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是真是假不重要了,小虎牙刚发现太阳的问题,大椿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未知,刚一接通,听筒里就传出嗞嗞的干扰声。
“喂?谁呀?”
大椿对着那头喊道,有他号码的人不多,给他打电话的人更少,难道是师兄?
那头听不到人说话,而且干扰的声音很强,恐怕就是说话也听不清。
突然的,干扰声短暂的平静了一下,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响起,语气急促而焦急:“小心身后!”
大椿后背一紧,肌肉绷起,同时元气催动,护住周身。
什么也没感觉到,但他仍然向前直挺挺扑倒,同时伸手带了把伞,把小虎牙也按了下去。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生。
大椿有些郁闷的回头,料想之中的偷袭并不存在,重新去看手机,哪里有什么未知来电?
信号格那一栏空空荡荡,根本接收不到来电。
“见鬼了,”大椿道:“刚才明明有电话的呀!”
小虎牙拿过手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顺着杨卫东标记的路线,继续前进,结果走出不久,又回到了原地。
小虎牙停了下来,道:“进山的人都失踪了,应该就是遇到的这种情况。”
大椿问道:“是鬼打墙吗?”
“不知道,师父没教过。”
“师兄真的太坑了……”
“是的啊,我拜师以前,他还不这样的……”
俩人收拾收拾破碎的心,小虎牙说道:“应该不是鬼打墙,因为我现在就是鬼,什么鬼打墙能困住我?”
大椿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俩人决定再走一趟试试,只要找到破解的方法,救援队就可以进山了,这也是他们此行的任务。
结果俩人还没出发,大椿的手机又响了,依然是未知来电。
信号格全空,并提示无服务,但手机确实在响。
不用想都知道,这手机也见鬼了。
电话接通,依然是电流干扰声,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个语气。
“小心身后!”
挂掉电话,大椿没心没肺的把手机揣进兜里。
两人继续上路。
山外。
苏长河看着渐渐阴沉下来的天,脸色也变得比天色还要阴沉。
“天气预报不是说没有雨吗?”
刘春分看上去快哭了,急道:“是报的没雨啊,我还特意打电话去气象台问了!”
“再问!”
下场雨而已,苏长河为什么这么紧张?
其实很简单,山里前前后后已经困了他们十个人,加上刚进山的小虎牙和大椿,足足十二个人。
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场雨,放在深山的复杂环境中,对于物资缺乏的人很可能是致命的,即使不致命,也会给救援增加相当大的难度。
不多时,刘春分确定了情况过来,郁闷道:“问了,还是说没雨。”
苏长河指着天空的浓云,问道:“你把情况都说了?”
“怎么没说,”刘春分道:“气象台说,南充一带的卫星云图上,没有冷空气流,不具备降雨条件。”
张爸爸看向远处,阴沉的天际之外,还有一条明亮的金边,说明视线可及的远处,仍然可能是晴天。
“气象台没有说错,”张爸爸道:“这种情况,好像不太正常,你忘记当年的事情了吗?当时,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吧?”
苏长河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不是忘了当年的事,而是因为印象太深刻,这才不愿意相信。
当年若不是恰好遇到赵重阳,苏家早就死绝户了,哪里还能有今天?
“还好……还好有余弦在,”张爸爸道:“我听赵公明说,余弦已经练成雷法了。”
“嗯,对……”
苏长河点点头,只是他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这一声应的毫无底气。
余弦的雷法他是了解的,但那是存于指间的方寸雷,最多到掌心雷的水平。
而赵重阳那一次,连下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那阵仗,根本就是神仙手笔,余弦这水平,当个菜鸟他都算不上像样的!
杨雄兵焦急的踱着步子,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他不时的回头看向山里,手机里也不停的响着冰冷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天色异常阴霾,阴风已四起,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最终放弃拨打,打开微信,点开一个备注为“道士”的人名,发过去一段话:“妈的,你别乱来,我儿子也在里面!”
电话都打不通,微信怎么可能有回复?
山里。
大椿郁闷道:“怎么突然变天了?”
小虎牙的虚影越发的真实,山间的气氛让她无比舒适。
阴气变浓了很多,但更浓的却是一股怨气,冲天的怨气。
“好奇怪,”小虎牙道:“怎么会有这么浓的怨气?”
用功德胡乱堆砌起来的修为,在这种环境下,迅速凝实着,就像浮土被一层层夯实。
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好,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魂力奔涌的感觉。
舒服的叹息了一声,婉如女鬼在呻吟。
好吧,此时此刻她本就是女鬼,而且还是恶鬼级别的凶物。
大椿感到浑身发凉,汗毛已经竖起。
小虎牙眉梢突然一动,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魂体已在一片花海之中。
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中年道士面色张狂,双手举天,他兴奋的喊叫、大笑,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壮举。
道士身后还有个年轻人,长得挺阴俊,却是个独臂。
他看向道士的眼神毕恭毕敬,却在道士不注意时,从瞳孔深处释放出一丝阴狠。
而这个人她有印象,室友朱婷的手机里有他照片,说是她男朋友梁斌。
后来,朱婷打胎了,还差点被炼成子母劫。
一个老头子跑进花海,神色,冲着道士喊道:“大哥,你收手吧!山外来了好多警察”
“蠢货!”道士怒斥道:“已经到了这一步,凭什么要收手?警察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根本进不来!”
“新来了两个年轻人,看着跟警察不太一样,”梁二伯急道:“那个女娃,我看到了,她是凭空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