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业寺的山脚,一农妇家的大门两边悬挂着两个红色的大灯笼。武珝施粉描眉染红珠唇身着红色石榴纱裙站在灯笼之下,徐徐轻风拂过撩起一抹红晕。
李治远远就望见那醉人的佳人,两腿一夹带着身体内涌出的热流勇往直前。下得马来也顾不上旁人的眼光,径直上前抓住她的玉手用温润的声音问道:“如意娘等急了吧?”
武珝泛起泪光楚楚可怜:“夫君上次一别就是一月,武媚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只恨身锢庙堂有心无力,幸得李大人牵线搭桥才能得见夫君。”
话毕泪落心疼得李治将其没入胸怀,轻揉那一脸的柔情蜜意:“娘子,我以后就像民间夫妻一样称你为娘子,我们生生世世都做夫妻永不相离。”
武珝抬头望他:“夫君,苍海桑田李治武媚永不分离。”
一股劲风吹过一旁的小安子打了个喷嚏:“公子外面凉二位还是进屋再说。”
两人揽腰并首共同进到内室,小安子替他二人关好房门。华浓找到房主拿出一袋银两递到她手中:“大娘这是你的辛苦钱。”
大娘打开一看数量之多足足可以买下自己这陋室连忙推迟道:“壮士用不了这么多,老妇无非就是买了点红烛灯笼花不了几个银子。”华浓硬塞进她手里:“不打紧李某多有叨扰这是你应得的。”农妇却之不恭只好收下。
屋内那对已熄灭灯火。
未等天亮武珝匆匆穿好衣服在李治唇上印下一个香吻。他嘴角泛笑涟漪尚在美梦之中。武珝轻轻推开房门,坐在一边打盹的小安子揉着眼睛站起来。正欲开口,武珝止住他悄声道:“别吵醒陛下,我现在需得赶回庙中,你替我照顾好他。”
小安子弯着腰小声回道:“武才人放心,快快回去吧别叫人发现。”
别过他武珝飞跑着回到庙中,少不了又得翻墙。
一夜的肌肤之亲让她周身酸痛,武珝赖在床上竟然误了法事,直到女罗刹跑来找人见她无恙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唉哟大懒虫我以为你又病了,吓死我了!”
武珝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姐姐现在什么时辰啦?”
“还问,住持的授法课都快讲完啦!”
“竟这么晚了。”武珝慌忙穿上衣服,拉上女罗刹就往外冲仍是哈欠连天。
她就像是得了什么怪病每隔半月就会这样来一次误早餐误法事还萎靡不振。渐渐的住持就产生了怀疑。
眼看日子又去半月,住持等众人睡下自己却躲到暗处观察着武珝房中的动静。天虽很暗,一声“吱呀”门响之后仍看见一个黑影跑出来,住持悄悄跟过去。那人绕到西墙将什么东西扔了上去,接着就见她敏捷地攀绳而出。
是什么人竟从明空的房间出来?她回到门前将门推开,小声叫喊:“明空,明空你在吗?”屋内一片寂静。
难道有人将明空掳走了?她壮着胆摸索到桌边,又摸到床头,被中却是空无一人。这事太诡异将她吓出一身冷汗,使使劲回想刚才看到的情景,明明就是一个人,难道是明空?平时她总爱外出,自己当她无聊也没放在心上,可这半夜出去又是为何,先不要下结论,自己躲在外面看她回来又是何举动。
打定主意住持悄悄离开将房门恢复成原样,然后躲到对面的柱子后面。
大半个时辰过去,对面仍没动静,她实在太困强撑住身体又盯了一会儿就再也撑不下去,居然倒在柱子上睡着了。
天明时分被寒冷的山风吹醒,打了两个喷嚏,顿觉口干舌燥整个人酸软无力。完了,人没盯住自己却染上了风寒。
住持起身时昏昏沉沉,来到武珝门前推那房门却已经从里面上了门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回来了吗?
听见门被推动的声音武珝醒了过来,打着哈欠问:“是谁在外面?”
“明空我担心你又误了早餐所以就过来看看。”
听是住持的声音,武珝将门打开,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师傅我这就去食堂。”
住持伸头向她里面打探并无任何异常。反到是武珝一脸的疑惑问她:“师傅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啊切……”住持又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痒得难受。
武珝见她很难受的样子关心道:“师傅你是不是生病啦?走我送你回房休息。”说着手已扶住她。
“估计是昨晚受了点风寒,明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没有呀师傅何出此言?”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拿实的事怎可乱说。
后面的日子住持一直留心着她的一举一动,平时都没有什么异常,眼见着又去半月,这天她多叫了一个人——明静。
两人天黑后来到武珝的房间对面,住持小声道:“你在这里守住,我去到院墙外。”
明静还是不敢相信:“明空怎么会让妖魔附体?”
“我也不希望是这样,但是你也看到了每隔半月她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无精打采,神志不清。”
明静吧唧着嘴:“说得也是。”
“守住别出声我先出去。”
主持来到门口将两名值夜的士兵叫过来,在他们耳旁嘀咕了几句,那两士兵脸色惊惧不住点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个黑影从西墙翻出,一个士兵偷偷跟在身后。黑影闪得好快,眨眼的功夫居然不见了踪影。士兵大惊失色,难道是鬼。他害怕得往回跑,跑到门口一跤摔到石阶上,嘴上还不停的喊:“鬼呀,鬼呀!”
主持和另一个士兵等在门口听他一喊都吓青了脸,士兵拉住他问:“怎么回事?”
那士兵添油加醋道:“我紧紧地跟在那个黑影后面你们猜怎么着,刚跑出没多久那个黑影就变成了一个发光的红脸巨人,身后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住持不相信道:“真的?”
士兵点点头:“不敢有半句假话。”
住持安排他们:“你们好生守在这里,在没查明真相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两个士兵点头答应。
回到院内,明静已等在武珝门口,手里多了一盏油灯。
“住持我看见一个黑影翻墙去了外面,回来后就找来油灯进去看过屋里没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好好的明空怎么会中邪呢?会不会是那次出天花留下的后遗症?”
“现在还很难说,哦对了你和明空关系最为要好,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明静想都不想就开始回答:“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说特别亲切,特别温柔,特别聪慧,特别有学问,哦对了还特别能打,别看她长得娇小秀美,打起架来敏捷得像只猫,力气大得像头牛。”
“这就对了,想必她是有武功的人,并非鬼邪上身,也不知她下山去做什么。这样先不要声张,你依旧守在对面看她什么时候回来。”明静照办,因担心好姐妹的安危她一刻不离的守在对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天刚露出一丝鱼白,那个黑影终于来到门前,就着微弱的晨光明静认定那熟习的黑影就是明空。
这一天她毫不例外地抱头酣睡,明静知道她困也不叫她,自各办自己的事去了。直到中午时分才见她来到食堂,估计是被饿醒的。
看见明静,武珝走到她身边呵呵笑道:“看来今天我还没有误了早餐。”
明空嘿嘿一乐:“还早餐,现在已经是午时了。”
“啊!”武珝大惊:“怎么不叫醒我?”
明静嘿嘿傻笑,闭口不答。
以往武珝休整一天之后就会恢复精神,这次不知何故,竟感觉一天比一天困。明空见她一天到晚无精打采嗜睡如命,味口也差了,人也瘦了,还吃什么吐什么。她在宫中伺候过自己的主子,这症状明明就和贤太妃当年怀孕时的症状一模一样,难道她……。
明静不敢想象,但是有一点不管男人是谁她都不想让自己的好妹妹受苦,她得找住持商量必须想办法给她改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