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同时凝固,我和杰森的下巴也无限的接近地球。好一阵,我们才从僵直的表情恢复过来。我很难用确切的语言去形容罗瞎子这段展示。我甚至很难判断这到底是能力展示还是才艺展示。或许说表演更为贴切。因为我们所看到的事物,只有在影视作品里面出现。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绝对不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直到昕哥从我家里裸奔以后,我也仅仅是觉得他展示的是一种酒后的亢奋。他所要传达给我那些至今让我也琢磨不透的信息。最多也就是故弄玄虚。然而刚才那一幕,几乎是直击心灵的。简单的说,是奇迹真的在我面前发生了!我不清楚到底是鱼变成人来戏弄我,亦或是人变成鱼来震慑我。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释怀了。这是一种在面对你完全无法理解的物理现象之后的一种崩溃。或者说一种精神上主观的逃避。但是我的行为立刻就将我拉回现实。
我的第一句话是:“你们……在拍电影?”
罗瞎子笑而不语。
我站了起来,大笑:“嘿嘿,你们肯定在拍电影。”说着我就冲出茅草棚,捡起光头留下的衣服,然后对着四周大喊:“人呢?都出来,摄影、灯光。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们了!”然后我又冲回茅草棚,对着罗瞎子挥动衣服,问他:“这是道具吧,别蒙我了。你这上面还有**味!快叫你那些伙计都出来,别闹!”
杰森从地上爬起来,也四下张望起来。
我又冲出茅草棚,跳上旁边的一块青石。大吼:“我靠,老子是做游戏动漫的。别他娘的想骗我。都滚出来。你们这些特效烟火都他娘的是八一厂的老把戏。**我五年前就玩过了!”我喊了一大堆,骂了一大片。山谷间除了我的回音,一切如故。
我回到茅草棚,对罗瞎子说:“没人是吧,还躲?嘿,我知道了,魔术!你是个变魔术的……不对!你肯定在直播。”我回头看了一眼杰森,说:“杰森,他们肯定在做直播,快找找,周围有没有手机!”杰森傻兮兮的点了点头,于是我俩开始在本来就不大的茅草棚里面瞎找。
我心里清楚,其实我所有的反应,都仅仅是一种受到极大刺激之后的本能自我保护。我的内心是抗拒的,对我眼睛所看到的事情是绝对排斥的。我完全希望此刻的一切仅仅是一场综艺节目。或者干脆是一场网络直播。罗瞎子最好是个网红,他喜欢把自己化妆成尸体的模样。在某个****表演灵异事件。有几十万粉丝,现在手机面前的粉丝正忙着点赞留言。而整场游戏,不过是昕哥和罗瞎子为了吸粉而串通好的。我和杰森就充当了不知情的嘉宾,所有的反应都是为了让观众开心,甚至爆笑。就跟前几年日本特别火的一个综艺节目一样,请一些明星,去参加节目。结果让人假扮恐龙去恶作剧。吓得明星们鸡飞狗跳,观众则爆笑不止,节目收视率也吭哧吭哧的往上升!韩国有个电影也这样,找几个年轻人去探索鬼屋,结果里面所有的灵异事件都是演员扮鬼或者精巧的机关。全是为了点击率。
直到我声嘶力竭的傻坐在凳子上之前,罗瞎子一直默默的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定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把这一切按流程做完。而他早已经习惯自己愚弄的对象有这样的规定动作。一切在他眼里都是自然而然的。这种超乎寻常的淡定让我无法直视。当我用余光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我的理智提醒我,没有道具,没有灯光,没有导演,更没有所谓的节目和直播。这种对事实的承认,不需要罗瞎子做任何解释,更不需要有任何动作。仅仅就是那样淡定的看着我们安静下来。
罗瞎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语气一如刚才的平静:“先喝口水。”
此刻我和杰森,完全变成了提线木偶,按照他的指示做动作。同时端起本就不大的茶杯,用力的捧在手里。颤抖着放入嘴唇,贪婪的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喝茶的时候,我紧闭着双眼,之前那一幕依然还留有余温。我自己又拿起茶壶给自己填满了茶杯,凑到嘴边的时候,不自觉的吹了一口,我知道那茶的温度刚刚好。但是内心的紧张还是让我抑制不住的吹了一口。然后又是一饮而尽。咕嘟咕嘟的声音,好像在告诉罗瞎子。我已经彻底蔫儿了。
罗瞎子在我们前面坐下,露出了笑容。这一次他笑得很特别,之前所有的诡异都消失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竟然透出一种暖意。就好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即将跟你促膝长谈。不过,他只一开口。那感觉就转瞬即逝:“我说过,在我给你们解释之前,要先让你们看一些东西!”
我的紧张已经缓解了一些,但还是不敢看他,小声道:“嗯。”
罗瞎子继续说:“刚才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一些最基础,最普通的……额……”说到这里他尽然迟疑了一下。“如果一定要用文字表述,我们姑且称之为----幻术”
我和杰森面面相觑道:“幻术?”
罗瞎子点了点头继续说:“但是,这仅仅是因为你们的语言局限性很大,我只能找到一个最接近或者说能让你们最快理解的词汇。”
我心想,神马?我们的语言?难道罗瞎子不是**人?或者,干脆他不是人?是属于“它”这个范畴。
罗瞎子似乎看出我的疑虑,继续解释:“哼哼,这不奇怪。在**,有很多这类让你无法准确定义的词汇,例如:丹田、经络、等等。实际上,只是因为当时的认知无法创造出现代的词汇。”罗瞎子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在西方的语言中,丹田其实就是人体的重心的位置。所谓气沉丹田,本意只不过是让你把重心下移道肚脐以下,耻骨以上而已。经络,就是人体的神经系统、各种腺体、包括淋巴系统这类循环系统或者软组织的总称。武侠小说里面不是会有挑断手脚筋这类描述吗?其实指的是肌腱!”
我觉得有道理,所以点点头。
罗瞎子继续说:“所以,我说幻术。更能帮助你们理解。因为我如果说这是一种----技术。甚至是用英文说----technology。你们会更懵!我会花更多时间跟你们解释,因为你们看到的事情,既是真的,也是假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接话道:“好,我明白了。那你说点具体的。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昕哥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了。他到底去哪里了,要我为他做什么?”
罗瞎子先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他给你留的东西,你带了吗!”
东西一直放在杰森的背包里。我心想,老头看你还有什么花招。你大不了就是骗走东西而已,我巴不得赶快跟这件事情说拜拜。于是就接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了昕哥留下的东西。一个银色的发夹。我把发夹放在他面前。
罗瞎子一看到那个银色的发夹,立刻神态就变了。说:“就是它!”
我说:“不就是一个发夹吗?你要就拿去。”
罗瞎子正色道:“我拿着是没用的,它是你的东西!”
我问:“我一个大男人,要个女人的东西有屁用!”
罗瞎子望着我说:“你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特别吗。”
我脱口而出:“能有什么特别?能发射**还是怎么滴?”说完我暗暗的发现,自己能开玩笑了。看来紧张感基本消除,戏谑人间的本性有占领了智商的高地!
罗瞎子指着外面那块大青石,笑着说:“你看见那块大石头没?”
我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就是刚才我爬上去喊话的石头。我说:“看见了。”
罗瞎子:“从这里到石头的距离大约20米,你扔东西最远能到多少米?”
我笑了:“罗老师,别的不敢说,要说扔石头,你打听打听去。要是奥运会有这个项目,我……”
罗瞎子打断我说:“嘿嘿,那就好。你就把这个东西,对准了扔到那块大青石附近就行。能办到吗。”说完指着发夹。
我问:“扔这个?”
罗瞎子:“对,就扔这个!”
我心想,这又要故弄什么玄虚?他娘的,扔就扔!
于是拿起发夹,在手里掂了掂。发夹虽然重,但是要扔出去不难。我起身走到茅草篷边,瞄准不远处的大青石。左手绷直了,深吸一口气。将发夹举过头顶,身体一个轻微的后仰,然后借助腰腹的力量,扔了出去。只见发夹带着旋转,发出“咻”的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就飞向大青石。
刹那间就击中了,顿时只听得爆破声震耳欲聋,响彻山谷。整个青石居然在电光火石之间被炸得粉碎,只剩一股浓烟腾空而起。接着罗瞎子大手一挥,瞬间风卷残云,将烟雾吹散,只见青石所在之处,只剩下一个大坑,原先立在那里的大青石,连一点粉末都没留下。发卡稳稳的插在坑里,发夹周围放射状的裂缝一直延伸到坑外,裂缝中还在不停的冒出火光和青烟。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我双腿一软就坐在地上,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
仅仅一秒以后。我开始感叹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难以预料。罗瞎子对我笑了笑,问道:“比发射**如何?”我吞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点点头,双手搓揉的耳朵。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又摇了摇头。战战兢兢的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罗瞎子说:“别急着问。你过去把它放水里试试!”
我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说:“算了算了算了,我不敢!”
罗瞎子见我胆怯,便手上做了个绕花式,那发夹好像受到一股吸力。一下就飞回他的手里。罗瞎子一把拉住我的手,直接将发夹按在我的手心。我下意识的缩手。在我看来经历过那么剧烈的爆炸,这东西应该很烫,至少也还能有些余温。可是当我握住发夹的时候,却感觉它似乎跟拿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温度变化。还是凉悠悠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接着罗瞎子将我推到水边,不容拒绝的说:“放下去!”他的声音很洪亮,我的耳朵又被震得发疼。
我不敢不从,只得蹲下身子。将手伸直了对准水面,身体后撤得远远的。就像是儿时点鞭炮的样子。我战战兢兢的将发夹凑近了湖水。
只见发卡刚一接触到水面,顷刻间,整个水库开始一阵抖动,从水底深处,发出沉闷的“噼噼啪啪”的响声。低沉得让人从心底发毛。我立刻抽回了发夹,扔到草地上。不断的往后退,站到了罗瞎子身后。接着,我看见从发夹入水处,开始发白,结冰。巨响从水底传到了水面。由噼噼啪啪变成了挤压冰块的咕咕声。只不过这是剧烈的凝固现象,声音要大许多。整个山谷都充斥着巨大的噪音,山涧所有的飞禽腾空而起,地面的走兽都四散奔逃。随着以发夹入水处为圆心的结冰现象的扩散,整个水库都开始弥漫着一股冷烟,这是低气温与高温碰撞导致的水汽。一瞬间,这种冷气充斥了我们目力所及的整片山谷。宛如人间仙境一般。当所有的水都凝结成冰之后,连续不断的冰块挤压声渐渐稀疏。湖库的水平面因为结冰现象的膨胀,上升了一米左右,周围的岩石、山体,也由于挤压,而滑坡崩塌。整个山谷的气温骤降,我不自觉的打起哆嗦来。这堪称魔幻的现象,我只在一部叫做《2012》的美国灾难片里面见到过,可是我们所见的效果,比起电影特效那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
罗瞎子沉吟道:“举起烈焰并毫光,落下猛风飘瑞雪!”然后看着我慎重的说:“这就是宝沁金耙!”
“宝……宝……宝什么耙?”我盯着那“发夹”问。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不会相信这么个女人用的发夹。会是个什么耙。可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我所有的认知告诉我。那是实实在在的奇迹。不是什么近景魔术可以做到的。即使炸掉大青石可以解释为事先埋好的定时**,可上亿立方的水库瞬间结冰。这是人类现代科技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就算动手脚,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满足的。难道真的弄一个超级制冰机?藏在水里?那需要多大功率,多大的能量才能有这种瞬间制冰的效果?穷乡僻壤的,一根电线都看不到,总不可能还隐藏着一个发电厂吧?用干冰?那倒不是不行。但是得用多少干冰?怕是得先把当年造三峡大坝使用的大型运输车调过来吧!难道,真的是罗瞎子所说的“幻术”?想到这些,我语塞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呆坐在那里!
罗瞎子开口了:“我说过,要让你相信,必须先让你看到。这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我心里清楚,我是相信的,至少此时此刻是心服口服的。于是默默的点头。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跟你的命运息息相关。”罗瞎子继续说。
我听他这么说,于是便抬起头来,凝神聚气,做好了思想准备。
罗瞎子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却突然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身体压低。他自己也取下墨镜,警惕的四下张望。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不解问:“怎么了?”
罗瞎子压低声音说:“别说话,他们来了!”
我刚要问是谁。突然刮起一阵旋风,整片林子的树冠都剧烈抖动,树叶被大风卷起,遮天蔽日。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我完全没料到的。
罗瞎子大叫一声:“你们快走,我的人会在下面接应。”然后他将发夹塞到我手里说:“带好它!凑齐到另一半,你就会知道一切!快走!我会找到你们的!”
罗瞎子一把推开了我,面对着树林走了过去,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往后退去。只见巨大的柏树轰然倒塌,从林中蹿出一个黑乎乎的生物,大约两米多高,身形硕大无比。我仔细一看,那尽然是一头黑熊。黑熊蹿出树林以后,一下子就站立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它胸前有一块v型白斑,显得及其森然恐怖。更不可思议的是,罗瞎子尽然也变大了,衣服被他的身体撑破,他惨白的皮肤慢慢的显露出来,肌肉的轮廓急速膨胀,而且,整个人都开始冒出白色的毛发。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完成了变身。
罗瞎子回头大吼一声:“跑!”我看见他的脸,吓得无法移动脚步。尽然是一只浑身白毛、无比强壮的大猴子。他的声音完全是一种嘶吼的状态。吼完就回头冲向那头黑熊,与之扭打到一起。
杰森使劲的拽着我,大喊:“牛哥快走!”
我被他这一拽,感觉腿上有了些力气,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我不敢回头看,只听到,整个山谷里,全是野兽的嘶吼声和树木折断的声音。
我和杰森一路狂奔到堤坝顶端,那几个光头和汽车已经在等着,他们迎上来,几乎是连拉带拽的,把我和杰森塞进车里。迅速的关上车门,然后回头冲向罗瞎子和黑熊打斗的方向。汽车立刻发动,如同离弦的箭,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激起一大片尘土。飞快的开离了堤坝!
我和杰森都不约而同的往车后方望去。只看见水库方向黑云笼罩。很快就什么也看不清了。然后,我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感,尽可能将呼吸捋顺。过了一会儿,汽车终于开到了相对平坦的乡村水泥路上。
我用力锤了三下下前面的座椅靠背。大骂了三声:“我靠!我靠!我靠!”然后怒吼:“真他娘的见鬼了,到底怎么回事!杰森,你看到哪熊了没!还有罗瞎子,怎么……怎么是个怪物?”
杰森用力的摁住我的手:“牛哥,牛哥,我看到了。看到了。”
我问:“现在怎么办?”
杰森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说完,他凑到司机跟前。问:“师傅,咱们这是去哪里?”
司机没有回头,说:“堂口!”
我问到:“堂口?堂口是什么地方?”
司机淡淡的说:“我们在城区的安全联络站!”
我们缩回到座椅里。杰森说:“那我们去了再说吧。一切总会有结论的!”
我又问司机:“我能不能回家去一趟?”
司机:“不能,他们已经动手了!”
我问:“他们?他们到底是谁们?”
司机:“我只负责开车,其他的,你们去了就知道!”
我知道再问也是徒劳,这个司机搞不好也是鱼变的。于是就不再发问。心中只是暗暗的担心,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足够拍成电影了。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眼下我对于未来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总之我们所熟知的世界,在今天。彻底变样了。如同罗瞎子说的,我们对世界的基本认知,已经完全改变了。不!应该说是被颠覆了!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之后,我对杰森说:“无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什么。我必须要搞个水落石出!杰森,就是无端端把你牵扯进来了。对不住了,要不……”
杰森打断我说:“牛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怎么是无端端牵扯进来了。明明是我自己要跟着你一起调查的。再说,这么超自然的事情。你现在让我退出是不可能的。这会我玩把大的,跟到底!”
我突然觉得无比感动,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说:“好!你是真男人!”
随后我们进入无言状态。也许是在一天之内经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的神经都需要舒缓一下。在这一刻,**反而不是最重要的。片刻的安静,可以让人紧绷的神经得到一定的释放。我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天色渐黑。不一会儿我们就重新回到了市区。街道两旁的路灯都点亮了。小城的霓虹灯虽然相对土气,然而也能提供给我们一丝现代文明的归属感!这时候,我终于彻底放松了,突然感觉到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回归城市,会让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犹如一场惊梦。知道肚子饿,是一件莫大的好事。于是我问司机:“师傅。还有多久?”
司机:“不急,就快到了!”
说着,他就把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我注意到周围人烟开始稀少。穿过巷子之后,道路逐渐宽敞起来。两旁种着柳树。一些新修的楼盘,还在赶工,我们的右侧是一道防洪堤坝。路口的路牌上写着----滨江路。
顺着滨江路一直往前又开了十几分钟。车往右一拐,进入一个上坡道。在坡道的尽头,有一道十分宽大的铁门。铁门旁边的草坪上,有一块三米见方的大石,石头上刻有五个大字东山水电站。我心说,这就是所谓的盘口啊。居然在水电站里面。难怪要说这是安全联络站。这地方,确实够隐蔽,谁能想到在拦江水坝里面,有这么个神秘机构呢?于是暗暗的佩服起来。
车行至大门口,铁门自动就往两边打开了。进去以后,我听见巨大的涡轮发出“隆隆”的低吼。从窗外望去,两边很宽,只在很远的地方能看到江水。左边的水位很高,江面十分宽阔,江边堤坝上有绵延不断的射灯,把整条涪江的轮廓勾勒出来,显得无比壮阔。右边是下游,看不清。随后车子开入一个下坡,进入了水坝内部。四周灯光很足,瞬间就亮堂起来。进入堤坝内部以后,司机就停车,吩咐我们下车。
下车后,发电机组的轰鸣声更加浑厚了,但是并不是噪音。堤坝的内部环境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会看到各种工程器械和人员攒动的样子。事实上这里却十分空旷,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长长的隧道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我来不及多看。就随着司机的招呼,跟他一起走向一道铁门。铁门后面,是一段悬空的钢架桥。并不是很长。但是桥下就是从发电机组里面流出来的滚滚波涛,江水流过堤坝,带起一阵一阵的凉风。让我打了个寒颤。往下看去,我目测大约有30米左右的落差。杰森有恐高症,一把抓住我的衣服,不敢往下看。战战兢兢的走过钢架桥。过桥又是一段九弯十八拐的铁架子路。最后终于到达一个铁门,光头打开铁门,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房间,房间内部放着一堆杂物。光头搬开一个老式的书柜,背后居然是一道密码门。光头输入一串密码,门就开了。我们进去以后,发现这是一部电梯。光头摁了最下面的按钮。
我注意到那按钮上写着“b51”。我心说“你妹的,按照每层2.5米的层高。这电梯起码也要往下走100米啊。都到涪江的下面去了!”
我和杰森对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全他娘的是光头身上的鱼腥味。我看八成这家伙也是条土鲢鱼或者大鲤鱼之类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终于停了。电梯门打开,光头首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我们走出去。一踏出电梯门,我们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