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桢也向着绿竹点了点头。
“刚刚听你说,你是来参加今年科考的?”宁溱问道。
“正是,寒窗苦读十年,可不就是为了效力于朝廷。”
“可你父亲是蜀地总督,我记得官员子弟不是可以举荐的么?”
“父亲总说举荐制度弊端颇多,便不许族中之人进行举荐,只许我与一般学子一样走科考之路,不到可以踏踏实实的增长着学识,也可以磨炼自己的意志。”
“没想到十年未见,顾大人还是如以往般刚正不阿,你父子二人的想法倒是少见。”宁溱未想到,竟还有放着捷径不走之人,对顾家父子二人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那你在建安可有地方住?”
“承蒙公主关怀,在下的二叔如今也在朝中为官,在建安城中有处小宅子,我如今便寄宿在二叔家。”
“如此倒是方便。”宁溱点点头道。
宁溱与顾维桢谈了许久,竟是相谈甚欢,直到一旁的绿竹提醒她该回宫了还意犹未尽。宁溱总觉得建安城中的男子多浮躁些,并比不得顾维桢这般稳重,心中便又赞了几句,建安城的官员家中若是多几个向顾维桢这样的男儿,那些个命妇也不至于天天拿着娟步抹泪了。
回到宫中,宁溱已经困乏的睁不开眼了,被绿竹伺候着洗漱后便睡了。
看着宁溱睡沉了,绿竹才轻轻关了门出来,到了一旁玉青的房中。
“公主可睡下了?”玉青问道。
“睡下了。”绿竹看着躺在榻上绣着绣品的玉青叹了气道:“你又何苦要如此为难自己?”
玉青似是没听到绿竹的话,将手中绣圈往旁边的筐里一放,问道:“今日二殿下府中可热闹?”
绿竹起身给玉青倒了杯茶,递与玉青道:“自是热闹的。倒是你,若以后总是这般,哪日若是被公主看出,你可应付的过来?过几日听说端王与王妃要入宫,少不得要来公主这,那时你可怎么办?你也不能总是避而不见啊。”
玉青垂了眸摇摇头,道:“怕我是还得再装几日病了。”
“你要再病上几天,公主就该请御医了,那时岂不是更麻烦?”绿竹道。
玉青也知装病不是长久之计,但眼下又没更好的法子,自己一见端王与端王妃心中就不是滋味,原先还淡些,如今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了。公主向来心思细腻,若被公主看出自己心中爱慕端王,倒时怕是更棘手。
绿竹坐在玉青身边,将玉青的手拉入怀中,道:“不若明日你先跟公主说,你与我二人先换换,这样你多在宫外打理打理,你与端王殿下少见些还是好的,再有,也能多出宫散散心。”
绿竹和玉青在凤炎宫内虽都是宁溱的贴身宫女,但宁溱不喜身边人多,所以绿竹就主要负责宫外采办等事务,玉青多负责宫内事宜。
玉青听着绿竹的话,也只得点点头,眼下这也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了。不过也就是在凤炎宫里,宁溱纵着她二人,若是别的宫里,怕是早被宫中的主子打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玉青就更不想给宁溱添别的烦恼了。
再说端王府这处,宴会一直热闹到了晚上。月牙都遥遥挂在了天边,端王府中的众人才慢慢散去。
沈漫早已回了住处,宁远也喝了少许的酒,看着人散的差不多了,也才慢慢向园子走去。
刚走到门前,便看见一直随在沈漫身边的暗卫朝雨。
“参见二殿下。”朝雨向宁远请了安。
“可是去找阿漫?”宁远问道。
“正是,前阵子二皇子妃让属下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宁远便也想到是去查向建安传信之事,点点头,道:“今日阿漫也饮了不少酒,此事就不要惹阿漫心烦了,随我去书房说罢。”
“是。”
朝雨自小与沈漫一起习武,功夫也是极好的,即有女子曼妙的身姿,又有这男子般的利爽与洒脱,抱了拳应到,便跟着宁远转身向书房走去。
宁远入了书房,坐与桌前,一旁的侍女斟了茶,宁远端起浅浅喝了一口,醒了醒酒才问道:“到底如何?”
“回端王殿下,属下那日从庆云关出发,发现咱们后派出去的人在周城被截杀了。尸体被扔在离官道不远的地方,身上的信件已经被人拿走,属下一路查询,背后之人似是建安城中之人。”
“建安城的人?”宁远皱起了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可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有。”朝雨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截衣袖递与宁远,上面绣着些奇怪的符号,似是盘云一般。“在咱们的人手中紧紧攥着这块料子,似是从衣服上撕下的,属下在城门口守了几日,发现出城之人中有几个也绣着同样花纹的人,跟了两日后发现,他们是冲着殿下您去的,目的是刺杀您。”
宁远听到这便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将手中的半截衣袖放在桌子上道:“此纹饰原先未曾再建安城见过,可去别处寻寻。哼,先将送信之人截杀,再将我杀了,先前送去我重伤的消息便了成真,就算我死了也可以算在东邬人的头上,可真真是好计谋啊,那几个刺客现在在哪里?”
“已关入地牢,属下怕打草惊蛇,关了几日后才将您无恙的消息传与皇上与皇后娘娘。城中属下也紧盯着,再未有什么风吹草动。”
“嗯,你做的很好。可问出什么来了?”宁远又问。
朝雨看着宁远,眼神一下暗淡下来,摇摇头道:“未曾,属下无能。”
“无妨,此事交由你再探查。”
“是。”朝雨答了便退下了,出了门心中却对未能撬开几个刺客的嘴心里极难过,觉着是否自己无能,连这一点小事也完不成,实在有负王爷与王妃的重托。又想了几招新的刑罚打算回去试一试,敢打王爷与王妃的注意,自己定要几人后悔来这世间走些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