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大雪，雪中有一男孩，大概十几岁模样，瘦骨嶙峋，穿着连帽衫，背着劣质麻袋，雪中用废材料挖掘着雪里的腐烂变异动物尸骨。瘦弱的身体，重复着同一件事，只是收货并不是很大。远处几只变异秃鹫已经虎视眈眈。

今年大雪异样的大，白的瘆人。男孩名叫远山，为了活下去只能死命的挖掘，天色也渐暗，麻袋里就仅有一只还没腐烂透的变异兔子。这时天边响起一声尖锐的枪声，远山手抖了抖，并没有觉得跟自己有多大关系。如果不趁着大雪真的覆盖了这荒废的土地之前，找到一些能挨过去的食物，这段时间基本上忍都忍不下去了。何况还有一个比她更加弱小的妹妹需要他来养育。

不远处，有在废土搭建的流浪者集中营，大概100多号人口，经过那场末世灾变，全世界基本上都处于点点分开的模式下苟延残喘，整个人类文明处于一种畸形的形态下繁衍。食物，弹药，燃料，能源甚至女人都成了真的货币，来度量交换产物。有时候因为小小得蜡烛，火柴，甚至一块肥皂，都能引起一场斗殴，当然头破血流是肯定的。

太阳还是很快落到铅云之下，核爆炸形成的云层已经包裹住本身的云，因为核辐射以及各种灾变并发症，人类生存空间无限压缩，草地植被日渐稀少，这仅仅是灾后五年的生存环境。

远山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自己发现的废弃场边缘地带行去，路上还不忘将痕迹去掉，这其实也分去他大部分精力。

走到离自己的小家不远处，看着自己设下的小陷阱全部被破坏，远山全身发麻，藏好麻袋，佝偻着靠近家外，其实也就是一两块雨胶布一两面青砖构架而成，唯一的优势就是毫不起眼。

远山轻轻呼唤小妹，无人应答，心里的石头越来越沉。确定无人，也确定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滑去，屋里屋外痕迹明显来了几个成年人，他们将年仅五岁左右的妹妹带走，当年就是为了保护妹妹才从聚集地跑出来单独生活。也许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不希望这么快，当年父母带回了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我并不怎么待见她，但是相依为命这几年，想着青砖上用炭写的远山和雨的家，她已经真的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坐在门槛上，灾变后的夜，各种古怪到无法解释的光线，在摇曳着。

远山的头深深的埋在了自己的胸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声古怪的鸟叫惊醒了他。掏出拇指不到的蜡烛，点燃，查看脚印，了解着各种蛛丝马迹。走完一圈，心里大致有了决定，翻出收集来的一把短刀，锈迹斑斑。吃完找到的腐肉。好整已待，不欠东风。

是夜，忘记了以往入夜绝不去野外的教训，慢慢行入夜色中，在漫天大雪中，有种说不出的萧瑟。

也许，远山不会想到自己能活着回来，但是这个远山和雨的家已经深深住进了他的心里。

也许，算的上老天爷眷顾，大雪掩盖了远山身上活物的气息，幸得苦难给与了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磨炼，超出一般同龄人的体能，后半夜，摸索到聚集地，以前远远看着的聚集地，也因生活物质的急剧缺乏，灯光寥寥无几。一块贡水餐馆的牌子扣去餐馆二字挂在聚集地外面，这也许就是一个县灾变后毁坏到仅能居住。

远山借着夜色，绕过一些对付野兽的机关，来到了李叔的家门口。当年带着妹妹逃离聚集地，李叔也在从中周旋一番。李叔年仅四十，很快分辨出远山轻轻的呼唤声，开门引进这个孩子，看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孩子，轻轻叹气。

大约一刻钟以后，远山借着屋里的温度，恢复了一些体力，问“李叔，雨儿被谁带走了”。接着又说“我知道你应该是知道的，从我来了以后，你显得很平静，没有我这么晚来感到唐突，说明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有难处，请叔明示一下，我不会多有打扰。”

李叔面有难色“听到下午那一声枪声了吗”

远山已经明白了，轻轻鞠躬，“远山谢谢李叔了”。

远山起身离开，李叔说“真没有回旋余地了”。远山身体一震，说道“还是谢谢李叔了”。这世间，因为父母，知道最难留的是时间，因为妹妹，明白最珍贵的是感情。踏着夜色，去往聚集地队长的家。

最怕死的人因为某些事不得不去抱着必死的心，那得爆发多大的分量了？

刚到队长家门口不远处，盯着门口两个肌肉块头猛男，远山并没有多少害怕，小聚集地还唯一能算的上体面人的也就这个队长了。

远山明显能感觉到门口大汉今晚的警惕，末世，能活下来的能没有多少防备之心？知道今日硬闯肯定千难万难，摸清楚情况，心里顿时焦急不堪。

万般无奈，远山直接就走上去。说“可否让我见见杨队长。”大汉冷笑，劳资因为你守了半天了，队长说就等你来。接着吆喝一声，对了暗号，杨队长出来，挺着将军肚，提着两只鸡肉，十几根蜡烛，递给他，说道“小伙子，你妹那个重瞳儿，跟着你吃苦，还不如去大城里享福。”

远山接过东西道“我妹现在在哪儿。”

“福山县大当家那儿，下午就接走了。”大队长挖着鼻孔，打着哈欠。

远山心里凉到了低，真的是人称科研狂魔的秦老魔秦建国啊，他其实心底深处也只会去那儿。远山轻轻点头，扭头就走。

大队长轻轻冷哼“识趣，想着又要浪费一颗子弹，不过两只鸡亏了，算补偿给这个缺心眼的小贱种吧”。悄悄的把屁股墩儿的手枪紧了紧。“大家伙儿都去睡吧，我还想着这个逼崽子会搞事。”几个大汉带着轻蔑的笑，各自散去。

远山再次来到李叔家，提着东西，李叔看到东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远山，今夜就在这儿讲究一夜吧”

远山说“好。”

李叔侧身去准备化点雪水。刹那间，远山突然用匕首插进了李叔的后心窝。从下往上，插进去之后疯狂左右转动，瞬间跳开，又奔过去拿起枕头按住还能挣扎的李叔的嘴，死死按住，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就这么一直按着一直到天亮。

随起身，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