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出后的长刀在空中幻化出五把，齐齐地攻向江风。

“一带五？你们是在玩仙剑吗？额……仙刀”

说着，江风屈膝躲过。其中一把与江风鼻梁仅差一厘米，稍有不慎，他的鼻子就会被削掉。

暗道一声好险，江风起身侯骂道

“你个丑女，真是凶狠。你得不到我的人就想毁了我英俊的面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哼！你也只会耍耍嘴皮子。待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飞过的长刀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去了北侧，它们在遭遇雷电的击打，烈日的焦灼，乌云的吞噬，岩浆的熔化后合成一把数十米高的巨刀。

“你们是要劈天裂地啊！”

江风抬头看着那把巨刀。刀身现出凹槽，一小股滚烫的岩浆在内流淌。刀尖在电闪雷鸣中发出杂乱嘶吼声，若数千个小鬼在遭受雷击的酷刑。刀面昏黑，滚滚乌云翻腾不断。

巨刀像倒塌的大楼劈向江风，江风纵身跃上坍塌的楼宇，向着西方跑去。

刀每劈落在地上一次，地表都会露出一道深沟，接着会有小股岩浆溢出。

这情景好熟悉，这是……这是那天的幻象？

他记起那天在咖啡店看到的，也看到自己最后的结局。他不想死，所以他要不停的奔跑，这一切，只为活命。

倒塌的楼宇叠压在一起，形成一副下坡道，如果利用惯性不停奔跑，说不定可以摆脱刀的砍杀。

他总是这么乐观。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现在距他遥远的厄尔尼诺兄妹。

这是他们塑造的梦，可以随意更改梦中的任何事物。太阳西升东落，地面与天空倒置，溪水由低向高流，这一切常规性的现象不需要符合物理定律，更不用去惊讶它的诡异。

谁塑造了梦，谁就掌握了真理。

现在江风已经距他们有一万米，他认为自己暂时保全了性命，哪知厄尔尼诺随手一挥，地面一片空无，之前倒塌的楼宇也不复存在。街道像一个传送带自上向下运作起来，江风身体不稳，顺着这传送带滚了下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条街道上。

拉尼娜得意地看着他

“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逃也逃不出这梦境”

“我没想跑，只是想运动一下”江风油嘴滑舌道。

在他身后的巨刀早已变小，现在正握在兄妹的手中，他们一人一把，看样子这次是打算亲自动手了。

“不知道吉尔诺怎么测的你，说你以一人之力击退了梦傀，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风虽然没听过吉尔诺和梦傀这两个名字，但结合近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也猜出个大概。

江风不知道这连体人如何作战，除非兄妹有极高的默契，不然两个大脑支配一个身体，那是相当有难度的。

“哥哥你退下，让我来吧”拉尼娜看了厄尔尼诺一眼

“这小子极弱，你一个人对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退下？她刚才说退下是什么意思？江风想不明白。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目瞪口呆

兄妹俩竟然亲吻起来。

你在逗我吗？要打就打，不打放我出去，你们竟然在接吻？是想恶心死我吗？接吻也就罢了，他妈还伸舌头，你们……

“噗”江风真想吐一口老血来表达他们对自己造成的500点伤害。

厄尔尼诺与拉尼娜接吻的画面确实让江风感到辣眼睛，不过接下来拉尼娜的一个举动，让江风直接呕吐。

厄尔尼诺的脑袋开始变小，拉尼娜继续亲吻着他。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舔舐，他的脑袋在拉尼娜的唾液下如一杯冰淇凌慢慢融化，最后拉尼娜一个舌尖将厄尔尼诺脑袋的最后一滴吸入口中。

要说之前兄妹俩的脑袋平均分配不在正中，现在的他们经过融合已是完整的人。

拉尼娜有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又有着标配她西方绝美面容的黄色秀发，凹凸有致的身材，散发优雅的气质，与之前江风看到的“丑女”有着天差地别。

不过江风没有被她吸引，反而现在的她更使人慎得慌。她就像一只交配完后的雌性蜘蛛，一口将雄性蜘蛛吞入后再去寻找新的交配伴侣。

拉尼娜攻了上来，她一刀甩出，想要插进江风胸口，江风吃力的躲过一击，现在的刀速与之前比明显快了不少。

江风躲过后，拉尼娜迎面劈了上来，江风就地一滚，再一次躲了过去，这时身后那把刀又朝他飞来，他趴到在地，又一次逃过。

仅一会功夫，江风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当然，这只是开始。

拉尼娜双手各握着一把刀，她像舞动绸缎一般不停旋转小半度的身子挥向江风，江风此时早没了躲避的力气，身子招架不住，双臂各被砍伤，且伤口极深。

“你刚才的风光哪去了？难不成你只会逞口舌之快？”拉尼娜嘲笑道

说着，一刀划破了江风的上衣，现在的他赤裸上身，无疑是拉尼娜对江风的最大羞辱。

江风的上衣被划开了，他突然想起割月者与摘星人临走前送自己的礼物。当时看着胸前的星月差点克制不住给他们磕头的冲动，可现在呢？他们果然跟老头一个德行

眼看拉尼娜的刀劈来，自己将被开膛破肚，这时江风胸前突然出现一道漩涡状的亮光，它使江风的身体急剧收缩，在感到一阵天晕地旋后，他慢慢失去意识，昏迷。直到新的光束照射后，他才醒来。

“江风？”

“雨洁，这是哪？”

“你刚才想说什么”雨洁还是打算再原谅他一回

“这是哪？”

“学校外面啊，你刚才不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刚才？难道梦中的一切仅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内？如果刚才是梦，那现在是现实吗？说不定又是另一个梦呢。

现在，他完全被搞糊涂了。分不清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难道……难道自己一直处于梦境中，那所谓的怪物是梦中的梦，苏芒是梦，黑衣是梦，余华也是梦，这一切都是梦，他们都是自己在梦中幻想出来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江风现在的状态在雨洁看来非常呆滞，像是遭受到什么打击后精神变得不正常。

雨洁也是梦吗？江风想着。

他试着闭上眼睛，想象雨洁只是只是虚无一片，整条街道，整栋学校也是。

想象中，雨洁失去了质量，失去了肉体与灵魂，她成为空气的一部分，成为土地的一部分，天空的一部分，成为整个梦境的一部分。

所以，他伸手去触摸，如果是那样，那么自己猜想是对的，如果不是，一定有什么地方出现差错。

“啪”的一声，雨洁的一记耳光，惊飞树上的鸟儿。

“江风，你到底在做什么？”从一开始，雨洁就一直再问，可江风不是走神就是心不在焉，现在又伸手调戏自己，雨洁终于忍受不了，打了他。

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吗？还是连想象的疼痛都那么的真实？

这时有很多学生加快步伐走进学校。

“怎么了？”江风问道

“你没看见吗？暴风雨要来了”

西侧天际的乌云笼罩在上空，乌云下方陆地上行走着一个人--拉尼娜

她每走过一步，地面会变得光滑可见，那是路面结了冰，而路面下，是被冰冻后的海洋

他不管身处梦境与否，眼看拉尼娜要追上，一把抓住还在生气中的雨洁。

他边跑边解释道

“现在的我或许很奇怪，因为我根本分不清梦与现实。这几天经历了一些怪事，你也许不会理解，但相信我现在做的，危险正在逼近，就在暴风雨下。”

他拉着她的手，没有回头看，一直向前跑着。

“昨晚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一片纸张攻击了我，当然，我说的那只是比喻，因为我也没办法形容。它们像来自地狱的使者，不断分裂，成片上万的纸片围在操场的上空，我以为我死定了，但你出现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你确实救了我”

他感觉雨洁脚部变慢，自己拉的有些吃力

“雨洁，你应该快点，虽然她是冲我来的，但这次也牵扯到你。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很对不起你，让你卷入这场难以想象的灾难中，不过我一定想办法解决，让那些怪物都……”他不再说话，因为雨洁停下了

“雨洁？”江风转过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拉着的不是雨洁，而是另一个女孩

“你……你是谁？”江风仍握着女孩的手

“这里是……人世吗？”女孩挣开他的手，好奇的看着街道，反问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