜用手支撑身体慢慢坐起来,声音冷淡。
“夫妻之情?”楚玉均厌恶的一脚踩在安锦颜手上,声音薄凉:“你不过是朕泄欲的贱人,还妄想和朕谈夫妻之情!”
“是啊。”安锦颜无力的一笑,另一只手试图抓住方才丢弃在一旁的匕首。
他是庶出不受宠的皇子,娶了还未出阁就爬床的庶女,若不是因为她父亲有权有势又怎会看上一个被毁了容貌的不贞之女。
可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半年前,还是,更早。
似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安怀柔嗲笑一声,夺走她手中的匕首,俯身靠近她耳侧,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抨击她心脏的话语:“我得多亏妹妹带我在楚玉均面前走动,甚至在他面前替我说好话,不然也不会有我的今日。”
“安怀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死死抓住安怀柔的衣襟,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她身上乱抓。
一直以来她都在为别人做嫁衣!
安怀柔恍若受到惊吓连连后退,被楚玉均揽入怀中:“楚凝香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难怪她会为你准备毒酒。”
安怀柔冷冷的勾起唇角:“为了不让她再为祸生灾,母亲决定将她沉入江底,以此弥补自己所生孽障犯下的错误。”
“安怀柔你不得好死!”在毒酒被灌下咽喉那一刻,安锦颜穷尽一切力气诅咒她:“我要你生生世世不得所爱,不得所有,你所拥所得终会离你而去!”
“来人,给朕割了她的舌头,沉入江底!”安锦颜凌厉的话语让楚玉均眉头一皱,扬手一挥打横抱起晕厥过去的安怀柔,对着身后侍卫下令。
若有来世,今日之仇,必要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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