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蓝冰你怎么能那样做?”
武珝半卧在地上无力支持全身,华浓抱起她靠在自己怀中。
沈蓝冰眼露凶光用手指指着华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抱着我的女人?”
武珝仍是那句疑问:“你怎么能那样做?”
沈蓝冰压抑多年的愤懑终于像决堤的洪水泄了出来:“我为什么不能那样做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来京城了吗?我答应过你要你一生健健康康不再生病,为了这个承诺我寄人篱下苦研医典,想尽办法陪在你的身边护你周全,我做到了。可是你呢?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我十年之后君未娶,妾未嫁,你我再续姻缘。所以我就等啊等,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等,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你身边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和你苟且偷欢的男人。”
华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轻轻放下武珝,走上前给了他一巴掌,那男人顿时懵在那里。
“你还有理了?你这是耍橫知道不,说好的是君未娶妾未嫁再续前缘,小珝早已嫁给先皇你难道不知道吗?况且向黄太医推荐你有错吗?你以为没人引路以你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有机会进太医署?你不但不懂得感恩反而因为自己的**害她,你还是个男人吗?”
华浓彻底看清了他,武珝不爱这个男人还真是明智之选,他就一个小肚鸡肠的混蛋。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沈蓝冰好奇地望着华浓。
“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本姑娘不知道的?”华浓恢复自己的声音。
“喻华浓?”
“现在听出来了?”
“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凡事用眼睛去看未必能看到真相,你得用心去体会,我相信小珝自始自终心里都是有你的,所以她不想伤害你,她有她的信念、理想和抱负你明白吗?”
沈蓝冰听得糊里糊涂,要不怎么说女人心海底针,何况是像武珝这种心怀天下的奇女子。
“唉!”华浓回到武珝身边,想着这些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熟起来,背对着他念叨:“这些年来他在宫中受的委屈你又怎么能够明白?”
“姐姐不要再说啦!”武珝总算是有了点意识,她刚才的绝望真的是要吓死人的节奏。
“让他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小珝……”沈蓝冰拖着长长的尾音依恋轻唤,也是没脸再正视她,喊了一声就像个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地下山而去。
“小珝,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虽然他是做错了,但是在这个男人拥有三妻四妾的社会他还能对你一片痴情的确也是难能可贵。”
“姐姐错就是错,他让我永远没有机会同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下自己的孩子,让我抱憾终身,于理我不会原谅他。但是现在原谅不原谅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小珝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原谅了他至少你还能多一个朋友。”
“朋友?都这种地步了有没有朋友有区别吗?”
华浓拉住她的双手:“不要那么绝望好吗?只要人好好地活着就会有希望,不论处于何种境地。”
华浓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别忘了你还有新皇,还有李治。”
听到李治二字武珝的眼睛闪了一下,仅仅一下的光亮重又恢复到沉郁。
“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后宫美女如云哪还会记得我这个过气的老宫女。”
“不小珝,姐姐看得出那个男人对你真的是一往情深,而且先皇嘱咐我们要想办法好好辅佐他,你可千万不要灰心呀!”
听完她的鼓励,武珝振了振疲惫的心。
“姐姐这就去皇宫想办法让他与你联系。”华浓说完拉起她。
武珝仿佛看到一星半点的希望之光嘴角泛起让人无法察觉的笑意。
回到宫中华浓来到皇帝的新居上阳宫。还未到门口远远的就听见里面充斥着靡靡的浪笑声。
一个女人喊着:“陛下你快过来呀!”
“朕让你跑,朕让你跑。”
这个声音明显是李治的。
又一个女人喊道:“陛下右边,我在右边。”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阵放肆的狂笑污了华浓的耳朵。
“都是些什么东西?”奶奶的我竟是看错了这个小王八蛋。
李治的浪笑让人作呕,华浓本想离开,可为了武珝她还是想进去看个明白。
小安子守在门口,见他过来问道:“李大人这么晚了还在巡视?”
“嗯,公公不也还没休息吗。”
小安子贴近她耳朵有些得意地说:“咱们陛下新纳的皇妃个个都是绝色美人,他忙不过来咱们做奴才的哪敢休息?”
“陛下还真是个大忙人,哦?”
“那可不是。”
“有个故人有话想带给陛下,还望公公能行个方便。”
小安子显得很为难:“李大人你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还是等明儿再说吧。”
“公公这个故人你也认得就是武才人武媚,她有很重要的事想与皇上说,就麻烦公公禀报一声。”
小安子听说是为武珝而来到也念些旧情:“李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替你禀报去。”
听过小安子的报告,李治显得很厌烦:“走就走了还来烦朕,没看到朕正忙吗?”
小安子替武珝说话:“陛下这些年来武才人一直对陛下照顾有加,还请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见李大人一面。”
李治将龙袍一甩,对着几个妃嫔吼道:“去去去,到里面去。”
那帮女人扭着屁股推推挤挤跑往内室,李治觉得她们的样子好笑,在后面嬉笑着喊:“别睡觉等着朕,朕一会儿就来。”
华浓进到殿内跪下叩头:“下官李忠贤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大人不必多礼有什么就快点说。”李治看了看她催促。
“陛下可还记得武才人?”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武才人现在正在感业寺出家为尼。“
”这个朕知道。“
你知道还在这里快活,奶奶我的宝贝还在寺庙受苦呢!华浓心想着抬眼瞪了他一下,寒冽的目光刺得李治一个激灵。
那胆小的男人语气也变得正式起来:”李大人武才人的事朕也是没有办法,那都是先皇的旨意谁也不敢违抗。“
”陛下武才人在庙里对您日思夜想,食不知味衣带渐宽人形憔悴……“华浓边说边垂泪。
噫,这个侍卫怎么对那个女人如此上心,难不成她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治斜着眼盯着她看。
华浓是否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向他解释:”陛下,忠贤受陛下和武才人恩泽不敢忘怀去探望武才人才知她日夜思慕陛下不敢怠慢特来禀报。“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可李治仍是推脱,他惺惺作态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还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用袖子擦了擦:”李大人朕也不想,可是先皇的遗诏难违呀!“
华浓抓住机会不放:”那这么说陛下也是思恋武才人的?“
”这个是当然。“那负心汉果然接招。
”既然陛下对武才人也是深情似海,那臣到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再度良宵。“
这么一提点,那李治开始回忆与武珝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着她灿烂的笑容,婀娜丰腴的身材一下来了兴趣:”李爱卿快说能有什么办法?“
”只需陛下再等一年。“
李治想反正宫中也不缺女人等一年就等一年呗:”好,那一年之后呢?“
”一年一到便是先皇的周年祭,那时候陛下就选感业寺做法祭祀便可借此机会与武才人相见。“
李治乐了:”这个办法甚好,一切交于李爱卿去办。“
”可是现在武才人已削去长发。“
”那就让她蓄起来呀,小安子明日一早你就去各局给武才人配几套衣饰让李大人带给她。“
华浓见事情办妥开心的跪下:”臣谢主隆恩,陛下英明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