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音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当武珝从梦魇中醒来时,她已来到京城长安,而且住在舅舅观国公杨恭仁府上。
那已是五天前的事,两人沿着官道一路狂奔,除了睡觉不敢片刻停息,这才快速到了京城。
今天一早,看见女儿们找了来,几位夫人,侍卫喜极相拥。
还好彩飞飞没在这场浩劫中失散,带着它老婆围着二人激动的叫个不停。
当时舅舅去了皇宫议事,武珝姐妹被安排到厢房休息,几天的旅途疲劳,本想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却不想被那噩梦惊醒。
舅舅的府邸跟武府差不多大小,武珝起身来到门口,守在门外的两个婢女忙近身问安。
稍长的婢女快言快语,热情机灵,自我介绍道:“小姐,奴婢叫珠儿,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珠儿,谢谢你,给我倒杯水吧。”
“是,小姐。”说完,珠儿向走廊跑去,几分钟后,端着一个茶盘过来。
单膝跪下,将茶盘举在头顶。
“小姐,这是我们府上最好的玫瑰花茶,最益美容养颜,请小姐品尝。”
唉呀,这府上的婢女好恭敬,被家里那帮坏蛋折磨久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一想到华浓口中那个人人平等的社会,武珝将她扶起:“珠儿,以后不要再什么奴婢奴婢,小姐小姐的叫,我不习惯,你以后就叫我小珝吧。”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被大人夫人知道了还不要了奴婢的小命。”
听她这么说,难道舅舅也是跟他们一样的人?武珝好庆幸,自己有一个与众不同,豁达宽容的好父亲。
武珝将珠儿拉到一边,边喝茶边了解府上的情况。
知道她醒来,杨夫人她们又相约着来到她的房间,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婢女。
“珝儿,陪娘亲好好说说话,娘亲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再也见不着你了。”
杨夫人笑着,哭着,把女儿拉进怀里,一起坐下来。
“娘亲不要难过,一切都过去了。”
“哎哟,这声音甜得,连我这个女人也无法消受。”
走廊突然响起一个女人嗲嗲的声音,还有细碎的脚步声。
杨夫人忙站起,拉着武珝迎上去。
“珝儿,这位是你的舅妈。”
“舅妈安好!”
武珝对着她鞠躬施礼。
“哎哟,你们看看,这小嘴儿可真甜。”说着,舅妈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又在她脸上捏来捏去,样子非常轻浮。
对她们的态度带着几分轻蔑。
武珝细细打量她,狐眼媚颜,骚首弄枝,不像是个正经的女子。
她只好忍住内心的烦闷,强装欢笑。
“哈哈哈哈”又一阵狂笑声传来。
来人急步如风。
“听说珝儿到了,让舅舅好好看看。”
话未毕,人已至眼前。
来者是个男人,身形高大,两眼如炬,胡须浓密,算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老爷”舅妈挽住他的手。
舅舅却直直的盯着武珝,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嗯,生得好模样,有我杨家的血脉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哈!”
说完捋着胡子大笑。
“舅舅安好!”
“兄长进宫可有什么消息?”
杨夫人急切的问道。
“长孙皇后病故已久,众臣建议皇上再选佳人入宫以慰君心。”
武珝听后,心“噗噗”乱跳,总算是有机会要见到她的大哥哥啦,她日盼夜盼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了希望。
一想到机会真的来了,杨夫人反到犹豫起来。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真的不想自己的女儿陷入那明争暗斗的深渊。
可是看得出,武珝对沈蓝冰并不上心,如果不让她进宫,又违背了孩子的心愿。
待哥哥走后,她只好找喻夫人商量。
喻夫人的一席话帮她下了决定。
喻夫人对她说道:“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何不顺其自然,况且我们长住国公府也不是个办法,五妹尚小,大小姐又遇困境,现在还要靠二小姐来改变全家人的命运。”
是呀,就算是兄长府上,小住尚可,日子一久,难免也会生出嫌隙,同样不是自己的立椎之地,如果珝儿能够得到皇上的恩宠,那么一家人才算真正有了靠山。
杨夫人回到房间,取出自己带来的盒子,去找她的哥哥。
那夫妻俩正在说体己话,一听杨夫人到来,小嫂嫂的脸马上转晴为阴。
杨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对哥哥道:“兄长,小妹有要事与你相商。”
杨恭仁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你先出去吧。”
小嫂嫂不情愿的退出门外。
杨夫人递上那个盒子:“兄长请看。”
杨恭仁不知是何物,拿在手细看盒子,小心打开。
顿时整个房间光芒四射。
“啊!奇宝,奇宝,妹妹,此物如何得来。”
“兄长,此物本是西域进贡给先皇的圣品。那年珝儿满月,先皇恩德送与我儿作贺礼。今天我欲将它赠于淑妃娘娘,还望兄长转达。”
杨恭仁将夜明珠拿在手里,不忍放下。
“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淑妃娘娘蕙质兰心,唯有此宝能够配得上她。”
杨恭仁顿了顿,将珠子放进盒中,向她承诺:“明日一早为兄便进宫去,我家珝儿生得如此貌美,这事定能办成。”
果然第二天一早,杨恭仁就找了个理由来到杨淑妃宫中,将宝物送给了女儿,并交待她在皇上面前多替武珝说好话。
大殿之上,众臣正在对选美之事议论纷纷。有的提议从民间征集,有的却说从大臣的女儿中选拔。
最后李世民听取了李勣和长孙无忌的意见,为了巩固君臣关系,就从大臣家中选拔十二岁以上年青貌美多才多艺的女子送进宫来。
李勣首当其冲推荐了武珝,而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武士彟已故,他的两个儿子并无才能,还不如把这个机会留给正在为国效力的大臣。
李勣与他力辩,搞得最后不欢而散,李世民也无法适从。
回到后宫,李世民直接去往杨淑妃的寝宫。
说到貌美,这世上又有何人能与淑妃相比。
两人一阵寒喧,说着说着就提到选美之事。
淑妃道:“前几日,我父亲来宫中看望臣妾,说是姑姑的次女武珝已来到京城,正投在他门下。听父亲说,我那妹妹生得如嫦娥下凡,明珠降世,美艳至极。”
“哦,这世上还有人可与爱妃媲美?”
“陛下谬赞,我与妹妹相比,不足她十分之一。”
李世民将她抱在怀中大笑起来。
“爱妃如此夸赞,朕到要看看你那妹妹究竟怎么个貌美法。”
淑妃见有了希望,赶紧追问:“那陛下想用什么方式招她入宫?”
“就先赐她个才人如何?”
淑妃立时下跪,开心道:“臣妾替妹妹谢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