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睡?”余弦问道。
俩人侧躺在床上,看着彼此,中间第一次没有隔着被子,好像也没那么羞羞脸。
小小很困,眼睛里都有了血丝,却还在撑着。
“是不是我一觉睡醒,就会忘了昨夜的事?”
“嗯……”
小小道:“这对你不公平……”
余弦苦笑:“那怎么办?见鬼这么可怕的事,忘掉了不好吗?”
“其实一点也不可怕。”
小小闭上了眼睛,头钻到余弦怀里:“我撑不住了,补偿你一个抱抱……”
她的枕边放着便利贴,上面写了一段话:今天跟余弦一起见鬼了,醒来会忘掉。不过说好了去领证。
后面还画了个笑脸符。
她睡了,睡得很安稳,像只小猫一样。
余弦轻轻抚着她的发,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的梦。
闭眼,陷入冥想之中。
体内一条大江又干了,只剩下河床中间的涓涓细流。
所谓大江,其实是他的经脉。
而那道细流,就是他的先天元阳,也是他二十二年老处男攒下的家底,无比精纯。
第一次打算开青龙时,元气不足,大椿及时制止了他,这才避免元阳损耗。
第二次开青龙时,充盈的元气挡住了消耗,悉心呵护下,老处男的元阳总算没有损失。
那可是先天得来的致宝,用一点少一点,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看看赵公明那个老敢子就知道了,先天元阳一失,老敢子一秒变怂货。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怀里小未婚妻抱着,这元阳还想保住?
不存在的。
这次冥想持续了一天一夜,却没能补满元气,这让余弦有点意外,想不到两次彻底的充放电,还有提升功力的作用。
小小的睫毛动了动,估计是睡饱了。
“醒了?”余弦问。
小小不动。
“别装了……”
小小还是不动。
“我昨天都说了,中间应该放一床被子,免得早上尴尬,你自己不愿意的。”
小小的脸埋进了被子里:“我们昨天干嘛了,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真羡慕你,”余弦道:“每次都是初恋!”
红本本发下来了,俩人的证件合照上戳着钢印。
丈夫:赵弦余
妻子:苏嫚
感觉好奇怪,像做梦一样。
一个就这么娶了,一个就这么嫁了,会不会有点草率?
气氛有点尴尬,余弦觉得,是时候说点姑娘喜欢听的话了。
比如我爱你。
比如你是我的全世界。
比如我要给你大大的幸福。
他有点紧张,于是深呼吸:“中午做梅干菜扣肉给你吃。”
小小:“……”
都领证了,不能出去吃么?
余弦手机响了,大舅打来的,笑眯眯的接通,打算先报个喜。
结果……
“准备一下,接你的车半个小时后到,南充市有点事情,需要用一下你的专业。”
“不要吧大舅,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
“已经死二十六个人了,”苏长河道:“是真的没办法了,不然不会想到你。”
“你去吧!我回家帮你收拾衣服。”
小小一副深明大意好太太的样子,暗地里却偷偷松了口气,今晚似乎逃过一劫。
余弦一脸悲苦的上了车,接他的是个年轻干警,叫郑凯旋,挺精神的小伙子,三十岁还不到。
可能是余弦的专业不太好写报告,郑凯旋没穿警服没戴国徽,开的车也是自己的私家车。
这次行动,可以说完全是私底下的,不被官方认可。
听他简单说完行动性质,余弦更加悲苦了,没有官方认可,是不是说没有好市民奖金拿了?
这个大舅,真是不见外。
郑凯旋看他有点不高兴,神秘兮兮道:“上面领导交代了,活不白干,有特殊津贴的。我们刑警这一行,免不了要培养点卧底线人什么的,财务这一块会有限的放松,你懂的。”
余弦道:“庸俗!我是谈钱的人吗?”
“行行行,咱谈大义,赵专家。”
上了高速,汽车一路飞驰,余弦与小小之间的距离,正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增加着。
愁苦!
愤懑!
不想干活!
手机响了,小小发来一条短信:赵先生,往后余生,请多多指教!
余弦:叫老公!
小小:…………
余弦:嗯?
小小:老公……
车从南充出口下了高速,经过绕城、县道,再由小路弯弯绕绕走了个把小时,郑凯旋方向一打,居然拐进了山区。
到地方时已经是下午,俩人中午就拿面包垫了一下,肚子都有点饿。
在镇上小馆子点了两份盖浇饭,余弦埋头只顾吃,郑凯旋就有点沉不住了。
“赵专家,你就一点不好奇找你来是什么事?这一路,你一个字都没问啊!”
余弦道:“死了二十几个了,能有什么好事?”
其实他不是没问,而是抓紧时间冥想,恢复了一下元气。
功力增涨的幅度超乎想象,居然达到了三成之多。可能是因为他平时都是干练,难得与人动手的原故,基础扎实,机遇来时自然容易突破。
余弦说话时声音有点大,被收银台后面打磕睡的老板听到了,突然一下子惊醒过来。
“后生,你们也听说三河湾的事了?”
郑凯旋道:“听说了,杀人抛尸,而且都抛在同一地点。一连二十六条人命,凶手至今没找到!”
老板道:“可不是吗?我大侄子就是三河湾派出所的,他们一连蹲守了个把月,尸体倒是继续出现,凶手却连根毛都没抓到,你说邪不邪?”
郑凯旋给老板递上一根烟,笑道:“镇上最近传这事的不少吧?有没有什么说法?”
老板摇头:“早些年山里闹匪患,倒是容易出人命,但那都是开放前的事了,现在日子好过了,谁还干那买卖。”
“我怀疑……”老板看了看四周:“闹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