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响起脚步声,女人走进卫生间看了看,没有人。于是她又来到窗户边上,向外看时,她的动作很谨慎,是侧身躲在窗户边上向外看,像是怕外面的人反过来看见她。
她这个姿势看外面马路很清楚,外机平台却是死角。而马路上,郑凯旋早没了影,余弦却一脸淡定的坐在平台上,赌定了女人看不见他。
他气息隐藏得很好,除非被迎面看见,否则女人就是眼角余光瞥到,也不会注意到窗外有人。
女人应该是相信了人已走远,离开了窗户,却没离开梁斌的房间,而是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不在房间里。”女人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没有,一直没回来,不过刚刚他房间里有人,可惜门外拖把倒了,我被他们发现了。”
“不知道,我进来时人已经跑了,没看见长相。不过我听到他们在说一样东西……”
“没听错的话,他们说的是……僵尸涎。”
“是的,应该没听错,就是僵尸涎。”
女人一阵沉默,应该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她最多只是“嗯嗯”,“好好”这些附和。
“好,我明白了。”女人挂断电话,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关上门离开了。
余弦继续坐在平台上,气定神闲,没有任何呼吸波动。门口女人的脚步声已经走远,房间里彻底恢复安静。
郑凯旋躲在一个垃圾桶后面,发现余弦一直坐在那儿不动,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就只能继续躲着,忍受着夏天垃圾桶的独有芬芳。
正在这时,房间门猛的被人推开,女人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重新冲了进来。假如门后躲着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她一招就能将对方制服。
然而房间里依就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看来是真的走了。”她重新关上门离开,这次终于没有了再回来的意思。
余弦翻身站起,重新进入房间,把痕迹恢成他们进来前的样子,然后也离开了。
郑凯旋跑出藏身地点,深情回望一眼保护他的垃圾桶。
“怎么样?”他问道。
余弦道:“是个女的,气息隐藏得很好,要不是门外拖把倒了,我都没发现有人偷听。”
“知道是什么人么?”
“她用钥匙开的门,肯定是旅舍的工作人员。不过她身分不简单,应该也是玄门中人。”
余弦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最好加快速度,搞不好会有别的玄门中人加入进来。”
郑凯旋郁闷道:“我也想快,问题也不知道梁斌在哪儿呀!”
余弦呵呵笑了笑,给数据狂魔打过去电话。
“吃饭了吗唐警官?”
“有话快说,没功夫跟你闲扯。”
“帮忙找个地方,要快。”
“线索。”唐林的语气干脆利落。
“爱萍旅舍周围1小时车程范围,大方向是靠山那边,但山很大,我需要你找的就是进山位置。关键词是:水、湿泥、还有僵尸,300年或者500年以上的那种。”
他一边说,一边就听到唐林那边哗啦啦的敲击键盘声,等他话才刚说完不久,唐林就出结果了。
数据狂魔语气淡定,却不知道,在余弦二人心中,已经彻底将她魔化了。
“山叫龙柱山,正南偏西的地方,有个山阳街道,”唐林道:“那个地方拆迁以前叫下马坡,往山里去有个村子叫将军坟,村子已经外迁,现在没人住了。”
“有水源吗?”余弦问道。
唐林的语气像是在面对一个白痴:“没水源怎么会有村子?”
“他们可以打井。”余弦一本正经。
唐林愣了愣:“我发现你挺无聊的,就这点线索,只能这样了。”
然后继续说道:“中国绝大部分地名都是有出处的,很少会没有根据的胡乱取名。下马坡跟将军坟表露的信息已经很明显了,你要是找僵尸的话,可以去转转。”
“不过我建议……”唐林欲言又止。
“建议什么?”
“没什么,”唐林道:“你不是说要快么?赶时间吧?位置我微信发你,加好友通过一下。”
很快余弦微信上收到一个位置,从这里过去,开车大概45分钟。
郑凯旋就要出发,余弦却制止了他。
“带身份证没?”
“我出门都用警官证。”郑凯旋道。
“那个太扎眼,不好用。”
余弦说着就往爱萍旅舍前门去,很快走了进去。
旅舍没有前台,只有一张长条办公桌充当前台。有个少妇模样的女人坐在桌后,此时正在用手机追剧。
余弦二人进来时,她只是瞥了一眼,头都没抬一下。
“老板娘,住宿。”余弦道。
少妇继续追剧,同时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登记表,说道:“单人间60,标准间80,姓名身份证号填一下。”
她一开口,声音就已经对上了,看来不用再找,刚才的女人就是她。
“要个单人间。”单人间比标准间省20呢,对于穷到只剩裤头子的人,肯定是要单人间了。
结果少妇第一次抬头,眼神暧昧的扫视着二人。
表已填好,她接过时只是粗略扫了一眼,连身份证都没看,可以说管理很松懈了。
“别要单人间了帅哥,”少妇看了看细皮嫩肉的余弦,又看了看皮糙肉厚的郑凯旋,笑道:“我这里有更好的单间,环境好,床还大,施展得开。也不贵,才100块。”
一阵无语,这女人长得不错,穿得也少,前凸后翘的,领口够低,大腿也白。
美女是正经美女,可说话就有点不着调了。
余弦摇头道:“就要单间。”
少妇以为他怕羞,于是报以一个诚挚而温和的微笑:“没事的帅哥,你们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不过小伙子你长这么俊,怪可惜的。”
余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只要一个单间。”
少妇满脸失望的哦了一声,似乎预想的事情没发生,让她少了很多乐趣。
登记完交了钱,少妇很随意的拍了把钥匙在桌上,道:“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