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师徒两人站在瑶池山的悬崖前,欣赏着秋水潺潺下人间的美景,朦胧至美下灯火珊阑,别有一番意境。
“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操控东皇钟啊,这些日子,我随你到人间各界,在一旁协助你修补结界,什么时候司秋也可以自己一人操控东皇钟修补结界啊?”
“等你修补之术更熟练些,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秋不满的撇了撇嘴,“师傅,这话你一个月前就说过啦。”
这话白泽的确一个月前就已经说过了,但那时司秋真的还不够熟练,但是现在以司秋的能力,早已可以一人操控这东皇钟修补结界。
白泽显然心情十分不错,他摸摸司秋的小脑壳,柔声说道“哦,是吗?那下次我们外出的时候,让你一试。”
司秋开心的点头,指着天空远处的孔明灯,“师傅,今日是什么节日,人间的灯火如天上闪闪繁星,真漂亮。”
“嗯?大概是有人在祈福。”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去一趟人间啊?我也想放孔明灯。”
“你想去哪里?”
今日的白泽意外的温柔、好商量,似乎不管司秋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或许是因为司秋完成了他交付的任务吧,也许是因为今日是个好日子呢。
“让我想想,要去哪里好呢?要不我们去隐山?不不不,还是去泰山好了。师傅,我们去泰山。”司秋低头思考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但是她完全没有留意到此时的白泽柔情似水的目光正在注视着她。
“我们都去,这些地方我们都去。明日就启程。”
听到白泽这样说,司秋一激动,跳起来紧紧的抱住他。“师傅,你太好了。”不对,怎么似有酒味?司秋细细嗅了嗅,发现酒味是从白泽身上传过来的。之前没靠白泽这么近的时候,还真没发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酒气。
“师傅,你喝酒了?师傅你喝的是什么酒啊,嗅起来好生让人觉得舒服,我能尝尝吗?”这酒的气味,淡淡的,甜甜的,闻起来就像是天上白云的味道,虽然司秋没有尝过云是什么味道的,但是一定是带着淡淡的清香,尝起来又是甜甜的。
白泽一定是喝醉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从他随手掏出怀里的酒瓶给司秋就知道了。司秋不能喝酒,这是全涧云间都知道的,所以他也一直不让司秋喝酒,特别是这清欢,连白泽都扛不住的烈酒,平日里他可是连碰都不会被司秋碰一下。
所谓人间至味是清欢,虽然清欢是烈酒,但是它极其清澈,就像是山间的泉水,闻起来淡淡的大自然的味道,品尝起来却又是那样的甘冽清甜,若不知,品尝的人定以为自己是在喝泉水。故此一旦喝着了,很容易就难以控制,直到醉了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醉了。这清欢虽是烈酒,但是其酒劲却不如浮生,若不小心喝多,最多躺个三五天就能清醒。
小嘬一口,司秋就停不下来了。果不其然,这师徒两人都醉了,醉倒在这凉亭里。白泽不论酒力还是修为都更胜司秋一筹,第二日响午便醒来了。
“谁?”白泽醒来就察觉有人闯入了瑶池山,瑶池山按理来说无他的准可是不可能进入的,既然不是涧云间的弟子,那么就一定是闯入者了。
“我说,白掌门你还是那么敏锐啊。”只见那人扇着风,慢悠悠的走近白泽,更是大胆的在白泽身边嗅了嗅,瞟着一旁酒醉未醒的司秋,加大声音调侃道,“白掌门可真是好雅兴,看样子你们师徒二人昨夜定是十分尽兴。”
白泽并不理会这人的满口胡言,“你怎么进来的,有事说事,没事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说白掌门,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啊?”心想自己说了这么多话,还这么大声,那个丫头都没什么反应,昨晚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一时半刻不会清醒过来了。
白泽看他不正经的模样,根本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刚想把他赶走,却听到他的密音:找个地方,我有事和你说,不得告诉那丫头。
想来也对,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般他来就是找司秋的,现在却要躲着司秋,这是一定和司秋有关。于是白泽点点头,示意他进入瑶池山大厅里谈话。因为司秋躺在凉亭里,除了有点风便别无其他了,白泽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就进入大厅了。
“有什么快说,我是看在她的份上,才没有对你动手的。”
“白掌门的待客之道真特别。”看着白泽欲意动手,他也收齐了不正经的模样,认真起来。
“不和你开玩笑了,说正事。你把东皇钟给那丫头没?我和你说,你千万别给她。一旦她盗走了东皇钟,人间将面临一场灾难。”
白泽看他一脸正经的模样,不似在开玩笑,但是却不请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点。”
“我在暗中调查得知,她在蛮荒有位所谓的师傅,利用丫头对他的感情,让那丫头来人间盗取东皇钟去解救他。解救他本是没什么的,但是问题在于这丫头不知道她的那位师傅和妖界的人做了笔交易,一旦他得到了东皇钟就会转交给妖界。到时人间将面临毁灭。”
对于他的话,白泽并没有完全相信,“你也是妖界之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若不信我,你可以去问那丫头。再说我和妖界早就恩断义绝了,要不是为了那丫头,我才不会管这破事,人间毁灭还是存活,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你爱信不信。我先走了,那丫头醒来后,你别告诉她我来过。”计道人拍拍衣袖,转身就走,速度之快竟只留下一抹鲜红的残影。
对于计道人的话,白泽一开始是不相信的,毕竟当初是自己选择司秋当自己的弟子的,但是细细回想司秋也确实经常闹腾要这东皇钟,一旦东皇钟落入妖人之后,这后果真不敢想象,但是也不能单凭计道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司秋的罪,还是等司秋醒来问清楚再做决定。
天色渐暗,秋露也开始浓重了。司秋虽说在凉亭里,但毕竟会受凉,但是这瑶池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于是白泽只能把她抱回房间里。
白泽抱起司秋,才知道她原来这么轻,简直瘦弱得让人心疼。白泽慢慢的走着,害怕自己动作太大弄醒了她。轻轻地把她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离开。
司秋突然起身抱住要离开的他,“师傅,不要走。我会乖的,不再惹事,求求你不要丢下司秋一个人。”她这一抱,让白泽停下了脚步,但她说的话更是把白泽怔住了。想不到司秋最挂心的竟是他这位不近人情的师傅,这一刻,白泽更加的怀疑计道人所言属实与否了。
白泽转身摸摸她的头,把她重新安置好在床上,安慰道,“师傅不走,师傅在这。阿秋乖乖休息。”这句‘阿秋’就这样毫无意识的说出了口,就像她本来就是这名字一般。
或许得到了白泽的承若,司秋很快就止住了眼泪,乖乖的入睡,手里还紧紧地牵着白泽的手,而这宽大而温暖的手掌似乎有种能让司秋安定的魔力,原本紧紧邹在一起的眉毛现也舒展开来。
司秋入睡后,白泽好几次想把手抽出来,但是稍微一动,司秋就能察觉,便又加紧几分力度。于是白泽也只能在床边坐着休息了。