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弄玉也长大了,很漂亮,绝不下于紫女。
不过,相比起现在的弄玉,云蛟倒是更怀念曾经的弄玉,或许是怀念曾经的那段时光。
假如时光倒流,绝不会放任紫女离去,定会随之一同前往韩国,或许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麻烦。
“弄玉,这几年,你们过得都还好吗?”
虽然是在问弄玉,但,弄玉明白,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问的其实是紫女。
“还算好吧!
自上次一别后,我和紫女姐姐便来到了韩国,因此也认识了卫庄公子。
后来紫女姐姐收留了城中许多落难的风尘女子,开了这家紫兰轩。
与公子的事迹相比,我们这般经历毫不起眼了呢!”
一别三年,云蛟一次也没有找过她们,如今,他是名动天下的剑客,而她们则是这风月场所的主人。
云蛟有些无言以对,他心中的悔意更甚。
“那与韩非等人又是怎么回事?”
云蛟实在是想不通,紫女为何会陷入韩国的权利斗争中。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韩国所有人都在这样想,只是不敢做罢了。
在韩国生存的每一个人都头上,都悬着一把刀,它随时都可能斩下,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想要活下去,除了摇尾乞怜,就只能奋力反抗。”
弄玉的话,是有道理的,云蛟虽然刚来韩国,但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那所谓的刀,便是姬无夜,他才是韩国的王,韩国的法,整个韩国的生死大权,都掌握在他手中,他意愿无人敢忤逆,他要人生,你便死不了,他要你死,你多活不了一刻。
夜晚降临,屋舍中流沙四人齐聚一堂,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旁听者。
“想要对付姬无夜,就必须先拔掉他撕咬整个韩国的爪牙。
夜幕!”
卫庄话音落下,紫女立即为其补充。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此为夜幕四凶将。”
听到这里,韩非微微一笑。
“想不到,这还蛮有诗意的嘛!”
韩非这般风轻云淡,让人觉得他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说他们的所做为是一首诗,那也必定是一首血腥的诗。”
如果说在场的所有人中,谁最清楚,那么必然是紫女。
“四凶将分工明确,分别把持着军,政,财,碟,各个势力滔天。
血衣候手握十万雄兵,翡翠虎富甲一方。
潮女妖身份未定,但可以确定,是韩王最宠幸的妃子之一,有时候,她说的话,会比任何人的话都管用。
至于蓑衣客,他最为神秘,他是夜幕情报来源,不论在朝在野,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但有关他的一切信息却从来无人知晓过。”
不得不说,紫兰轩的情报势力不容小觑,至少韩非自愧不如。
他们四个边聊着,一旁的云蛟也都听着。
真是令人意外,血衣候白亦非,竟然是姬无夜的手下,呵呵!这也难怪韩国的朝堂会如此平静。
在这韩国,能令云蛟在意的不是姬无夜,而是血衣候白亦非。
白亦非实力不弱,至少不下于卫庄,其手段比之姬无夜还犹有过之,且手握十万雄兵,常年深居血衣堡,想干掉他,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至于其他人,云蛟根本就不用在意,包括姬无夜,只要他有那个想法,随时都可以将其杀掉。
这韩非的口气倒是不小,甚至比云蛟还狂妄。
韩非的狂妄,卫庄倒不是不喜,而且担忧。
“运气不能当饭吃。”
卫庄的提醒韩非自然清楚,不过,他不惧。
“对我来说,喝酒比吃饭更重要,夜幕四凶将,很对我的胃口,正好当做下酒菜。”
韩非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或许他有把握,但卫庄可不太相信,因为他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
“你知不知道夜幕吞噬了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对手?”
韩非无权无势,虽有谋略但无实力,与夜幕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如果不是这样的对手,难道流沙的存在是为了过家家?”
韩非他确实很弱,但流沙有那实力,而就是真是因此而存在的。
这一点,卫庄也明白,即便没有韩非,他也会与夜幕对抗,只不过他想验证一下,韩非是否有足够的器量。
“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或许明白了卫庄的用意,韩非的神情也难得的严肃起来。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气氛有点僵,不过最终卫庄还是妥协了,毕竟他并不是反对韩非。
“哎,既有美酒佳人,梁兄不妨过来喝上两杯!”
喝酒?韩非这杯酒,怕是不太好喝,喝的恐怕是他那一肚子的坏水儿吧!
“酒乃穿肠毒药,武之大忌也,不常喝。”
见云蛟拒绝,韩非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之色。
“那就可惜了,梁兄可真错过了不少好东西呢!
对了,紫女姑娘,听闻弄玉姑娘琴艺超凡,不知非能否有幸能听到呢?”
紫女有些戒备的看着韩非。
“那就得看公子仰慕的是琴艺呢?还是这弹琴的人了。”
韩非可是个花丛老手,新郑城中无人不知其风流。
“呵呵!紫女姑娘多虑了,非是那样的人吗?”
韩非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不过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呢?
弄玉,是紫兰轩的琴师,她的大名,很多人都听过,不过大多数人在意的可不是她那动人心魄的琴曲,而是她那倾世美貌。
虽然紫女有防狼之心,不过还是将弄玉带来了,或许带她来只是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因为流沙需要她。
她便是紫女先前说的那双特别的眼睛。
弄玉的琴声确实很动人,甚至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能令听者不经意间便深陷其中。
听曲,卫庄是没有那个兴趣的,或许是某些原因让他不想听到弄玉的琴声,因为弄玉的琴声总会让人触景生情,回想起一些不想去想的东西。
而云蛟听到弄玉的琴声后,不知不觉间,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后匆匆离开了。
踏出房门,云蛟便遇上了卫庄。
此时的卫庄依旧是那么自信。
“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你的心已经乱了。”
心乱,是剑客的禁忌,会让剑客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个心乱的剑客,就如同废人,他的剑便只能是一把生锈的破铁片。
是的,云蛟没有江湖人所想的那么强,他有致命的弱点,他的内心也很脆弱。
他的心也会乱,也会迷茫,如果有谁想要杀了他,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所以,卫庄才会在云蛟面前摆出这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