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听到满弓营之后,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观起身低声说:“满弓营主将参见太子!”
什么?孟观就是满弓营的主将?
司马遹觉得一时半会还转不过弯来!
司马遹突然想起来了,按正常的历史,周处率兵平乱是失败了的。
最后才是孟观率领禁军斩首齐万年!
莫非孟观真的才是满弓营的主将?
可是他明明是赵王手下啊!
“太子不信我?”孟观微笑着问。
“要我信你什么?”司马遹反问道。
满弓营事关司马遹或者是皇帝的最后底牌,他不能不小心对待。
孟观突然反手一翻,司马遹只觉得腰间一空。
他低头一看,只见佩刀已经出鞘。
孟观抽出司马遹的佩刀瞬间在他桌子上面划出一道图案。
那道图案司马遹很熟悉,正是可以号令满弓营的兵符图案!
“现在太子可信我否?”孟观收刀之后直接将佩刀送入刀鞘。
“可是你为何在赵王手下办事?”司马遹还有些一丝疑惑。
不过他基本上肯定了孟观的身份,毕竟满弓营的兵符并不是一般人所能看到的。
“满弓营与天机营一样,不受军中约束,可是先帝怕有人遗忘了满弓营,所以特许我可以在军中博取功名!”随后,孟观宽慰地一笑:“只是令我意外的是,皇上并没有忽略我们的存在,反而尽力呵护满弓营!绝对不许人打满弓营的主意,哪怕是皇后那儿也不知满弓营的存在!”
“好,那孟将军既然在赵王那儿,那便暂时不要曝露身份,等时机成熟,我会召集你们的!”司马遹点头说。
“是,孟观遵令!不过,太子身上虽有兵符,可是还有人可以不用兵符可调动满弓营!”孟观补充一句说。
“啊?什么人还可以调动满弓营?”司马遹疑惑地问。
满弓营如此强大,居然还有可以不用兵符调动,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末将只是满弓营的主将,却不是满弓营的主帅!主帅可不用兵符号令满弓营!”孟观解释说。
“主帅是谁?”
“当今皇上!先帝临死之前下密旨,满弓营全体誓言忠于皇上!”
司马遹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皇帝会如此重视满弓营,看到广陵被皇后的势力渗透之后,会及时把满弓营调离。
原来他自己就满弓营的主帅!
两人商议一会之后,便前后走出酒家。
“打,给我往死里打!居然敢偷大爷的酒喝!”
司马遹才走出来便看到一群人在围攻一人。
司马遹正想问情况,掌柜的便直接凑近来说:“有个小伙没酒钱了,便来偷客人的酒喝,之前我见他可怜,便给了他一点酒喝,可是他每天都来,我也不管了,他便继续偷酒喝!这次被人抓了现行。”
司马遹摇头,便打算不管闲事了,绕路离开。
司马遹正抬腿迈酒家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
那男子已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了,不过外貌还依稀能够看出是个美男子。
“住手!”司马遹突然回头拉开这些人。
“这人偷我们的酒喝,你想出头?”那群江湖豪客可并不认识眼前的太子。
掌柜的一见太子出面了,便急忙跑上来圆场说:“各位客官,今天你们的酒菜本店全部免单,还外加各位一坛好酒,你们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那些人见掌柜的出面了,只得给一个面子,还有几人不服气,但也不敢不答应,便踢了地上男子几脚解气。
司马遹弯腰扶起地上男子,那男子似乎醉得厉害,嘴上还不断地叫着:“酒!”
“我这儿有酒,你站起来,我陪你喝如何?”司马遹温和地说。
地上男子睁眼一看司马遹,突然有些激动,“你有酒?小马儿?你是不是又要把你当屠户的钱全部花光?”
掌柜的一听直接吓了一跳,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居然敢说太子是屠户?还敢称他是小马儿?
司马遹却并不介意,他只是苦笑一声,“现在改行了,怕父亲不高兴,不敢当屠户了!”
之前的晋太子确实喜欢玩出格的把戏,经常在太子府摆摊设市,不务正业,有时嫌太子府不热闹,还会跑出城去玩。
眼前的男子正是之前晋太子跑出去摆摊当屠户时认识的,名叫黄峰。
冷落就在司马遹摆摊旁边铁匠那儿当学徒,两人年纪相仿,相谈投机,司马遹差一点跟他拜把子了,只是被随从硬生生拉住了。
司马遹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此人!
“黄峰,你想喝酒么?”司马遹拉起地上的男子,然后帮他拍了一下灰尘。
“当然了!你有钱么?”
“当然有了,随便你喝!今天我请你!”司马遹大度地说。
“哈哈,仗义多是屠狗辈,小马儿又在哪发财?”黄峰一杯酒下肚之后,话也多了起来。
“前面去了一次关外,发了一点小财,所以请你喝酒,足够!”司马遹微笑地说。
“你家里面是做什么的?怎么还可以跑关外?”黄峰一边用手撕着肉块,一边问。
看样子他是饿了几天了。
“我父亲娶了一个女人当后妈,与我后妈关系不好,只好出去躲避一下!”司马遹无奈地说。
“你们大户人家就是麻烦,人多心眼也多,哪像我们穷人家,就光棍一人!哪一天如果死在野外就是坟地了,连个收尸的人没有!”
“你家人呢?”司马遹问道。
“死了!”黄峰说罢似乎有些触动往事,直接停下了酒杯。
“好了,不谈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了,我记得之前那次我当屠户赚了几百文钱,你当学徒也收到了工钱,我们便找了一个酒家买酒喝,那种花光身上所有钱的感觉,还真爽啊!”司马遹怀念地说。
“是爽,不过爽了之后,我就饿了半个月的肚子!”男子苦笑一声。
司马遹这倒愣了一下,他是太子,当天赚的钱自然可以花光。
可是他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把钱花光之后,生活如何着落?
“兄弟,确实对不起!如果你有难处,在洛阳,我至少还可以帮你一把!”司马遹诚恳地说,虽然他没说告诉黄峰他是太子,可是他曾告诉过他,自己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
只是这个大户人家有多大,黄峰没问,司马遹自然也没主动说起。
“不用了,你别看我最近落魄,可是过不了多久,我就翻身了!”黄峰眼神发光地说。
随后,黄峰突然眼神一冷,手中酒杯脱手而出,一股劲风直奔司马遹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