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南域,无双城。
一间酒楼内,王灿恢复原本模样,悠然靠窗而坐,端着一杯灵茶轻抿。
此时,问心镜已经进入太极图内部空间,而太极图则化为本体,静静的悬浮在王灿丹田内。
酒楼内,汇集了众多修士,争相讨论着几日前王灿扬言踏平望仙宗的事情,十分热闹。
“你们知道么,当时望仙宗那些大人物的脸色有多差?他们的怒吼,比之凶兽的咆哮更为响亮,他们的言辞,泼妇骂街不足以形容,尤其是他们的宗主……”
王灿静静听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冷宗主啊……”
正在激昂讲话的那名修士忽然站起身子,一手指天,脚踏大地,憋足了劲,鼓弄出满脸怒色,半望着天空,悠悠道:“无耻王灿,你杀了我孙子,我要切了你的命根子!”
王灿一口灵茶卡在喉咙里,不断轻咳。
只听那名修士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啊,当时冷宗主那副状态,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把大刀,横空飞掠,直接切掉王灿的命根子!”
周围修士听得轰然大笑,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当真如此?我修为低,你可别骗我!”
那名修士昂起了头,傲然道:“当时你没去,自然是不知道,我可是去了,冷宗主那副神态绝对的血海深仇!你想啊,王灿干翻了他的孙子,等于是断了他的后,而王灿又没孙子给他干翻,所以呀,他才要切王灿的命根子,以断其后。”
“咳咳……”
王灿听的猛然巨咳起来,卡在喉咙里的那口灵茶好似在往上涌,让他反胃不已。
“哈哈……”在他丹田内,太极却是蓦然笑了起来,悠悠唱道:“鸟儿,鸟儿,你被关在笼子里郁闷了多久?这就要展翅飞翔……”
“噗!”
王灿灵茶直接喷了出来,只觉下体一阵发凉。
就在他郁闷无语时,一名年青修士闯进了酒楼,长得贼眉鼠目,双眼滴溜溜的乱转,看到王灿桌子前就他一人后,不由双目一亮,径直走了过来。
“这位兄台,打个伙如何?”
“随意。”王灿懒洋洋道。
那名修士坐下后,端起茶壶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灵茶,一饮而尽。
随后,他低头看向桌上的佳肴,脸上泛出为难神色,道:“大哥,你看,你这满桌子菜,一个人也是吃不完,小弟这人最是侠道心肠,见不得别人铺张浪费,说不得,路见不平,张口相助!”
那名修士说着,拿起筷子径直夹起了一块灵肉,塞进嘴里一边胡乱嚼着,一边嘟囔道:“真好吃!”
王灿看的发怔,无耻的人他见的多了,但能把蹭吃蹭喝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做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名修士见他发怔,随即一愣,不由劝道:“大哥,你也吃呀,别这么老是一直看着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落筷如雨的动作哪有半分不好意思?
王灿皱了皱眉,正欲说话时,楼下街道上,却传来一阵叫嚷声。
“那小子呢,怎么一眨眼不见了?”
“玛德,骗了我们的灵器,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追到!”
“哎,这里有家酒楼,那小子不会躲到这里了吧?”
“走,进去看看……”
随着楼下叫嚷声响起,坐落在王灿桌前的那名修士身子一颤,胡乱伸手在桌子上抓了个鸡腿,一弯腰钻到了桌子底下。
随即,他又猫着身子,从桌子底下探出脑袋,看向王灿,满脸哀求道:“这位大哥,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躲在这里,若能逃过这劫,小弟王开事后定有重谢!”
“王开?”
好熟悉的名字啊!
王灿蓦然响起,家族中二长老的王宇翰的孙子就是叫作王开,莫不就是他?
王灿正在想着,酒楼门口走进来七八名修士,为首的是名三角眼修士。
他双眼如同毒蛇,满是阴鸠,横着眼眸在酒楼内打量了一圈,清声开口喝道:“诸位道友,在下归元剑宗弟子齐道槟,携同门师兄弟捉拿贼人,不知道诸位可有人看到刚才一名青衣年青修士走了进来?若是有人能出言相告……”
顿了顿,阴鸠的眸子里浮现一丝笑意,齐道槟继续道:“若是有人能出言相告,在下等人定当感激不尽,自有百枚灵石双手奉上,且以后都将成为在下的朋友,说不定有缘,还能成为在下的师兄弟!”
“归元剑宗?”
天下道宗排名第七的归元剑宗?
酒楼内蓦然一静,众多修士眼中闪烁精光,这归元剑宗可是以剑入道,单论剑术天下无双,没有哪一个宗门能够比的上。
他们还没有说话,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看向王灿那里。
齐道槟心领神会,带着同门师兄弟走了过去,在王灿身后三尺处站定身子,道:“这位兄台,还请你的朋友出来吧!”
“滚!”王灿冷喝。
“哈哈……”
齐道槟蓦然一呆,随即大笑起来,森然道:“好,很好!我齐某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滚!但不知阁下凭的哪番本事?”
“别以为在这城内禁止修士争斗,你就可以肆意狂言,若是出了城,但不知你是否还有脑袋闲情喝茶?”
“你在威胁我?”王灿陡然转过身子,眼中寒光爆射,盯着齐道槟,一字一顿冷声问道。
齐道槟被他盯的心里发突,眼眸中的阴鸠蓦然少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几分,道:“不敢,在下只是想教兄台做一个明白人,归元剑宗……”
他还没说完,却蓦然被王灿打断了。
“王某纵横半生,还有你教?”王灿不屑哂笑,再次冷喝道:“滚!”。
说着,他元婴中期的气息猛然释放,端起桌上面前的灵茶,挥手向着齐道槟泼了过去。
这齐道槟嘴上叫嚣厉害,修为才不过金丹初期,哪里闪避的开来,顿时,茶水四溅,劈头盖脸淋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