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与众人行至半山,只见门下弟子血流成河,横尸遍野。长风叹道:“他们本是无辜,怎么也受等我牵连,丧命这荒野之中。”玉命道:“大哥,这也怪不得你,下山的路只有俩条,一路有薛方奇,这一路是晴雪山巅之人。”柳滢急争辩道:“我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此事定有蹊跷,还望掌门明察。”长风细看了一番尸体,只见全身都是剑痕,看那剑法,似有薛家的移形换影之促,长风道:“他们都是身受多处剑伤,想晴雪山巅之人练的沐风剑法,尽是一剑封喉,如此看来,行凶者乃是薛家。”玉明道:“薛家驻守西南山脚,这东北角落乃是晴雪山巅之人把守,莫非这晴雪山巅也有薛家之人。”长风道:“锦衣卫密探遍布天下,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似这等事,薛家知晓并不难。”玉明道:“依大哥这番说辞,那我们下山之路,想必薛家也已知晓?”凌浣道:“大哥,不如我们反其道行之,我等拖住薛家,龙华与柳滢姑娘沿着原路下山。”长风道:“四弟所有有理,不过龙华行事鲁莽,不能让他单独与柳滢前去见柳大人,须你陪伴左右,也好做个照应。”凌浣道:“就依大哥之言,我们下了山,在风华溪做会合。”洛羽急争道:“我也与六弟同行。”长风道:“如此也好,洛羽行事胆大心细,我也放心。”长风,玉明,文榛三人带着门下百十名弟子,从西南行进,凌浣,洛羽,龙华,柳滢四人从东北走去。长风等人,行至半道,早已被锦衣卫密探发现,急回大营将长风路线报与薛方奇,薛方奇道:“这翁长风也胆子够大的,敢从我大营经过。即刻传令下去,集合人马,准备迎战。”薛方奇带着自家四兄弟,以及五千锦衣卫,将长风等人堵在半山腰上。长风见薛家旗号,知事情不妙。也无处躲藏,只好上前迎住,道:“薛方奇,我二人又见面了。”薛方奇笑道:“当日武当山之战,你侥幸生存,怎么这般又来自寻死路?”长风不屑一顾,道:“我若不是被那冲虚道长迎住,想你早已是我的剑下亡魂了,还有你在这狂妄自大。”薛方奇笑了一声道:“你受各方武林人士相助,我是顾及纪大人安危,才不与你恋战,不然就凭你翁长风,也能取得我性命?”翁长风道:“那依你之言,我该庆幸还活着。”薛方奇道:“你若心有不甘,不如你我二人单独比试,若你能赢了我,今日我也可饶你一条生路,若是你输了,就乖乖的束手就擒,说出柳滢何在?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免受锦衣卫的招狱之苦。”长风道:“似招狱那般生不如死的活法,死了也算痛快,只是锦衣卫向来出尔反尔,没有一丝信任可言,我如何信得过你?”薛方奇道:“你翁长风是行走江湖之人,想必也知我薛家注重一个言出必行,这些恐怕也不需我与你啰嗦了吧。”长风道:“说的够利索。”长风急跳起,举剑刺向方奇,方奇也拔剑抵住,二人你来我往,迎战三十个回合,方奇见一时难以取胜,就使出薛家武艺绝学:移形换影剑法。长风也毫不示弱,使出纵横剑法。所谓纵横剑法,乃是纵横剑阵中各自使用的剑法,一人之力,难以与剑阵相媲美,故此纵横剑法威力大打折扣。二人又战了百个回合,也难分高下。方奇急功近利,急丢出一枚血融镖,所谓血融镖:是薛家独门暗器,因沾血就将镖上之毒,融汇血液之中,因而得名血融镖。长风见镖飞来,急用剑挑住。道:“你薛家就是用这等卑劣手段,而残杀江湖人士的吗?”方奇冷笑道:“你休要管我如何取胜?所谓成王败寇,赢家才有资格立于不败之地。”又连丢数枚血融镖,长风只顾迎接飞镖,不料薛方奇顺着镖直刺过来,长风躲闪不及,臂膀被划了道伤口,长风道:“锦衣卫尽是纪纲之辈,为求一时之快,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使一些阴险狡诈的手段。”长风翻空举剑,将薛方奇挑下马来,薛方奇在陆地,自是不敌被长风剑气,逼得连连退却。长风正欲给薛方奇致命一剑,被薛家四兄弟抵住,长风鄙视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言出必行?”薛方奇冷笑道:“我所说的言出必行,是将你杀死在崆峒山,以除纪大人的心头大患。”玉明文榛见薛家兄弟应战,也赶上来,与薛家四兄弟厮战一起。薛方奇急叫道:“这三人武功高强,不是好对付的,我五人合力使出移形换影剑法,将其一举击毙。”长风等也组成纵横剑阵,缺少了凌浣,洛羽,龙华三人的主力攻击,剑阵自是不比往日之凶猛。薛家五兄弟来势汹汹,气势磅礴。与长风的纵横剑阵,直打的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战了百个回合,分将开来,长风,玉明,文榛三人已是多处负伤,长风面色苍白,体虚乏力,跪地唔着伤口,玉明文榛口吐鲜血,腿脚不稳,倒地不起。薛方奇大笑道:“我曾闻崆峒派的纵横剑阵,天下无敌,无所不破,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长风苦笑一声道:“你只知战胜了我三人,也不看与你随行的四人如何?”薛方奇急转回头,只见薛继衡,薛定莱二人手中的剑丢在一边,瘫软在地,薛承傅单膝跪地,将剑插于地面之上,直吐血水,薛少庭所穿朝服,血迹斑斑,手握之剑,颤抖不已,薛方奇道:“有我一人就可取你等性命了。”急举剑刺过来,突感不适,下身犹如灌铅,自感酥软,似是交手之际,被剑气所伤。薛方奇定住脚步道:“想不到凭你三人之力,就可将我五兄弟重创。”长风道:“若不是其他三位兄弟护送柳滢姑娘,恐怕今日崆峒山就是你等葬身之地。”薛方奇道:“你也休要大言不惭,我这手下还有五千锦衣卫,看你等如何再战?”急命锦衣卫捉拿,长风门下的弟子也涌上来,奈何长风不过百十弟子,怎能与五千锦衣卫拼个死活,只一眨眼,长风门下弟子悉数被杀,无一生还。长风哀叹一声道:“我撤出崆峒山本欲为你等谋条生路,不想还未下山,就满门被屠。”锦衣卫簇拥过来,齐举剑刺过来,这时,一把飞剑隔住,将锦衣卫打的四分五裂,随后一人将剑一挥,将头颅割飞到数米之外,来的俩人正是凌浣,洛羽,凌浣怒吼道:“再有上前者,如同此类。”众锦衣卫见二人下手狠毒,手段残忍,不敢靠近过来,只是举剑,面面相觑。薛方奇恶狠狠道:“速将这些反贼拿下。回去我向纪大人给你等领功请赏。”锦衣卫心惊胆战,哪里肯干,凌浣将剑一挥,立于锦衣卫之前,道:“你等皆是无辜之人,我不想大开杀戒,识相的趁早撤去,不然休怪我俩兄弟屠了你锦衣卫之门。”锦衣卫纷纷后退,薛方奇虽有心再战,只奈身体孱弱,不比从前。薛少庭悄声悄语道:“大哥,我等已是伤痕累累,不能再战,仅凭这些锦衣卫,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来日方长,在作打算。”薛方奇迫于形势,只好下令撤退,锦衣卫将薛家兄弟扶上马车,匆匆逃窜。凌浣见锦衣卫走远,方才走到长风面前道,将金疮药涂抹三人之上,又与内力护其经脉,长风三人方才缓过劲来,只是行动还是不便,凌浣道:“大哥,你为何让我等撤离崆峒山?不让我兄弟与这薛家决一死战。”长风缓缓言道:“我本欲将山上门人解散,锦衣卫也不会伤害他们,不曾想这锦衣卫凶狠手辣,不念无辜,将其一一杀害。是兄长错判了。”凌浣见长风一片慈心,也不予追问。长风问道:“龙华与柳滢去了哪里?怎么不随你们一道前来?”洛羽道:“我三人与柳滢姑娘已拜会过柳闻山柳大人,他本欲将我等护送出山,奈何顾及大哥柳闻兴,只好命我等自己下山,我四人来到风华溪,等候多时,迟迟不见三位哥哥下山。这时柳闻山大人派人前来告知,大哥被围困在这山腰之上,我便与四哥商议,将龙华留下照顾柳滢姑娘,我与四哥折返回来,救援大哥。”长风道:“看这柳闻山,不由让我想起陆彦陆大人,他也是对女儿袒护有加。”说罢,不由落泪。凌浣知长风对念蓉仍是念念不忘,道:“大哥,你三人身负重伤,我虽用金疮药止住了血,又用内力护住心脉,但仍不能治你三人内伤,需尽早下山,去医馆讨些药来,以保功夫不散。”又嘱咐洛羽道:“似三位哥哥这般伤势,定不能行走,我去晴雪山巅大营借些马匹来,你要好生照顾。”洛羽道:“万事谨慎,莫要在出了事情。”凌浣道:“我知道怎么做?”便匆匆赶往晴雪山巅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