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祁看着宁远收了长枪,不由的松了口气,趁着宁远不备又立马后退了一大步,沉了眸子,眼中略过一丝精光,将手中的剑举起,俯下身猛的向宁远刺来。
宁远似是早已预料到了似的,一个侧身从马上翻下,将手中的长枪抬起,一下就挡住了耶律祁手中的剑,右臂使劲向前一推,使得耶律祁一个踉跄又向后退了几步。感受到宁远功力并未减退时,耶律祁才意识到,自己竟是被宁远骗了,这根本就是宁远设的一个局,就等着自己往里钻了,不由心中一寒。
耶律祁将手中的剑又握了握,又咬咬牙,转了身快速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刚跑了不远,看见前面混乱厮杀处有一匹无主的战马,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个飞身上前,骑在马上便向远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向着宁远的方向看着,生怕宁远追上他。
“快撤退,快!”耶律祁大喊着,得到命令的东邬士兵也急急向着耶律祁的方向跑去。而此时的宁远正立于马上悠哉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耶律祁,得了空的许闻天也打马而来,立在宁远身边道:“二殿下这招瓮中捉鳖可真真的漂亮,咱在这等着耶律祁回来便好。”
宁远也眯了眯眼道:“哼,一会便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
耶律祁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发现宁远并未追上来,不由得松了口气,渐渐放慢了速度,心中忙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是个圈套,宁远怎会不追上来?这宁远是不是真的重伤了?未追上来是不是伤痛又发作了?耶律祁眉头紧皱着,还没思索明白,便看着前面的大批队伍像是潮涌般向他的方向退了回来,不由怒道:“前面是什么情况?怎么又退回来了?”
“三,三皇子,咱们退不了兵了。宁军从前面围上来了,断了咱们的退路了。”
耶律祁一听心下一惊,便有了个不好的预感,一下便明白了宁远这是要把自己围起来,于是便冷哼了一声,眯了眼道:“我道那宁远怎么不追来了,原是在这等着我呢。”又接着对着周围的东邬士兵喊道:“都打起精神来,给我冲出去。”
可这时的东邬士兵们已临近崩溃的边缘,对于耶律祁下的命令已是充耳不闻,只两个,三个围做一团,又慢慢的向庆云关的方向退去,宁可等死也不愿再面对宁军。
“三皇子,咱们冲不出去,宁军的人太多了。”一个士兵喊道。
“胡说些什么!”耶律祁听闻此话顿时勃然大怒,心中本就燃着的火似是又被浇了滚烫的油,烧的更加旺了,于是便抽出手中的剑将说话之人斩于马下,厉声对旁边的众人喝道:“如若有人再动摇军心,下场形同此人!”
这风卷着黄沙是刮的越来越烈了,看着眼前的场景,耶律祁心中也是不由焦急起来,胯下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气息,来来回来踱着步,慢慢向后退去,看着眼前围上来的宁军越来越多,耶律祁闭着眼望了望阴沉的天边,心中叹道:“这次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宁远看着远处慢慢退回来的耶律祁和东邬军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对着身边的许闻天说道:“这个时候,沈将军怕是已经端了东邬的大营了。”
许闻天估摸了一下时间,也点了点头,向着耶律祁的方向纵马而去。
“耶律三皇子,咱们家二殿下有请。”许闻天骑着马飞奔到了耶律祁面前,一旁的东邬士兵皆蜷缩在远处,许闻天看着眼前此情此景,对着狼狈至极的耶律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耶律祁抬眼看着对面打马而坐的许闻天,呸的一下将口中的血水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